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幸好相公笠香路过,并亲自干预,然后事情得到圆满解决。 “我以为,做生意当以立苍生之业为先,所以才致力于经商。 “而这‘贷言人’所作之事,有违天和。 “贾家修士如此深明大义,笠香如此重视微不足道之凡人福利,实乃我等至友。 “于是,我等相知,成为好友。 “再由好友,成为夫妇。 “我找了机会,私下同意与笠香结为夫妇,去劝说圐圙兄弟加入我的小家。 “因为我行商在外,多有奔波。 “笠香独守空房,我于心不忍。 “而要找一值得托付的兄弟,除了圐圙,那还有谁? “结果,巧遇圐圙兄弟来找我,他亦来劝说我加入他的小家,因为他私下同意与笠香结为夫妇。 “圐圙兄弟说,他将来必将为官,而为官虽然不至于清贫,却和相公这样的身份不相称。 “而我一人行商在外,圐圙兄弟亦不放心。 “如有相公照拂,那就妥当多了。 “我们俩和而不同,却是殊途同归!” 贾彦淖说完,与贾圐圙相互竖起大拇指。 他俩一边给对方点赞,一边哈哈大笑。 —— 俩兄弟爽朗的笑声,在贾家主殿内回荡。 台上,贾蓑一和连清月无比满意。 好子女难求,好女婿也难求啊! 这俩赘婿,那个劳什子“豁牙”的儿子杜布,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所以啊,这子女的婚姻,还是得子女自己作主,父母不要古板、死硬。 而台下,不少来宾感觉郁闷。 因为这对赘婿,一个个都杰出得很。 他俩游历了整个孤悬岛,而在场的绝大部分修士,包括童六一、乔致辞和林双木等团长在内,都未有过这样丰富的经历。 “这贾家找了对好赘婿啊!” 童六一感叹。 “笠香有个好眼光啊啊!” 乔致辞赞赏。 “这贾家当兴啊!” 林双木羡慕。 —— 看到来宾们的惊诧表情,贾蓑一和连清月高兴,坐在下面的贾风光和贾风书也挺高兴。 “看来,咱们把家族交给贾蓑一,是对滴!” 俩老头兴致勃勃地喝酒吃菜。 只有仨人脸色不太好看。 一个是正在传菜的【贾抽粪】。 刚才的“贷言人”生意受到抨击。 自己这是面临财路被人断掉的危险啊! 不过,自己一介凡人,无法与这修士世家靠山对敌啊! 另一个是负责给那些畜牲传马桶的贾朝东。 “这活应当由贾抽粪这位凡人来做。 “凭什么来要我来干?!” 贾朝东有些郁闷。 当然,对于贾笠香结婚,他是不敢有什么反对的想法的。 第三个则是杜布。 刚才他一边看着拜堂成新,一边与五弟杜五花猛吃海喝。 过了小半晌,他感觉就有些撑了。 膀胱和括约肌都有些撑得厉害。 在那铁儿比荒原呆得太久,不仅营养不均衡,而且口味很寡淡。 现在这些普普通通的一阶灵食,在他嘴里也如同山珍海味一般,与杜五花将一桌子菜吃了大半。 吃得很爽,但憋得厉害。 于是,杜布起身向盥洗室行去。 —— 而此时,台上主持的贾笠芳再次将话题转向了贾笠香。 “笠香姐,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 “您的夫君圐圙有志于成为‘达人’,夫君彦淖有志于成为‘首富’,那您又有什么梦想或志向,从而与夫君们志同道合呢?” 一般,在重大场合中,说话说到最后的,都是最重要的。 其话语的分量也非同一般。 现在,众位来宾都看着台上。 “其实,我的梦想就是三夫四君,为我贾家添子添孙。” 贾笠香说道。 此话蕴含灵力,语速缓慢,所有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听到这话,下面的修士都是一片讶然。 就连贾蓑一和连清月都惊得面面相觑。 有些事情说得做不得。 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 只有那贾笠芳还笑盈盈的。 —— 而台上,贾笠香继续朗声道,“何谓修士,就是修道之士! “何谓道?生即是道。 “万物之生生不息,人之生生不息,家族之生生不息,皆是有‘生’之大道在其中。 “今日男修士们不愿意结婚,而女修士们不愿意生育,皆是违背‘生’之大道的结果。” 说完,贾笠香朝贾蓑一和连清月盈盈一礼,然后继续道,“我娘亲不辞辛劳,怀胎何止十月!而其生育,尤为艰难。 “我母亲灵根不错,却因我们兄弟俩而修为难为寸进。 “但天道酬勤,现在我母亲已为长老。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母亲重视、尊重并亲自践行那‘生’之大道!” 贾笠香说完,再度朝母亲连清月盈盈一礼。 —— 听到贾笠香的话,下面众位来宾都若有所思。 而这样的话,自然也进入了正在盥洗室蹲得腿脚有些发麻的杜布。 