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兄弟干活的时候,小开偶尔也会过来一起帮忙,而那只呆头鹅也会过来凑热闹。 这来自“新会”那遥远地方的呆头鹅,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半山一霸”。 半山村是偏远山村,每家每户都养有禽畜,其中自然少不了猫狗。 阿开和阿锅要隔三差五地出门打猪菜,摘覆盆子,六岁后还要到村里去上学等。 出门在外,难免都少不了要经过一些险要的地方,哪怕是在村里。 为此,大人出门时一般都配备棍子,但小孩子拿个棍子并不顶用,因为人小力单。 这时如果有一名忠诚的护卫在身边,那安全系数就高多了,而呆头鹅就是阿开的忠诚护卫。 阿开在哪儿,呆头鹅就在哪儿。 即使阿开上厕所的时候,呆头鹅也要跟着。 而睡觉的时候,呆头鹅必须睡在阿开的床边。 阿开可是和阿锅睡在一起,因为后者已经长大了。 再者,妈妈身体有病,爸爸要经常起床照顾妈妈,所以从阿锅两岁起就和姐姐阿开睡在一起了。 如果阿锅想睡觉到床外边,呆头鹅就会跳上床,将阿锅给扯到里边去睡觉。 村长老爷爷的孙子也买了一只呆头鹅,同样身材高大、个性凶猛。 他在村里耀武扬威,大喊说,“这是阿布说的,每家每户都要多多出来拼一下。” 他已经挑战了村里所有其他的鹅,就差阿开这只了。 但阿开不喜欢这样,觉得这样毫无意义。 但在放学的路上,那孙子截住了阿开和她的呆头鹅,而其身边自然少不了那“九战九胜”的“新会烧鹅“。 “【威鹅】,替我去干它!”村长老爷爷的孙子替它的呆头鹅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 “【大白】,跟我跑!” 阿开拔腿就跑;她也学着哥哥,给自己的宠物取了个名字,一个很形象的名字。 此时,看着前面的阿锅,大白在后面紧追。 再后面,则是那孙子和他的【威鹅】穷追不舍。 往前急速奔行了好几十米,阿开停了下来。 “站住!”阿开叫道。 大白立马停在她身边。 后面,那孙子和他的【威鹅】刹车不及,一时有些趔趄。 “大白,给我向前攻击!” 阿开手一指,大白就向着正追击而来的【威鹅】冲击而去。 向前一伸! 再一啄! 嘎!嘎!嘎! 【威鹅】落荒而逃。 阿开眉开眼笑。 而村长老爷爷那孙子气急败坏,朝着威鹅紧追而去。 从此,阿开和大白可以在半山村的“鹅界”横着走。 这样的欲擒故纵做法,是阿开和俩哥哥商量了好久才制定出来的战术。 今日一试,果然不同凡响! —— “大白”在村里已经是一霸,但在家里它并不是老大。 老牛体形庞大、稍不经意来一蹶子。 短脚山马老老实实,但偶尔也会有脾气。 弯角山羊身材也不小,如果发脾气用脑袋顶的,就是“大白”也扛不住。 对于那三个庞然大物,“大白”一般不屑于比拼,但对于个子小小的小旺,“大白”觉得对方不买账,就是小旺的错。 于是,一鹅一狗,经常在院子里对垒。 一个咧嘴,张牙舞爪。 一个张开翅膀,试图腾空而起。 在正面的对抗中,不管大白的一啄是如何的快若闪电,但在小旺的爪子前面,经常要丢失一些羽毛。 经过长期的作战,“大白”发现,小旺唯一的弱点是它的屁股。 但这个弱点并不是太严重,因为小旺转身灵活,很容易就转过身来,形成双方的正面对抗。 而且小旺的修为还在二者的对垒中不断长进,因为它甚至学会了“无影脚”。 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学习的,还是天生就会的。 这个动作很是诡异。 即大白偷偷摸摸来到小旺后面,准备展开偷袭时,小旺假装不察。 而当大白张大翅膀、伸长脖子想要啄的时候,小旺就顺势腾空而起。 