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马车起程较晚,中途又要休息,所以当晚未能赶到下一个镇上。 贾不喜想要找到附近的贾家凡人村落住宿,杜布没反对。 陌生人进村需要提交“临居牌引”。 杜布的“临居牌引”上面写的是十三岁的模样,而现在他只有四岁左右的模样,难免引起村长等人的怀疑。 但当杜布搬出自己是遭受诅咒且与贾家修士相关联后,这些人就害怕起来,不再追究。 进到村里,闲逛一番。 一些鸡狗看到杜布带着阿花进来,试图张牙舞爪,维持自己的地盘。 但当阿花稍稍展现气息,这些鸡狗等就慌乱逃窜。 有的屎尿拉到地上,有的则一边逃跑一边摔跤。 对于它们这些鸡狗,杜五花没有较劲的意思,因为在它眼里,对方实在是太弱小了,恐怕经不起它的一个喷嚏。 在村里闲逛发现,贾家的凡人村落更加整洁,物产更丰富,村里人的个子也更高。 贾不喜和杜布来到一户较为殷实的人家入住。 杜布住在单独的客房。 但就是这样,床的质量还是不行。 俩兄弟躺在上面,床架吱嘎作响。 如果不是俩兄弟用一成灵力支撑自身的体重,那么凭借二人的体重,恐怕都要将床压垮。 杜布决定,后面宁愿露宿也不入住这些普通农家的客房。 —— 至于晚饭,当然也不会在村里吃。 俩兄弟轻易躲过了村民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来到了村外好几里的丛林深处,再次烧烤。 半个时辰后,鱼肉烧烤成熟,兄弟俩一人一串。 一片烧烤通透的灵鱼肉片进入到杜布的肚子里。 一股新鲜、劲道的灵气立马涌来,浑身热量大增。 这“牛厄智”里的草鱼,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草鱼,但能量和灵力都充沛无比。 而且,“牛厄智”对于食物保鲜有一定作用。 在那儿放了大半天,食物一点腐败的迹象都没有。 食量仍然一样,杜布十斤、阿花二十斤。 吃了这些草鱼肉后,杜布感觉阿花比以前强壮了一丝。 如果能吃更多的草鱼,它或许会强壮许多。 至于杜布自己,吃了这鱼后感觉很好,它们要比芗帽山的灵牛肉和灵牛乳强多了。 而在杜布的劝说下,阿花品尝到了烧烤和生鱼片的不同味道。 它愿意尝试,但最终还是不太喜欢。 —— 天亮后,马车继续前行。 有吃有喝、自由自在,还能欣赏到各地人类的不同风景,杜五花觉得开心。 至于二哥变成小孩的事情,虽然很突然、很意外,但二哥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杜五花觉得自己同样要顺其自然。 看到这些人类不同的地方差异很大,杜五花觉得自己大长见识。 就好像在半山村的后半山,不同地方的鸡类生活是不同的。 将人类和鸡类对比,杜五花觉得受益匪浅。 而在它眼里,人类和鸡类本来就是一家啊! 而现在的二哥,在五花的眼里,虽然个子变小,但修长增长迅速。 他或许很快就要赶上自己了。 以前是自己护着二哥,以后就要靠二哥护着自己了。 —— 这一切,就如同在半山村老家的时候。 如果没有二哥,自己恐怕在后山就出不来。 如果没有二哥,自己的鸡屁股恐怕也早就进入了大哥的嘴巴和肠道,然后再穿越过了它的括约肌,进入万物循环系统了。 现在的二哥,努力修炼,孜孜不倦,肯定能修炼到极致。 如果爸爸妈妈、大哥、大姐、二姐他们知道了,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但现在自己和二哥已经能引气。 修士很强大。 杜五花真希望爸爸妈妈他们都能不能引气。 这样,才能成为和和气气、长久相伴的一家人。 —— 车辆不断前行。 杜布决定来到马车上修炼,所以贾不喜早早出发。 越是远离芗圆山,前方的地势越是平坦,马车速度也更快。 天色还挺早。 前方一个类似老虎、屹立于河边的小山冈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所谓的“虎山”了。 “虎山”脚下就是“虎山镇”。 有不少的马车进入镇上,但更多的马车从镇上出来,因为今天是虎山镇赶集的日子。 “西溪”河仍然伴随着“虎山镇”。 这河到此变得更宽广,流速更缓慢,河上不时可看到木船扬帆启航。 来到镇上,杜布感觉与芝山镇、丰山镇相比,虎山镇更加繁荣,规模更大,商业更发达,人流也更多。 让杜五花蹲在肩膀上,兄弟俩在虎山镇闲逛起来。 虽然杜布个子矮小,但修为在身。 艺高人胆大。 当别人想要过来套近乎时,杜布已经带着杜五花消失不见。 —— 此时的镇上即将散场,但有部分繁荣的商业,还有各种小吃摊,如香甜的油炸品,糯米做的甜食,汤汤水水,还有闻起来很臭很臭的螺蛳粉…… 买了些零食,杜布吃了后有些索然寡味。 