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休息与恢复后,贾布闲来无事,再度从怀里掏出了《修士杂记》。 这本牛皮书普普通通,加上封面和封底共有二十张牛皮。 将这本牛皮书再读一遍,贾布还是觉得贾家比不上书里的“蔡家”大度。 但仅仅这样,那牛皮书丝毫不值得齐黑石如此珍重,同样也不值得肖黑石一家三口冒着生命危险去齐家盗取。 “这本牛皮书一定有古怪!” 贾布对此下了断言。 但它的古怪在那儿,贾布却是一无所知。 贾布想了想,将牛皮书的一角稍稍用力一捏,结果那牛皮书的纸张丝毫不受影响。 如果是普通的牛皮,那一定会被刚才贾布的大力一夹给捏出近似粉碎的痕迹。 俩手指用力一夹的力度之大,肯定是不小,但却没能留下任何的痕迹。 再试过各个牛皮纸张,情形一样。 再看了看珍贵的牛皮书的装订,它是用结实的丝线给捆绑起来的。 贾布试图用力解开这些丝线,结果毫无所得。 再用力撕扯这牛皮书,它同样完好无损。 再想了想,贾布将这牛皮书浸到桶里,或者是生了火用来烧它,结果这牛皮书留一下丝毫的痕迹,甚至书里面的文字都丝毫没有变形。 —— “五花,你觉得这牛皮书很奇怪吗?” 尝试了各种办法并且一无所得后,贾布问向了五弟阿花。 “咕咕!”阿花点了一下头。 阿花的鸡眼能看到牛皮书和贾布之间有一层难以用语言来描绘的、若隐若现的联系。 “那你知道这牛皮书古怪到哪里吗?” 贾布继续追问道。 “咕咕!” 阿花又点了一下头。 “阿花的鸡眼就是与众不同!” 见阿花善解人意,并且给出了自己想要理想答案,贾布情不自禁地为阿花点赞。 “那你知道这古怪之处究竟在哪儿吗?” 贾布问道。 而对于贾布的回答,阿花觉得有些傻眼。 因为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嘛! 难道要自己指出来,以浪费笔墨? 更重要的是,五花觉得自己只在村长老爷爷那儿读过一天书,还不足以表达这牛皮书的怪异之处及其与贾布之间的联络。 由于难度实在太大,不是自己所能回答,所以阿花不得不摇了下头。 阿花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卧室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 “哪个来敲门?!” 贾布疑惑了一阵后,有所猜测。 因为除了他,好像没谁会过来找自己。 而贾家修士,自己不认识一个,他们更不会对认识自己有什么兴趣。 至于贾笠香一家子,那肯定是不会过来的。 因为只要自己活着,他们一家人就不会太在意。 “当你家的猪有人替你养时,你只会想着吃肉,难道你还会去隔三差五地去看这头猪长得怎么吗?” 贾布觉得自己的想法一点儿都没错。 如果是贾风岭来看自己,那一定是大事不妙,要赶紧跑,因为自己和他没任何交集啊。 贾布打开门一看,果然是贾犊。 —— 只见贾犊满身酒气,并且脖子处有了更多的抓痕。 “咋的,贾犊兄?” 贾布吓了一跳。 “哎呀,不提了……” 贾犊满脸委屈,甚至还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别!别!别!” 但贾布的话还没说完,贾犊就已经将黄袍脱下。 看到眼前的情形,贾布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贾犊的胸脯、胳膊和后背满是一条条血淋淋的伤痕。 有的血还没干透,有的已痊愈。 但不管如何,当时它们肯定深入肌理、痛入骨髓。 如果不是一名先天武者,贾犊或许就要去掉半条小命了。 “这是怎么回事?” 贾布很是纳闷。 贾犊一边收拾和整理衣物,一边唉声叹气地解释起来。 —— 原来贾犊的相公也是五段,远非先天高手可抗衡。 而且,其相公妻子比他要大十多岁,行事有些肆无忌惮,结果就是眼前这样了。 究竟是怎么样“行事”,贾布也没问,猜想可能就是要了档子事。 就是公猪给母猪配种时,也可能将母猪咬得鲜血淋漓。 由于贾犊的现身说法,贾布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连襟,你难道就没想偷偷摸摸地像修士们一样修炼吗?” 贾布低声问道。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只有贾家嫡系子女才能修炼引气法门,否则被发现就会被废除修为。 “像我们这些上门女婿,有这玩意儿盯着,谁敢来半点顽抗?” 贾犊象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着贾布。 “为什么贾家有这么霸道?” 贾布继续提出自己的置疑。 “这不只是贾家的规定,而且还是各个修士世族共有的明文规定。” 贾犊压低了声音,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 “老公……” 贾犊指着天花板的手指还没落下,外面传来一阵又软又糯的声音。 “这声音很好听。” 贾布下意识地觉得如此。 但听到这股声音,贾犊脸色煞白。 看来这就是他的相公“贾笠芳”了。 “芳姐……我在这呢!” 贾犊深呼吸两下下,颤抖着嗓子,谄媚地叫道。 其语调突然的变化让贾布感觉毛骨悚然。 一会儿后,一位身段成熟女人来到了贾布的卧室门外。 她长相美艳,脸若桃花,身材前凸后翘,比那贾笠香有女人味多了。 