其身子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 半空中,身子并不失去平衡,并且后腿要先于前腿落下。 这叫做“以高击下,以重压轻”。 此时大白就会有些慌张,因为它失去了自己祖先曾引以为傲的制空权。 现在“空军”开始攻击“陆军”。 “陆军”惊慌失措,展翅欲飞。 “啪!” 一只狗爪子——并且是右后腿——攻击在大白身上。 大白飘飞了几根羽毛。 “嘎!” “嘎!” “嘎!” 大白落荒而逃,就好像曾经的“威鹅”一样。 “大白”会跑到了阿开的怀里,寻求安慰。 阿开此时会蹲了下来,抱住“大白”的脖子。 “大白”一将脖子埋到了阿开的颈项上,阿开就会朝小旺射出恶狠狠的眼神。 此时,小旺会假装不知,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或许是有人撑腰,或许是有些健忘,或者是对家庭地位过于热衷,在与小旺的战斗中,虽然“大白”败多胜少,但它从来不怯场。 失败过三天后,它就又会为了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与小旺对抗。 “我要吃的糙米糊被你吃了一口。” “你今天没吃,但你看了我的碗一眼。” “你吃着自己碗里的,还看着我的碗里的!” “阿开今天竟然看了你一眼。” “你竟然走到了阿开的身边,太过分了!” …… 一鹅一狗的战斗又要重新开始。 或许,大白认为自己永远应当有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和独占的领地吧。 可是,这种愿望小旺并不承认,除了一部分。 家里的那群雁鸭自然不例外。 虽然它们数量多,但并不团结,是一盘散沙。 大白将鸭头制服,然后就能在整个鸭群中耀武扬威了。 对此,“大白”很爽,但阿布不开心。 因为雁鸭群受惊,产蛋量下降,食欲不振。 这可是要命的东西。 于是,犯了错误的大白要接受杜家的家规处罚。 “禁锢三天。” “禁食三天。” “禁止和阿开接触三天。” 经过多次的纠正和调整,“大白”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正确的角色定位。 “可以接触,不可以骚扰,但作为首领,要为杜家雁鸭群的鸭蛋产量提升而作出自己独特的贡献。” 大白开始隐隐明白了自己在杜家家禽界的定位。 —— 杜家的“禽界”除了雁鸭群和大呆头鹅,还有一位来得有些意外的成员。 这是一只老母鸡。 因为阿布在孵蛋时,将一只有些小的鸭蛋给一起孵化,结果竟然出来了一只小鸡仔。 后来这鸡仔慢慢长大,却变成了一只母鸡。 这只母鸡产蛋量不错,和其他的母鸭相一致。 当然,鸡蛋永远比不上鸭蛋大。 此外,由于长期和雁鸭们混在一起,这只老母鸡会游水,爱和其他的鸭子打交道,但鸭群的各位成员对这只奇怪的物种有隐隐的排斥。 为此,母鸡就是茶饭不思,产蛋量直线下降。 后来阿布觉得这样对老母鸡的生产和生育情况不好,于是就在小溪边墙角处的泥巴灶旁边给它做了个窝。 相应地,它也就成为了“大白”的跟班。 而在杜家,这只跟班的角色很尴尬。 它孤孤单单的,除了阿布没人在意它。 即使要卖出去,少数几个鸡蛋或一只老母鸡,也不顶用。 “还不如给家里炖老母鸡药膳汤喝,”阿揭说道。 他已经说了好几次,现在他的兴趣已经转向了中医药炖老母鸡的膳食调理。 因为他认识了二三十种药材,并且希望治好妈妈的病。 后者是全家人共同的心愿。 虽然陶大爷宣判了最坏的结果,但全家人对此倒是不太放在心上。 炖老母鸡汤以给妈妈和小锅补补身子,正是因为他想展示身手。 对此,爸爸没同意,要他在没学好前不准在家人面前乱用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