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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和畅县城2(1 / 1)

尉迟大街的歌唱仍然在继续。
尉迟大香则继续卖力地跳舞。
许许多多的县城居民从杜布的身旁走过,并且抱以微笑。
他们亦从尉迟大街和尉迟大香的身旁走过,并且同样抱以微笑。
【世人都晓神仙好,】
【只有金银忘不了!】
【聚少离多全劳碌,】
【及到多时眼闭了。】
歌唱完了。
舞蹈结束了。
尉迟大街有些气喘吁吁。
尉迟大香则伸出了长长的舌头来喘气。
——
“你的舞蹈跳得棒极了!”
杜布对尉迟大香竖起了大拇指。
“你、你、你竟然能听得懂我的说话?”
尉迟大香这只成年母狗很是激动地看着杜布,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地。
“是啊!”杜布点了点头,笑道,“我想了想,然后就觉得能够与你说话了。”
“你真是了不起!”
尉迟大香惊叹道。
“你也很是了不起!”杜布道,“你和尉迟大街在一起,我看你是真心喜欢他啊!”
“是呢!我是很爱他的!”尉迟大香道,“当年我只是在这路上流浪的癞皮狗,身上有很多虫子,还长疮了,都是尉迟大街救了我的命,给我治病,然后让我成为了‘儒犬宗’的一员,从此之后,我就不再是普普通通的狗了,而是一位有伴侣并且有身份的狗了。”
“听到你说你的故事,我倒是很感动呢!”
杜布笑道,“那你和尉迟大街结为道侣,是得到了‘儒犬宗’的允可和这‘和畅县’衙门的注册登记吧?”
——
得到了尉迟大香的肯定回答后,杜布继续问道,“你们结成了道侣关系,是像人类的夫妻一样,选择生儿育女,还是像刚才你们镇宗歌‘神仙好’所宣扬的那样,不以人类的俗务为重,只是注重精神的交往呢?”
听到杜布的问题,尉迟大香应道,“我们‘儒犬宗’可是恪守教义的。”
“所以,我和尉迟大街虽然关系很亲密,却完全不同于人类夫妻的形式关系。”
杜布进一步回应道,“也就是说,如果以人类关系来理解你们的关系,那就陷入了‘儒人宗’的陷阱,而完全不符合‘儒犬宗’的教义,是吧?!”
“你的回答实在是棒极了!”
尉迟大香抬起了她的狗爪子,为杜布点赞。
而看到自家的道侣竟然和杜布交流起来,尉迟大街感觉有些纳闷。
因为他只是感受到尉迟大香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平时尉迟大香最亲近他自己,而现在却和杜布汪汪、汪汪地交流。
而尉迟大香的汪汪声,尉迟大街完全不知所谓。
——
没有在意尉迟大街的反应,杜布继续交流道,“你认识人类的文字吧?”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杜布继续问道,“平时你和尉迟大街交流,会不会以不能与其进行语言的沟通为苦恼呢?”
听到杜布的话,尉迟大香笑出声来,再度引来尉迟大街的诧异。
“如果以人类关系来理解我们的关系,那就陷入了‘儒人宗’的陷阱,而完全不符合‘儒犬宗’的教义,”尉迟大香重复着杜布刚才说过的话,然后继续道,“这个说法也适合于语言方面的情形。”
“因为当我会用人类的口头语言或文字语言的时候,那一切交流就失去其本真的意义。”
尉迟大香继续解释道。
——
听到尉迟大香的解释,杜布点了点头,道,“我完全赞同你的观点,即只有姿态语言才是诚实的,没有任何的作伪的,从而也才符合你们‘儒犬宗’的教义。”
“咦,你这位信士见识好高啊!”尉迟大香道,“你愿不愿意过来,加入我们‘儒犬宗’?
“我和我的道侣尉迟大街一定推举你为我们长老!
“而且,我还将我那长得最美的姐妹‘尉迟大美’推举给你,让她作你的好道侣!”
“谢谢啦,尉迟大香!”杜布笑道,“现在我没有加入你们的打算,而你也没有将你那‘尉迟大美’推举给我以作我的道侣的必要。
“说实在话,我曾经有一位好兄弟,名叫‘杜小白’。
“我叫他识字,我叫他说话。
“他现在就会写很多的字,而且还会与人类自由地说话呢!”
——
“这位信士,我看你很不简单啊,竟然能做这么伟大的事情!”尉迟大香道,“既然你这么能干,我想替我的一位名叫‘尉迟小美’的好姐妹,向你讨个巧,不知道行不行啊?”
见到尉迟大香投过来的目光,杜布想了想,然后继续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啊?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尉迟小美’这位好姐妹很仰慕人类文化,想要学习人类的文字,并且想要向人类一样说话,”尉迟大香继续道,“但这样她就违背了我们‘儒犬宗’的宗旨,然后被我们宗门赶了出去,只能在外流浪。
“如果你能帮到尉迟小美,我是很感激的呢!”
