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蓑一夫妇离开后不久,贾朝东这小子竟然又上门来了。 “小姑爷,时间已到了,你需要事先支付一千二百两银子的息钱。” “芗凤阁”的客房内,贾朝东面色严肃。 “按照赛罗皇朝规定,息钱必须要到期满后才收取,我知道这一点,而且你的上司贾抽粪也确认了。” 贾布回答道。 刚才到“芗食园”和五弟一起早餐,贾朝东就过来要钱,但贾布说要到“芗凤阁”的客房内来谈。 “但合约上规定,必须在三个月期满后就立即支付半年的利钱,”贾朝东据理力争。 “你说的我不同意,”贾布继续摇头,“你说的违背了皇朝律令,咱们俩兄弟都需要做皇朝的守法民众,不可以做那为非作歹的事情啊。” 贾布语重心长。 “你如果不给钱,我就将你的‘玉照’给你的父母看!” 贾朝东威胁道。 —— “你说我的‘父母’是指我的‘岳父岳母’,还是我的‘亲生父母’? “如果是前者,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恐怕恶心得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如果是后者,我家离这儿好远的,你能赶到那儿吗?再说,我这个‘肉球疙瘩’的样子,他们还认得出来吗?” 贾布油盐不进,就是不答应。 “你如果不给钱,我就赖在你这儿不走!” 贾朝东看到说理不行,就再一次地使出了“绝招”。 贾布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贾布去附近逛,他就跟着逛。 贾布回到“芗食园”吃饭,他甚至也跟着一起吃。 而且,贾朝东吃得比五花吃得还要快,吃饭的声音就好像风箱,甚至偶尔还用很响的声音从后面排出带有味道的气体。 贾布去盥洗室大小便甚至洗澡,他也要跟着、看着,而且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你真不愧是贾抽粪大爷的‘基线员’,还让不让人活哪!” 晚上,贾布要睡觉了,这小子照样跟着。 他就睡到地板上,并且还故意打出很大的鼾声,偶尔排出一些可以和“九天香”相媲美的气体。 —— “真是服了你了!” 贾布说道。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因为对方竟然紧紧地跟随了三天。 在这三天,贾朝东如同厕所的苍蝇一样,贴得很紧。 他甚至还故意放出“九天香”之类的恶心的气味。 “你如果要为难我,那我就要为难你!” 贾朝东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仍躺在床上的贾布。 “难道我半年后再还那息钱,你就跟着我半年?”贾布从床上坐了起来,继续道,“你是修士,一寸光阴一寸金,难道你就钻井钱眼里,不进行修炼了? “你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培养成修士,你就是以做无赖的方式来回报父母?” —— 听到贾布的话,贾朝东一下子脸色苍白、双眼喷火,看到贾布简直如同杀父仇人。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贾布觉得很奇怪,对方的反应太过强烈。 看到对方甚至手还在发抖,贾布觉得很好笑。 因为贾朝东虽然个子高大,并且是修士,但他那一点儿的修为,在自己眼里可不够看。 “打不过,那就好好说话。” 见到贾布的笑容,贾朝东怒火冒起,朝贾布扑了上来。 其手上还运用灵力,发出了只有修士才能发出的火苗。 这火苗对武者有一定的威胁,但也就是如此,因为它只有烛光那么大,和贾蓑一的七尺火苗相比简直是可笑之极。 贾布一个“狐身跃”,再一个“鹰爪抓”,只使用了两成多的内力,就将贾朝东制住,并将后者扔到地板上。 而其位置,恰好是其原来的躺位。 “打不过,那就好好说话。” 贾布提醒道。 —— 无奈之下,贾朝东解释了缘由。 原来这小子跟着“上线”贾抽粪,每一单能获得净息钱两成的提成;但收账的事情要由贾朝东自己来做。 如果收账不回,那就要贾朝东自己用钱来垫上。 当时贾布表现得很配合,而且又有贾抽粪大爷的怂恿,所以他就接了贾布这一单。 哪知贾布这小子赖账,而贾朝东自己没钱垫上,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现在他家还欠着三千两银子的外账,每年息钱还要七百二十两,而放贷的正是本县“贷言人”主管贾抽粪大爷。 大爷说想要帮成为修士的后辈贾朝东一把,结果帮到了贾布这个“坑”里来了。 现在贾朝东还垫上贾布拖欠的一千二百两银子,那是杀了他都还不上。 因为贾朝东一年才十块灵石,用于修炼都还不够。 当然,如果贾朝东还不上,贾布也不还钱,那“贷言人”主管贾抽粪大爷就会向上汇报,而来自皇城“九合城”的强大修士就会对两人加以严厉惩罚。 —— “我真是鬼迷心窍,中了贾抽粪大爷的圈套,然后落入到你这个‘坑’里。” 