知客处外,正有一队人马过来,其中竟然有五位大乘修士,以及二十多位合道修士,并且其穿戴与其修为相符,强过“乘桥星”修士一筹。 他们正在“乘花宗”一位气宇轩昂的大乘高阶修士的带领下,往知客处而来。 “晚辈薛心慈,参见太上长老【牛轰轰】!” “薛家兄弟,”牛轰轰态度和蔼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他带来的一群修士道,“这些修士是来自于‘乘隙星’的‘乘间宗’的一众同修。 “‘柯同修’、‘郑同修’、‘孟同修’、‘于同修’、‘‘虎同修’’,”牛轰轰很友好地与来自“乘隙星”的五位大乘同修一一打过招呼,然后继续道,“薛心慈这位兄弟是薛真仙的直系后辈,而且是这‘薛九歌馆’的最好的知客。 “重要客人过来,我们都是希望‘薛九歌馆’能派出薛心慈兄弟来替大家解说。 “他虽然修为不高,却是做事认真,从没堕过薛真仙的威名。” 于是,来自“乘花宗”的五位大乘同修一一与薛心慈打过招呼。 至于杜布、向秋实等一行,则被薛心慈冷落了。 —— “牛同修,凑巧啊!” 向秋实走向了牛轰轰,与其打招呼。 “向同修,我老早就注意到你了,”牛轰轰道,“但我现在正在接待来自于‘乘隙星’的‘乘间宗’的一众同修,这位是‘柯同修’、‘郑同修’、‘孟同修’……” 牛轰轰还想继续一一介绍下去,而向秋实却是熟络地与这五位大乘修士打起了招呼。 “鄙人在五万年前去‘乘隙星’游历,当时‘柯同修’还是大乘初阶修士,而今日已经进入了大乘高阶,实在是让我向某人羡慕不已啊!” 向秋实与那位神情温和的“柯同修”打招呼。 “五万年前,向同修来到我‘乘间宗’,由我亲自接待游历,参访我宗真仙遗迹,而当时你和我一样,也还是大乘初阶,”那位“柯同修”流露了缅怀的神色,继续道,“而现在你也已经来到了大乘中阶圆满,进度同样不也慢啊!” 作为“乘桥星”的东道主,向秋实邀请那位神情温和的“柯同修”前去自己的“乘果宗”及其所在的‘秋木大陆’的游玩、切磋兼论道。 然后,向秋实又转向了另外两位,继续道,“‘郑同修’和‘孟同修’,我记得当时你们还是合道大圆满修士,而今日已经接近大乘中阶圆满,实在是可喜可贺、值得羡慕啊!” 向秋实再度向”郑“、”孟“等几位同修及其合道后辈发出了邀请。 向秋实这老小子确实交流广阔。 而现在他们属于老友重逢,交谈得很热烈。 而牛轰轰就在边上陪着。 至于薛心慈,则与来自“乘隙星”的“乘间宗”的一众合道同修混在了一起。 —— 杜布则和来自于“翠朵州城”下的“翠花宗”的花报春,被冷落到了一边。 与其一同被冷落的,当然还有来自于“夏木大陆”和“冬木大陆”的其他合道修士。 哪怕被冷落,杜布也没有急着离开。 因为像这样的事情,生活中不知有多少。 只有有了耐心,才能解决问题。 等待了好半晌,向秋实和来自“乘隙星”的“乘间宗”的“柯同修”、“郑同修”、“孟同修”等交谈告一段落,然后将视线转身了杜布。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边指向杜布的方向,一边说道,“牛同修,柯同修,郑同修,孟同修等各位,现在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来自‘真骑七’的同修布拉格。” “哦,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啊!幸会幸会!” “乘花宗”太上长老牛轰轰、以及来自“乘隙星”的“乘间宗”的“郑同修”、“孟同修”等与杜布拱手以礼。 