杜布想了想,掏出了一个曾经用于教导杜小白的“九九方格学习板”,并且还给了一些帮助尉迟小美开启灵智的丹药。
当杜布离开后,尉迟大街和尉迟大香这一对道侣,竟然用手语相互交流起来。
掌握好手语,是一条狗成为“儒犬宗”的神犬的必备条件。
而能不能相互交流,就构成了检验一条狗是不是神犬的基准测试。
——
离开尉迟大街和尉迟大香这一对道侣后,杜布继续徜徉在和畅县城的街头,看着附近较为热闹的“博乐德教”、“克罗斯教”和“道一教”等教派。
在道一教观附近,杜布被一位穿着道士服装、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模样的先天武者男子拦住了。
“这位信士,”那位男子挥舞着手里的拂尘,对杜布揖礼,然后继续道,“至上天师,庇佑众生!想务庇佑,只需十文!”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捐助十文钱,就能获得庇佑?”
杜布停步问道。
如果只要十文钱就能得到庇佑,那这价钱似乎太低了一些。
——
“是的,信士!”那位男子说道,“贫道名叫‘施一文’,正是本县‘道一教’的街头劝募师,刚才所说,童叟无欺!”
“‘施一文’?你这名字倒是取得好!”杜布笑出声来,然后继续问道,“我捐助十文钱,就能免除灾荒、求财得财、求子得子、有病除病、延年益寿么?”
听到杜布提出的问题,施一文摇了摇头道,“这位信士,你的要求太高了!
“十文只是门槛价格,帮助免除遭受天打雷劈、出门被车撞死、走路被蛇虫咬到、骑牛从牛上坠落等意外事件的发生。
“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事件,我‘道一教’将给予一百两银子的道门慰问金,从而帮助你摆脱困厄,恢复正常生活状况。”
“如果我是要求免除灾荒呢?”
杜布问道。
“这位信士,”施一文道,“现在我‘道一教’提供的‘免灾祈福’服务不止上面的这个价格了,而是需要十五文钱。
“当出现灾害的时候,我教将在为期一个月的期限内,给予足够的饮水和基本的食物保障。”
——
在杜布的追问下,施一文回答说,如果超过了一个月的期限,那么各个信士就需要自寻出路了。
至于在求财得财、求子得子、有病除病、延年益寿等方面,“道一教”亦提供“求财祈福”、“有病祈福”、“求子祈福”和“延年祈福”等项目服务,而收费则要高出许多,并且还分档次。
“求财祈福”分成“畜财祈福”、“农财祈福”、“货财祈福”等项目,如生育更多的畜牲、鸡能下更多的蛋、植物生长良好、货物不被偷盗等,并为此而需要澄清所求者为何,并且所求范围之大小,然后再确定有关的祈福价格。
“有病祈福”分为一般情形下的“健康祈福”和已经患病情况下的“除病祈福”,其中前者只要十二文,而后者则需要结合病情的情况,进行分档次的捐助。
“求子祈福”的情形亦然。如果是平常的“求子祈福”,只需要十两银子;而在长久未生下的“求子祈福”,则需要十两银子。
祈福者如果一次生出了双胞胎,则要补给“道一教”十两银子的差价。
当然,如果生了三胞胎,这样的差价就会增长到二十两银子。
——
在街头与施一文这位“道一教”的街头劝募师聊天半晌,杜布明白了,这“道一教”的传教和服务信众的方式还与自己所想象的颇不一样。
他最终还是花费了一百文钱、即一两银子,购买了为期十年的祈福券,从而帮助自己免除遭受天打雷劈、出门被车撞死、走路被蛇虫咬到、骑牛从牛上坠落等意外事件的发生。
就此,杜布倒不是真的相信什么,而是施一文与自己交流半晌,自己总要有所表示。
毕竟,别人在你身上花费了功夫,你就必须有所回报。
离开了施一文后,杜布又遇到了“克罗斯教”和“博乐德教”的街头劝募师。
进一步的了解后,杜布得知“克罗斯教”以劝解人们以出家为业,而“博乐德教”则推崇人们在家居住,养儿育女,承担有关养儿育女、敬重父母的责任,并且通过削发的试,来表明自己勇于并且能够承担这些责任的心志。
就此来讲,“博乐德教”和“道一教”一样,还是具有俗务的倾向。
实际上,这两家宗派都提供“求财祈福”、“有病祈福”、“求子祈福”和“延年祈福”等服务,并且服务同样区分档次,看来相互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
另一方面,“克罗斯教”则与“儒犬教”一样,反对人类的俗世生活,主张出家修行。
——
通过与四大教派的接触,杜布对他们的教义和运作等基本情况有了一些理解。
这些教派抱负不小,但能力有限,并且还挺斤斤计较。
所以,凡人们要想将要幸福寄托在这些教派身上,从整体上讲是一种浪费银子的选择。
为此,杜布来到了“和畅县衙”门前,想知晓知县衙门对于灾民是什么态度。
县衙面积不小,有一个偌大的广场。
广场中央,有一处偌大的关于“蔡九歌”的雕像。
而县衙内包括临居牌引办理、诉讼审办、田赋税务、缉盗除奸、文教农牧、医官医药、阴阳学训、道博克儒等职司。