颤颤巍巍地起身、净身和洗手后,杜布灵力运转,消除麻痹,缓慢向主殿大堂走去。 而贾笠香的话还在继续。 “而我在那凡人世界游历、观察,春种秋收、夏播冬藏,皆符合‘生’之大道,因而我修士基业才能历经万年而长青。 “至于那‘套路贷’、‘名誉贷’和‘后付费’等,看似有理,实乃竭泽而渔之举,实在有违天道。 “所以,我因此而做出了违背修士不得干预凡人之事之禁律。 “而我却是因此而招圐圙、彦淖这俩杰出青年为夫君,实乃天道表扬我等修士关注苍生福利之举。 “所以,今天我尊重天道,奉道成婚。” —— “好了,现在我们知道,你们仨乃是志同道合之伴侣,”贾笠芳道,“而现在新娘你有‘三夫君四’、‘大三小四’之梦想。 “那么,请问,您现在的三夫在哪儿呢? “要有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成为您的‘大三’小目标呢?” 贾笠芳说完,朝台下观望。 在台下,大部分或含笑不语,或扭捏作态,或惊讶莫名。 而此时,杜布从盥洗室来到了主殿大堂。 他的嘴巴张着。 刚才蹲久了一点儿,灵力都无法立刻消除那种麻痹。 而此时,那贾笠香的目光正朝着大堂附近扫视。 她看到台下绝大部分都是平平无奇的修士。 即使杰出的凡人也没有一个。 不过,眼前这个人似乎不错,因为他虽然脚步迟缓,但修为不错。 他肩膀上的那只小野鸡,看起来似乎活灵活现。 更重要的是,此人虽然长相平凡,但舌筋处竟然有一个舌环。 这个舌环似乎很性感啊! “这人就不错!” 贾笠香很大方地指向了杜布。 —— “啊?!” 杜布瞠目结舌,身子一震! 因为这新娘子竟然阴差阳错地觉得自己还不赖。 杜布自认为自己比那贾圐圙、贾彦淖这俩杰出青年差远了! 震动中,杜布张大了嘴巴,朝着大堂内众位宾客张望。 “哇塞!” 来宾一片哗然。 这是因为杜布瞠目结舌,所以其舌环被所有来宾看得一清二楚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戒指都是戴到手指上。 什么时候它流行戴到舌筋上了? —— 由于身子一震,杜布腿脚发麻全好了! 有自知之明的杜布,赶紧回到了罗家席位坐好。 “少陵兄,我家笠香看上你了,你有什么看法啊?” 贾笠芳盘笑盈盈地问道。 她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看得杜布一呆。 而瞧着杜布那还是一脸痴迷的模样,贾笠芳娇嗔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暂时没什么‘大三’小目标呢!” —— “我、我、我……” 杜布从来不是什么急智之才。 他左右打量,然后回到自己所在的桌子上。 这个桌子的饭菜分量很足、价格很贵、味道很可口。 现在,他和阿花俩人只吃了一小半。 这么多剩饭剩菜,肯定会被贾家扔掉。 这实在太可惜了。 而看到杜布盯着饭桌的模样,贾笠芳还以为来客害羞,继续道,“少陵兄,你的看法是什么啊,大家还要继续开吃呢!” 听到贾笠芳的提示,杜布灵光乍现,脱口而出道,“这些吃不完的,我能打包吗?” —— 杜布的话,引得整个主殿内哄堂大笑。 贾笠芳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而贾笠香则失望地转过了头。 贾蓑一夫妇则皱起了眉头。 不过,听到杜布的话,正在清理粪桶的贾朝东赶紧走了过来。 他不顾手上还脏兮兮的,想要赶紧给杜布打包。 “洗完手再过来。” 杜布提醒道。 本人虽然没有洁癖,但还是爱干净的。 “打满一点儿。” 杜布再度提醒道。 打完包,杜布施施然离开了贾家主殿,来到了芗圆山的正大门处。 再度朝贾壮宪雕像行礼过后,杜布朝着摩托罗县方向而去。 天地间,大雪正纷纷扬扬地飘落。 主殿的喧闹声,还遥遥传过来。 —— 见此情景,杜布浮想联翩。 【大雪纷飞离主殿,】 【拱手揖别贾壮宪。】 【方氏父子曾追袭,】 【杜家兄弟齐迎战。】 【再过芝山赴‘铁荒’,】 【隐居‘夭洞’迷修炼。】 【誓还‘芗帽’救灵熊,】 【将近‘圆山’遇婚宴。】 【笠香扬言要‘大三’,】 【杜布难舍打剩饭。】 【临别回头望百里,】 【前路大雪路漫漫。】 其中“铁荒”是指“铁儿比荒原”。 “夭洞”是指“夭五十洞”。 “芗帽”和“圆山”分别指通北县贾家的“芗帽山”和“芗圆山”。 至于“大三”,当然是指“大三”小目标。 diy一首《再别芗圆山》后,身着绿袍的杜布转过了身。 带着五弟阿花,杜布朝着前方凌空而去。 前方正大雪纷飞。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