他们看到杜布只有大乘初阶修为,而自己一方却有大乘中阶圆满修为,因此对杜布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更何况双方只是萍水相逢,要想交浅言深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那位有着大乘高阶修为的“柯同修”,同样只是对杜布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想着早点进入到“伊特挪薛家馆”,以瞻仰薛九歌的光辉事迹。 —— “心慈兄弟,你好好款待和解释柯同修一行。” 见到柯同修的催促,牛轰轰吩咐道。 “好的,牛师叔!” 薛心慈笑眯眯地回应道。 然后,他就打开栏杆,引导着来自“乘隙星”的“乘间宗”的柯前辈、郑前辈、孟前辈等一行前进。 这些人是宗门太上长老带来的贵宾,因此是免门票的。 向秋实也想要混入其中,却是毫不客气地被“伊特挪薛家馆”的其他薛家知客收取了门票,弄得向秋实有些吹胡子瞪眼。 杜布看到后,亦赶紧拿着已经买好的门票,就要跟上前。 毕竟跟上大团,知客的解释会更到位一些。 而就要离开时,花报春叫住了杜布。 “布、布、布前辈?!” 看着花报春那期盼的眼神,杜布递给了对方一块极品灵石。 “花晚辈,你一起来吧!” —— “多谢布前辈!!” 深深鞠躬后,花报春接过灵石,购买了门票。 她跟随杜布和向秋实,跟在“乘间宗”近三十人的大部队后面,听着薛心慈介绍“伊特挪薛家馆”的情况。 “伊特挪薛家馆”面积很大,有长、宽、高、虚等各一千里,位置为东东南朝西西北,为廊院式砖木结构建筑。 其前后五千进,中轴线上依次分布着为门楼、阁楼、前厅、过廊、中堂、寝堂、宗圣阁,两侧分别为钟鼓楼、笃亲堂、守约斋、走马楼厢房等。 这些房屋栉次鳞比,皆是样式庄重、雕梁画柱,看起来气势很是不凡。 最后来到位于尽头的“薛家宗祠”,祠堂门梁上有薛九歌在真仙六层时题写的“薛家宗祠”匾额一块,显得很是庄重肃穆。 “你们看一看上头的这‘薛家宗祠’匾额,看其中究竟有几度字眼?” 薛心慈笑道。 —— “老夫看到了五度字眼,”向秋实道,“但这是真仙六层的手迹,而我只是区区大乘修士,想来其中肯定层数很多。” “向同修快人快语,”有着大乘高阶修为的柯同修笑道,“我也只是看到了五层。” 其他四位来自“乘间宗”的大乘修士同样附和。 “那你们呢?” 薛心慈朝着其他二十多位来自“乘间宗”的合道修士问道。 “我只看到了其中的四度字眼。” 其中一位答道。 “这位晚辈,你修为最低,那你看到了几度字眼?” 薛心慈问向了花报春。 她修为最低,感受到附近修士展示出的强大威压,哪怕这些合道或是大乘修士都已尽量收敛自己的修为。 “我、我、我只看到其中的三度字眼。” 花报春结结巴巴地说道。 —— “嘿嘿,”薛心慈得意地笑道,“这是我薛家先祖在真仙六层时的手迹,据说已经有几十度的字眼。 “我作为薛家子弟,却无法目睹先祖手迹的真颜,实在是愧对祖先。” “我看你小子嘴巴花花的,没有一点儿‘愧对祖先’的意思。” 向秋实怼道。 刚才在外面,这小子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硬是要四块极品灵石,实在让自己有些生气。 “向前辈,我是真心实意地愧对祖先,”薛心慈笑兮兮地继续道,“我先祖说了,对人对事,有‘笑着应对’,有‘愤怒应对’,也有‘愁眉苦脸应对’或是‘伤心应对’,我自然不会选择其他方式,只选择‘笑着应对’啊!” 见向秋实似乎要回应自己,薛心慈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道,“向前辈,您是大乘修士,知道我修为低微,只有合道修为,不知道宝宝心里苦哇! “您知道,我先祖乃是真仙九层,威名赫赫。 “想起这些,我就更是感觉愧对先祖。 “而越是是感觉愧对先祖,我就越是要笑着应对修生,并且面对你们这些高阶大能的威压,不然,我就应该自责,或许要像先祖一样到那伊特挪河来一场‘自尽秀’呢!” —— 薛心慈一番话,既风趣又发人深省。 向秋实想怼也找不到由头。 而那些来自“乘间宗”近三十人的大部队,都发出了会意的笑声。 “没有修士能保后辈的千秋万代,”在场修为最高的柯同修道,“当年薛真仙不断高飞,实在是个人才情、意志和运气都属于上上佳,并且因此而保得薛家千万年的繁盛。 “世上盛极必衰,莫不有对。 “你们薛家在薛真仙陨落百万年后仍然享有如此气象,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而你对于这一情形竟然能保持豁达心胸,同样很了不起,并且让我等深感钦佩。” 那位柯大乘竟然当着大家的面,给薛心慈行礼,以示敬意。 而薛心慈则赶紧躲到一边,以示拒绝对方的大礼。 “柯前辈,您别这样,”薛心慈道,“我有时也埋怨先祖,说他老人家为什么不再加油一把,弄个玄仙当当,这样我们这样的子孙好继续坐享其成呢!” —— 交谈中,并且在薛心慈的导引下,一行人进入到了“薛家宗祠”内。 宗祠内,“宗圣阁”上供奉着“薛九歌”牌位及“薛九歌遗像”石碑。 薛九歌威名赫赫,长相却是有些苦逼。 他冕旒袍笏,端坐在神龛之上,上方高悬雍亲笔题写的“道传一贯”金匾。 在雕像周围,则是自薛家开家之时起,直到今日的“薛家族谱”。 族谱介绍了数以十亿计的子孙后代的名录及其源流,即使以杜布今日之能,要想完全记住并且对这庞大的数量关系进行分析,亦非一时半会之功。 “薛家族谱”之后,则是来自于“仙花宗”等诸真仙的仙敕二十八幅。 它们皆以樟木刻成,通体九龙盘绕,并且非真仙不能将其题字送入“薛家宗祠”内,并供各位后辈和来客观瞻。 “薛家宗祠”的四周墙面,则悬挂《圣迹图》三千六百幅,为薛九歌生平事绩浮雕图案,以及其他薛家杰出子弟的形貌毕肖、栩栩如生的大型浮雕图像。 —— “薛家宗祠”是“伊特挪薛家馆”的核心部位,也是其浓墨重彩的一笔。 杜布注意到,整个“伊特挪薛家馆”,尤其是在“薛家宗祠”在内,暗藏着真仙级别的防守和攻击性的阵法。 如果是外人冒然闯入或攻击,肯定会遭受真仙级别的攻击。 因此,哪怕是大乘修士,亦不敢在此放肆或生有盗窃之心。 薛心慈介绍说,在薛先祖陨落后,曾有几波大乘修士想要过来偷盗,但被激发的阵法所灭杀,连渣渣都没有剩下。 对此,杜布深以为然,因为大乘和真仙之间的差距肯定不会小于大乘与合道之间的差距。 而按照杜布的理解,一般高阶之物要在低阶星球出现,肯定要花费莫大力气。 那些真仙级别的阵法等在这“乘桥星”出现并且发挥作用,显然是出于薛九歌等真仙大能神之手,而非现在的杜布之所能。 参观完“薛家宗祠”后,薛心慈邀请包括杜布、花报春、向秋实等在内的一份修士于“来客参访薄”上留言。 杜布摇头拒绝,倒是来自“乘隙星”的“乘间宗”的柯同修、郑同修、孟同修、于同修、和虎同修等在其上留言,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全名。 原来,这五位大乘修士分别叫做“柯同墙”、“郑同岛”、“孟同众”、“于同仁”、和“虎同推”,都是“乘间宗”的“同”字辈大乘修士。 —— 离开“薛家宗祠”后,跟随在柯同墙等“乘间宗”的“同”字辈大乘修士后,杜布继续往前,并且顺手照顾一下曾获得自己接济的花报春。 后者同样是紧紧跟着大部队,没有丝毫疲惫的样子。 如果是普通的凡人过来,哪怕他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通过步行的方式一探究竟,毕竟“伊特挪薛家馆”实在规模太大。 而对于务虚以上修士来讲,则完全不成问题。 