而且,她的身材也很高大,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 “我听说香姐入赘了一个相公,是不是你啊,小老弟?” 贾笠芳一边笑,一边袅袅娜娜地走进屋子,带来了一股子的香味。 “在下贾布,见过芳姐。” 贾布端起一杯水,递给对方。 “啊……哈……” “啊……哈……” “啊……哈……” 贾笠芳接过杯子,用之漱口,甚至将漱口水吐到杯子里。 这一幕看得贾布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俩口子的德性一模一样,甚至还可能是贾犊从贾笠芳那儿学过来的呢! 贾笠芳将那装了漱口后的水的杯子递给贾布,就和昨夜的贾犊一样。 贾布没有接,贾犊倒是讪笑一声,将那水杯接过。 —— “贾布小弟弟,你对我们家的香姐感觉怎么样啊?” 贾笠芳来到客厅内的坐椅上,施施然地坐下。 “禀报芳姐,香姐对小弟不感兴趣,”贾布实话实说,语气平淡。 因为事儿就是如此,遮掩不得,也完全没有必要。 “那贾布你要多吃、多锻炼、多劳动,那就能长得又高又壮又结实,再然后我们家的香姐就会对你有感觉了哈。” 贾笠芳一边说一边笑,还笑得花枝乱颤。 —— “禀报芳姐,我想借那些先天武学来学习和习练,不知香姐能不能帮帮小弟?” 贾布打蛇随棍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哟,没想到小老弟还挺机灵的,”贾笠芳娇声道,“我有一些先天功法,对你可能有用,可是姐姐帮了你,你又能帮姐姐什么呢?” “咱们都是贾家人,我觉得守望相助是应该的。” 贾布觉得只有这一理由,因为自己没有任何入得了对方法眼的东西。 “好了,姐姐不逗你了,”贾笠芳准备离开,“明天给你送一张我的私人珍藏版给你。 “阿犊,我们走吧,阿彪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呢!” 一会儿后,门外传来贾犊讨好的声音。 “芳姐,贾布还是很机灵可爱,他的公鸡也是有趣。 “哎呀,老婆!别这么大力扯我的耳朵根嘛……”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贾布打了一个寒颤。 —— 贾笠芳这女子看起来成熟妩媚、人模狗样,似乎还算正常。 但贾犊那一身伤痕就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还听到有一个劳什子“阿彪”在,这里面让贾布觉得很乱。 而自己的相公贾笠香,看起来似乎比这贾笠芳还要差。 因为她一名女子偏偏要男扮女装,还对自己瞪着怒眼。 “或许是一个‘女疯子’!” 贾布有些不安。 ——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到时候她要强扭自己这“瓜”,凭自己现有的能耐,绝对不会比贾犊好。 因为自己个子矮小,那自己的处境肯定要比贾犊还惨。 自己才到贾家一天,可以说和贾犊还不太熟,但对方就来找自己两次,第二次还这么惨。 “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贾布自问自答。 这说明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就好像养猪一样,养猪的人总是将那些猪一头又一头地分开养。 “难道还有哪个愚蠢的猪农说将猪合在一只笼子更好?” 贾犊在芗圆山孤零零的,其他上门女婿在芗圆山孤零零的,未来的自己在芗圆山也将是孤零零的,如果没出现转机的话。 “一定要想办法渡过眼前的难关。” 但这是一个两难的事情。 如果偷偷摸摸地引气修炼,自己可能会成功,但却会对相公、贾蓑一和连清月一家带来伤害,甚至可能对贾家带来伤害,因为自己违背了皇朝禁律。 另一方面,如果不这样做,贾布觉得自己或许不得不接受如同贾犊那样的上门女婿的命运。 晚上,贾布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沉沉睡去。 —— 翌日早上,贾布带五花一起去“芗食园”吃早餐。 那儿的中餐和晚餐都不错,就是不知道早餐怎么样。 路上,贾布又遇到了贾抽粪老人家。 他老人家身着粗糙、高大挺直、神色和蔼,手上戴着一只玉石戒指,双手还捧着一大碗牛肉粉。 贾抽粪走了过来,与贾布同桌吃饭,带来一股香气。 “抽粪兄,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香气啊?!” 贾布觉得很奇怪。 这老头子干脏活,应当很臭,结果现在还香香的。 这夫家随和,对贾布很是客气,他一定要贾布叫自己为兄,否则心里会不安。 贾抽粪说道,“我必须要多洗澡,一天至少要洗三次,否则一身臭臭的。 “多洗澡会强身健体,我每天都是洗凉水澡,从来不洗热水。 “如果不涂抹一点儿香水,身上有异味,谁还愿意和我呆在一起,或者与我说话啊?” “如果大家都嫌弃我,我就会不安。 “我一不安就会影响睡眠。 “睡眠一不好就容易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如果工作没做好,那么我就会从一个健壮的老头变成一个干瘪的老头。” 贾抽粪说话姿势低,并且说起话来如同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