贾朝东欲哭无泪。 “其实你不用这么悲观,因为你今天受过的苦、吃过的亏、遭过的痛,到最后都会变成光,照亮你的路。” 贾布好心相劝。 “我x你的!老子现在前路一片黑暗!” 贾朝东很是恼怒。 钱要不到,打也打不过。 “我看你小子就存心赖账,然后将你我一起剁碎喂老鹰!” 在他看来,贾布这小子一副老实相、普普通通,除了肌肉多点儿、修为高点儿、岳父岳母强点儿,压根没一点用,银子更是没有。 “就是扔到粪坑里,也冒不起泡儿!” 贾朝东在心里狂怼。 —— 看到贾朝东的那副择人欲噬的表情,贾布感觉有些好笑,说道,“如果我说我能还钱,解决你的问题呢?”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肌肉犊子’坏得很!” 但当看到贾布拿出厚厚一叠银票,贾朝东不由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这儿恐怕有三万两吧?” 贾朝东曾猜测,贾布会从其岳父岳母那儿得到资助。 但这资助这么多,真是亮瞎了他那双贫穷的双眼。 贾朝东打量着眼前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再看着贾布的青涩面孔及其上的满脸横肉,感觉这小子一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实际上早就富得流油,而且还瞒得自己好苦。 “其实我还有,”贾布一边说,一边又拿出一叠厚度差不多的银票。 看到这么多的银票,贾朝东眼眵睁得大大的,既羡慕,又嫉妒,而且还有一丝愤怒。 —— “你、你、你有银子,可你为什么去芝山镇还要将自己的青衫和鞋子都典当掉?”贾朝东脑瓜子急转,并不想让愤怒冲破己的理智 “你知道的,像我这种有钱人,有时候会闲得无聊,于是就那样玩一玩,当作生活体验,”贾布说得高深莫测。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肌肉犊子’坏得很!” 贾朝东在内心狂怼道。 他知道贾布这小子一派胡言,但他没有戳穿,因为现在有银两,而且还有那么多! “难道你岳父岳母看你穷得可怜,害怕你被我们‘贷言人’严厉惩罚,所以大发善心?” 贾朝东狐疑着说道。 “我是一个上门女婿,我岳父岳母给的聘礼都只有三万两,难道他们会好心给我这么多银两来安慰我?” 贾布翻了一下白眼。 —— “那你有钱了,赶紧还钱!” 贾朝东不想和眼前的“肌肉犊子”啰里啰唆。 那副满脸横肉并且得意洋洋的样子他看得恶心,只想赶紧拿钱走人。 “我说了,我有钱,但账期还没到啊!”贾布语调轻快,“难道朝东兄看到我有钱了,还想有强抢不成? “你可是打不过我的哟!” 现在贾朝东还是地上,体内那微薄的灵力被贾布用雄浑的内力给控制住了。 —— “那你要怎么办?!” 贾朝东想怒吼了,因为自己憋屈得很。 “我在这贾家人生地不熟的,现在我那相公贾笠章是什么情况一点儿也不清楚,对贾家我更是一点儿也不清楚。 “你们贾家对我们这些上门女婿动不动就各种不合理的要求,弄得我如坐针毡,害怕哪天就被废除武功,开革出贾家,然后天下之大,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朝东兄,你想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我也想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 “朝东兄,你出身比较差,家里不能给你提供什么支持,你还要节衣缩食给家里还学贷。 “其实我出身比你还差,因为家里要让我当上门女婿,来支付给妈妈治病的钱。 “所以,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 “现在,大家处境都困难,更应当相互支持,而不是窝里斗啊!” 见贾布那一副丝毫不作伪的模样,贾朝东将信将疑地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 “很简单啊,我要你做我的‘基线员’,让我知道我那老婆贾笠章等有关的情况!” “如果你做得很,我给你一千二百两银子一年的薪俸;根据你的表现,到年底还可以给你一个双薪或三薪;而且,说不定还有机会抽奖,奖金高达三千两银子哟!” 贾布说得斩钉截铁,甚至还拿出了一张契约,有如当时贾朝东对待贾布那样。 “小姑爷,那你觉得我这样子能到年底拿到双薪或三薪,甚至参与抽奖吗?” 贾朝东将青衫全部脱掉,打着赤脚,只剩下了裤衩,左手持着个从“名牌”,站在“芗凤阁”二楼贾布的客房内。 “你这样不合格”,贾布摇了下头,态度坚决地说道,“你必须将裤衩脱掉,并且将右手抬起,放到脑袋后面!” “那这样总算行了吧,”贾朝东觉得自己做了百分之百的配合,有如当时的贾布。 “保持姿势不变,再来一个侧面的和背面的‘玉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