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要适可而止。 杜牧放慢了挖坑的速度。 他猜测,这应当是那位布什修士赠予自己的东西。 他突如其来,神秘莫测。 而且,他还神通广大,竟然凭空让自己的修为如此增长。 快速的修为提升中,杜牧感觉经脉内隐隐有些不适。 而二儿子阿布与其在一起,虽然福祸难料,但也算一桩机缘。 因为其神通非凡,想来儿子还是祸小于福。 至于些许波折或灾祸,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打猎还需要考虑陷阱和野兽的反扑呢! 自己又不是没遇到过危险! 还不是挺过来了。 —— 杜牧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继续保持着放慢了的速度继续挖土。 他注意到,二狗子和王麻子竟然也赶上了自己挖土的速度。 这对于他俩来好事。 他俩和自己一样,应当得到了极其强大的布师傅的“礼物”赠予。 这对他俩来讲,也是一场福分。 二狗子对自己来讲是莫逆之交,王麻子说话做事有自己的主见。 虽然二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但自己还不是这样? 如果一个人没有私心,杜牧绝对不敢与之轻易往来。 这是因为,无欲无求的人很难预料。 你不知道他想要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去做些什么。 在这样的情形下,你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说不定会撞上这人的枪口。 —— 至于眼前这位【布什】修士,他来历不明。 但就目前他所做的,暂时还是好事大于坏事。 既然如此,那就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瞧吧! 杜牧一边思考,一边继续挖坑! 二狗子一边挥舞锄头,一边继续挖坑! 王麻子一边呼哧,一边继续挖坑! 他们的头上开始有泥土落下。 锄头开始碰到了石头。 “咔嚓!” 二狗子的锄头断了! “咔嚓!” “咔嚓!” 牧歌和王麻子的锄头也断了! “大家的锄头竟然一同断了!” 二狗子开心的笑了。 看到大家头上汗水和泥水相混杂,但都干活干得酣畅淋漓,王麻子也开心地笑了。 —— 与此同时,他们也感觉到,有泥土落下。 他们还感觉到,怎么这个坑里有些黑? 虽然现在是大雪天,天色昏暗是正常事,但也不至于这么黑啊! 早上还出了大太阳呢! 于是,他们抬起了头。 他们看到,头上有个洞。 可是,那个洞好小,有如十五的月亮! “这个‘天’只有月亮那么大?!” 二狗子喊道。 “狗日的王麻子,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句,害我挖得这么深?!” 他不敢骂杜牧,自小就是如此。 “狗日的二狗子,你也怎么不提醒我一句,害我挖得这么认真?!” 王麻子哈哈大笑,并且边笑边骂。 —— 三人一起爬了上来,对泥土进行回填。 “现在这个坑,恐怕有三百米深。 “到时候,我们村里绑棺材的索子都不够长!” 杜牧笑着说。 三人又是了一阵欢笑。 很快,回填土工程结束。 挖坟工作顺利完成。 “你们回去后,多吃些好的,最好到县城弄一些强精补气丹补一补身子。” 杜布提醒二狗子和王麻子俩叔叔。 刚才他给予二人些许灵气,对二人的经脉有一些损伤。 —— 带着二狗子和王麻子,杜牧试图朝着布什修士鞠躬。 但布什修士再次阻止了他们仨。 “今日之事,乃是三位的福分,不要外泄了。” 这布什修士说话、做事高深莫测啊! “现在挖坑已毕,还请布什修士与我一同回家。” 将锄头扛在肩上,杜牧发出了邀请。 至于抬杠和埋人的事情,那就交给二狗子他们俩了。 反正村里也不缺他一个劳力。 —— 往村里回去的路上,看着前面扛起锄头并带路的爸爸,杜布觉得有些恍惚,感觉似乎有些不认识了。 因为他已经四十岁出头,但年纪很轻,头上曾经的白发稀少了许多。 身上衣服很好,完全不含像是一个山农,而是如同一个土财主,完全没有以前操劳过度的模样。 与二狗子叔叔他们挖坑后,其身上竟然还是干干净净的。 走路的时候他脚下生风。 看来,他老人家很快就学会了护体的功夫。 所以,杜布更惊奇于父亲修为的变化。 当时他看到二狗子叔叔和王麻子叔叔二人挖坑挖得很辛苦,于是给了他们一些灵气。 然后,他俩就如同那牛雪盛一样开挂,沉疴尽去,而且肌体强健。 只要再强精补气一炸,未来健健康康活到百来岁、寿终正寝是没问题的。 当然,杜布做事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能忽视自己的爸爸,更何况爸爸现在可是一位修士。 —— 杜布纳闷,爸爸这一身修为是从哪里来的。 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是从地下跑出来的吗? 还是有说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杜布完全是一头雾水。 对于这个疑惑,当然有待后面通过慢慢交流、交谈、交往来建立信任,从而明确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而看到爸爸也在轻快地挖坑,杜布给了他适当的灵气。 结果爸爸对这些灵气的适应很快,吸纳很快,而且修为增长也很快。 然后,他老人家就从刚刚引气不久变成了引气一层小圆满。 —— 而成为修士,当然是追求大道的开始。 但追求大道从来不是一帆风顺。 因为成为修士也是面临麻烦的开始,完全没有只做农活这么单纯。 当然,当山农也并不单纯。 既然麻烦来了,那就一起积极面对吧。 而在这样想的过程中,杜布吃惊的发现,爸爸身上的灵气竟然开始消散,其修为从引气一层小圆满开始下跌。 看来过两三天后,爸爸就会从引气修士跌落回普通武者。 因为快到家里,爸爸已经快要跌出引气一层的高段。 —— 家里的篱笆墙外,站了三三两两的人群。 其中既有本村的人,也有外地人人。 他们看到杜牧回来,腆着笑脸叫道,“杜老板,您回来啦?” “老板?” 杜布和杜五花面面相觑。 爸爸什么时候得到了这个新的称号? “我们今天有贵客到了。” 杜牧朝着杜布方向指了指,继续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做商议吧。 “反正今天是腊月二十,时间还早。” 听到杜牧的吩咐,那些人纷纷失望地离开。 杜牧不以为意,准备迎接杜布进屋。 而此时,传过来了犬吠声。 —— “汪汪!” “小白”从篱笆包围着的院子里跳出来。 其四脚粗直,胸向前突,眼凹较深。 这是一只公狗,一只完全成年的公狗。 它全身毛发都是黑色的,除了眼圈附近的那一抹白色。 “小白”朝着杜布及其头上的阿花狗吠。 吠叫了一会儿,“小白”打量了一上杜布肩膀上的阿花,又打量了一下杜布。 “嗷呜!” 叫了一声,“小白”在杜布脚下舔了起来,显得亲热的很。 不时地,“小白”还抬头去看杜布肩膀上的阿花。 阿花轻轻一跳,跳到了地面上。 “嗷呜!” “小白”又低下了自己的狗头,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在阿花的脑袋上和身上舔来舔去。 —— “二哥,‘小白’认出我们来啦!” 阿花的声音脆生生的,充满着欣喜。 “是啊,五弟,我也挺高兴的,”杜布道,“但你可别说出我们的真实情况啊! “如果万一让家里人感染上了那个诅咒,就不得了啦!” 杜布还是很小心。 “可是,二哥你既然知道了这么回事,为什么还要将牛皮书内的灵气给爸爸啊?” 杜五花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们修士以修为为尊,”杜布传音道,“现在爸爸他们看样子穷得很,没得灵石。 “所以即使感染上一些,爸爸他们也会应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有问题大家一起扛吧!” 听到杜布的话,杜五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二哥,你不是想要坑爹吧?” “我肯定不会!” 杜布回答得斩钉截铁。 —— 在篱笆墙包围着的小院子里,杜布没有进屋,而是看着阿花与“小白”玩耍。 “嘎嘎!” 一阵鹅叫声响起。 杜布低头一看,“大白”这只来自新会的呆头鹅正扬起翅膀,耀武扬威。 刚才杜布和阿花只顾着与“小白”玩耍,完全忽视了它。 “难道‘大白’生气啦?” 杜布给阿花传音。 对于家里禽兽之间的事情,杜布完全没有五弟那么熟悉和敏感。 “二哥,没有啦!”阿花道,“我看它是怕我们进屋,抢占它的地盘。 “你没看到‘“小白”’都老老实实的吗? “恐怕大姐对这‘新会烧鹅’溺爱得很呢!” —— “这位同修,还请您进屋!” 杜牧向布什同修客气地发出了邀请。 “好的!” 杜布点了点头。 让阿花站在肩膀上,带着“小白”,杜布来到了会客室内。 只有父子俩就座。 此时,杜布将全身灵力提升到一成稍多,稍稍放出了一些强大修士的气息。 当然,他放出也不多。 因为放出太多,他担心家里人会受不了。 而放出太少,杜布担心自己庞大的体重将屁股下面的凳子坐断。 而稍稍用力,上好的青砖黑瓦屋子恐怕会弄塌。 —— 杜布屁股落座。 前面摆放着爸爸递过来的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