现在自己是修士,对食物能量和质量的要求很高。 杜布现在味觉太敏感,即使是上好的零食,吃起来也感觉味同嚼蜡。 “自己已经开始和凡人的饮食脱离了?” 杜布感叹。 对于这一情形,他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 虎山镇大街上,有不少人搞杂耍。 这比芝山镇强多了。 其中两个小孩正在表演,一个是翻筋斗,约十岁男孩。 另一个是顶碗,约七岁女孩,边上有大人在收钱。 顶碗的小女孩双手撑地倒立,双脚悬空,头部顶一摞瓷碗,表演劈叉、金鸡独立、别元宝、倒立等技巧动作。 当收到钱后,大人弯腰堆笑表示感谢。 也有人在表演口技,例如像模仿鸟、鸡鸭、马、牛、老虎等的叫声,赢得一片喝彩声。 甚至还有在表演戏法,例如从帽子里变出一只麻雀。 杜布全神贯注,仔细盯着那头顶毡帽的人的动作,结果发现对方很擅长将人的注意力引开,从而将东西变出来。 看了好几场,对于这些以前在未见世面时觉得神乎其神的东西,在现在的自己看来也不值一提。 但这些东西即使如此平凡,但也给人带来很多的快乐,而这些穿街走巷的手艺人,也凭此谋得一碗饭吃。 杜布缓步离开,也偷偷给了些银子。 毕竟观众付费是激励江湖世人的第一原则。 “白嫖?那是不行的。” —— 准备向“芗里芗亲旅馆”的客房返回时,杜布注意到有一个中年男子正低头打量自己。 这名中年男子高一米八,身子干瘦,面色焦黄,胡子拉茬,一脸沧桑的模样。 眼睛大得不成比例,更重要的是其肩膀上同样有只野鸡,并且同样是一只漂亮的野公鸡,可惜他的野鸡是用绳子绑着的。 如同外乡人遇到了老乡一样,杜五花在肩膀上吱吱叫唤起来。 对面的中年男子打量着杜布,有些惊喜地说道: “小人姓郑,名叫‘郑四方’。 “小朋友你也爱耍野鸡?” 看到杜布顾盼自若,肩膀上的杜五花亦气度不凡,这名沧桑的中年男子很是客气,又很是好奇。 “您这野鸡是怎么教的? “怎么不怕飞了?” 见到杜布不回答,中年男子继续问道。 杜布微微一笑,没理睬。 他一个转身,即已消失在人群中。 —— 虎山镇,“芗里芗亲旅馆”。 晚餐时分,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饭菜送上门来。 杜布正要和阿花一起开饭,品尝一下这里的美食。 天天吃鱼,虽然是高品质的灵食,但也不是一件让人享受的事情。 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不喜兄,什么事啊?” 杜布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到来,将门打开,并迎了进来。 看着杜布桌子上满满的饭菜,贾不喜用鼻子闻了闻。 “阿布老弟,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啊?” 贾不喜说道,他还故意吞了吞口水。 —— 现在他基本上相信杜布是突然之间遭受诅咒变小了的。 刚开始想到此事时,贾不喜有些害怕,想要逃离。 但杜布和杜五花功夫高强,他不敢尝试。 再者,这应当与自家的修士有关,所以有什么大事时,本家修士也会出面帮助解决。 “我不是给了你一个大大的野猪猪腿吗?” 对于贾不喜共餐的请求,杜布直接拒绝。 他知道贾不喜将自己的猪腿给了岳父,于是又给了不少。 “那玩意儿我吃了三四天,已经吃腻了。” 贾不喜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说道。 —— “可是,我已经给过你车费了啊!”杜布道,“而伙食和住宿肯定是你自费解决。” 在说话的同时,杜布阻止了贾不喜想要拿筷子的手。 而贾不喜也不羞恼,而是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阿布老弟,你这话不太对啊!” 杜布没有理他,和阿花自顾自地吃东西。 虽然味同嚼蜡,但品尝一番还是没问题。 见杜布没有答话,贾不喜继续道,“我是你的马车夫,现在你是我的东道。 “做东道的应当给马车夫提供伙食费和住宿费。 “现在你只提供了车马费,这两项费用还没有给啊!” 听到这话,杜布一下子觉得贾不喜这马车夫很鸡贼。 —— “不喜兄,你脖子处的金项链比我自己的还粗,而且是在离开芝山镇的时候买的。 “你这趟往返县城的‘专车’,我实在是亏大发,而你则是赚大发了。 “要不你将钱退给我,我再到镇上吆喝一番,价钱起码要便宜五倍!” 杜布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离开芝山镇贾不喜还将手上的大金戒指给藏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