进出各部门的县城民众不少,人员数量并不输给县城的中心集市多少,与荒野外的灾民构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但在这个过程中,杜布也听到有人偶尔提起县城外的灾害和饥荒等事宜。
但由于灾荒的发生离县城较远,所以县城的民众关注度并不高。
当然,哪怕再远,县城衙门肯定是清楚的。
杜布很好奇县衙当差者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
而此时,县衙内,知县府上,知县【傅知政】正在幕僚的协助下召集临居牌引办理、诉讼审办、田赋税务、缉盗除奸、文教农牧、医官医药、阴阳学训、道博克儒等有关职司的司正过来开会,以讨论县城外的灾荒根由、灾民救济和安全维护等有关事宜。
“此次我县灾荒之根由,实际上是由于持续的天旱少雪而引起,并且由此而导致河水断流,水井枯竭,大量牲畜死亡,上百万农牧民断绝饮水和食物等种种问题。”
文教农牧职司的司正【牧之农】说道。
同时,他将目光投向了阴阳学训职司的司正【薛观天】,后者负责物候变化、季节确定等有关事宜。
见牧之农投来的目光,薛观天点了点头。
这事儿由他亲自参与,并且提前一年向知县傅知政提出了注意干旱及灾荒有关事宜。
而现在这事儿竟然得以出现,并且准备不充分,让人不得不扼腕叹息。
——
“对于此次我县灾荒之根由,大家没有什么异议,那我们就讨论一下灾民救济事宜。”
知县傅知政说道。
“灾民遭灾,实在让我辈痛心!”司正牧之农大声疾呼道,“为此,我们当立刻降低税赋,开仓放粮,派出人马前去救济。
“其中涉及交通有关的事宜,还要请主政我县的顾家修士出面,因为路途遥远,远非我等凡人所能胜任。”
“我附议文教农牧职司司正之倡议!”医官医药司正【衣之草】说道,“大灾之后必然会有大疫。
“当下我等不仅要关注救灾问题,而且要关心瘟疫之事。
“如果疾病蔓延到县城里面来,那么肯定会使本县生灵涂炭,几十年难以恢复元气。”
——
“对于降低税赋、开仓放粮、派出人马前去救济、以及防止出现瘟疫等情形,我完全表示赞同,”田赋税务职司的司正【田悯农】说道,“但其中尺度亦需要掌握好,而不能一放了之,因为按照往年经验来看,要解决一个灾民,需要十两银子。
“现在灾民数量好几百万,累计需要银两数千万,即使举我县三十年之积累亦未能承受。
“从细水长流的角度考虑,我以为灾民救济不能以‘吃好穿暖’为标准,而必须以‘饿不死、冻不死’为标准,每餐只能给予稀饭吃。
“当然,如果有娃娃的话,那么可以增加小米粥以为娃娃营养。
“更进一步地来讲,这些灾民平时没有什么积蓄,也没办法进行积累,所以当遭遇灾害、牛羊冻死、人员遭受饥渴后,他们就身无分文,必须仰仗外来的救济。
“就此,我觉得还是要改牧为农、加强垦荒、以赈代济,促进这些以牧民为主的灾民形成长期积累的观念和能力。”
——
“对于此次我县灾民救济,我着令文教农牧、医官医药、以及田赋税务三大职司的司正,今天之内拟定可行的方案,明日正式着手前去开拨救济灾民。”
知县傅知政继续道,“至于请主政我县的顾家修士出面,以克服因路途遥远而带来的非我等凡人所能胜任的交通问题,此事由我前去商谈。
“下面,我们继续讨论一下灾民救济过程中及其之后可能涉及的安全维护事宜。”
知县傅知政将视线转身了负责这一块事务的缉盗除奸职司的司正【綦正民】。
“饥寒生盗心,自古皆然。”
司正綦正民道。
“对于一些只是偷盗一些吃的、用的并且价值不高的东西,民众一般不会报官,而且我们缉盗除奸司亦不会进行干预,因为它们都属于芝麻大点儿的小事。
“但十起小偷小摸的事情背后,必然会有一起大偷大摸的事情出现,进而可能出现强抢、杀人等之类的恶性事件。
——
“要解决这方面的事情,当然需要救灾及时和得力,从而让恶性事件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否则,我们缉盗除奸司即使疲于奔命,也可能效果不彰。
分析了基本的形势后,司正綦正民继续道,“当然,为了维持我县来之不易的安定团结局面,我们缉盗除奸司还是要加强皂班、快板、民壮、捕班这‘四大班子’建设。”
綦正民司正进一步指出了要如何强化“四大班子”的建设,其中首先需要做的,是要让穿黑色衣服的“皂班”差役做好知县出席公众场合的前驱,廓清好道路,在大堂做好各类逼供和用刑工作。
而在救灾中,“快班”和“民壮”队伍需要得到大力强化,他们要到乡下去宣传减少赋税征收的宣传工作外,还要充当好守卫粮仓、银库、监狱,护送官银和囚徒,以及守卫县城城池等工作。
对于那些为非作歹的凶人,则需要负责缉捕盗贼的捕班提高警惕,协助知县管理好辖区内的治安,并且通过临居牌引办理等方式,加强人员流动的管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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