离开“薛家宗祠”后不久,杜布就来到了这次过来瞻仰的主要目的地,即“薛九歌馆”。 它白玉为柱、琉璃为瓦、青砖作墙、雕梁画栋的二层小筑,杜布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薛九歌馆”规模庞大,气度威严,并且和“薛家宗祠”一样,充斥着隐忍未发的真仙威压。 —— 来到“薛九歌馆”的门口,那儿有一个九阶玉碑,其上写着“万木宗二百万年重点保护单位”,意思是说“万木宗”将保护“薛九歌馆”之存续二百万年。 进入到“薛九歌馆”内,其中主要是薛九歌生平展,它用图片、文字和实物展出。 它以薛九歌一生的足迹为脉络,共分八个部分,即“在蔡家”、“入赘薛家”、“凝液至化灵”、“务虚到大乘”、“真仙初阶”、“真仙中阶”、“真仙高阶”和“陨落之后”。 —— 薛九歌“在蔡家”和“入赘薛家”的情形,杜布已经有所了解。 但来到这儿后,他才知晓,在晋升引气修士后,由于经历颇多,薛九歌逐渐养成了谋定后动、坚忍不拔的脾性。 而为了不断锤炼自己的脾性,薛九歌甚至还强化自己的火灵根,让自己去打铁和炼器。 这让杜布想起了修炼过“阴阳合欢法”、以“双重打铁”为志为、自己从他那儿借来了临时身份证明的布拉格。 后者以打铁——部分地还包括“锄地”——为快乐。 临死之前,他还在打铁。 甚至在死后,布拉格还要挥舞着铁锤。 现在看来,杜布以为,布拉格显然是受到了薛九歌之喜欢打铁和炼器的影响,就好像在整个“春木大陆”,到处可以看到凡人模仿薛九歌的做法一样。 当然,薛九歌的做法不同,他是内里有一团火。 他将这口火从跳河时就开始酝酿在心,并且一直熊熊燃烧,以作为强大自己的动力。 —— 凡人说,“不在火山中爆发,就在火山中灭亡。” 薛九歌是一位志向远大的修士,而不仅仅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 所以,他坚持要在火星中酝酿,要在火星中爆发,并且要在火星中灭亡。 打铁和炼器就是薛九歌酝酿火星的方式。 他不断地打铁和炼器,于是他胸腔中的火星越来越大。 它开始只有一点点的“火苗”。 火苗逐渐地温养壮大,然后在最后的时刻突然爆发,变成了“火把”。 这个时候,薛九歌晋升成了凝液修士。 晋升成了凝液修士后,薛九歌不断地打铁和炼器,“火把”亦逐渐地温养壮大,然后又是突然爆发,变成了“火球”。 这个时候,薛九歌晋升成了玉胎修士。 再然后,“火球”逐渐变成了“火场”、“火山”、“火海”、“火精”乃至“火灵”,薛九歌相应地晋升成了婴元、化灵、务虚、合道和大乘修士。 为了积蓄足够的火势,薛九歌保持着耐心,每每都是到最后关头才爆发和晋升。 —— 而到了大乘修士阶段,薛九歌仍然持续不断、没日没夜地打铁和炼器。 于是他胸腔中的“火灵”越来越活泼、越来越壮大。 到了终于要爆发的时候,它变成了有如“乘桥星”这颗星球一样巨大的“火星”,而这个时候,薛九歌终于晋升成了真仙修士! 在真仙修士阶段,除了完成所在宗门的打铁和炼器任务外,薛九歌还有大把的空余时间,准备炼制出有自己名号的仙器,提升市场知名度和销售量! 而他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薛九歌以为,有了自己的名叫,那就是属于有一定知名度并且质量严格保证的产品;而有了这些,销量则不用愁。 当然,这些只是一般性的情形。 更专一地来讲,那就是工商业要比灵植之类的农业更赚钱! 薛九歌自以为在商业上没什么天赋,那就只有在工业上下功夫。 于是,他就开始百万年如一日的打铁和炼器,并且将其产品定名为“九歌序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