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图姆对自己设计的这个出场很满意，只是布鲁斯一直在脑中问个不停。 “你是怎么飞起来的？” “布鲁斯，我只能说，要多想。” 卡图姆说道，“你给鞋子用个漂浮咒，不就能飞起来了？” 那个无风自动的披风也是同理。 “接下来好好看好好学，看看我是怎么杀人诛心的。” 现在的蝙蝠侠，不是十几岁孩子的模样，而是被卡图姆施加增龄咒后，成年人的体型。 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杰森对于蝙蝠侠的幻想。 为他创造一个难忘的相遇。 显然，效果很显著。 “布鲁斯！！！” 杰森紧紧握住手中双枪，指着蝙蝠侠，“你终于肯出来了！” 他的心已经乱了。 其实，如果按照原本奇洛的说法，他已经将布鲁斯困在了地下室，那蝙蝠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個蝙蝠侠，明显也不是小孩。 中间有太多的疑点，如果冷静下来想一想，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劲。 但杰森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向蝙蝠侠报仇，对方如果是个小孩子，反而顾虑重重。 现在蝙蝠侠成了成年人，那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砰砰砰—— 杰森毫不犹豫开了枪。 他以野兽的心境，射向养父的心脏。 然而卡图姆动都没有动，任由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向他而来。 等到即将被击中的那一刻，他抬起了手。 霎时间，就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壁展开在面前，子弹齐刷刷停在了半空之中。 卡图姆手指一挥，子弹便调转了方向，对准杰森。 “去！” 由杰森射出的子弹，此时重新被赋予动能，射向杰森本人。 杰森狼狈躲闪，才勉强没有让子弹击中自己。 “挥手施咒有什么说法吗？”脑海中的布鲁斯好奇问道，“无杖施法不需要手臂指挥吧？” 卡图姆刚才阻挡子弹的那一手，毫无疑问，就是漂浮咒的高阶应用。 但既然无杖施法了，为什么还要用手臂指挥？ “没什么说法。”卡图姆随口说道，“只是这样帅一点。” “……行。” 回到现实，杰森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如同说服自己一般，控诉着布鲁斯的罪行，“你当初在教导我时，果然有所保留！这种魔法的手段，你从来都没有教给我，甚至没有在我面前展示！” 杰森不愧是布鲁斯一手教导出来的罗宾，他现在就是偏执认为，布鲁斯对他偏心。 甚至可能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他！ 卡图姆对布鲁斯说风凉话：“看到没有，以后教育方式得改改了，不然好孩子都得被逼疯。” 说罢，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杰森身上。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吃惊什么。” 蝙蝠侠冰冷说道，“这个世界你不知道的东西，远超你的想象。” 说罢，他忽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此地禁止武器。” 蝙蝠侠就像是在命令这个世界，说出了属于自己的律法。 杰森手中双枪，忽然不受控制从他手中飞出，掉落在地。 之后不管他怎样捡起，双枪都会再次掉落。 一切正如蝙蝠侠所说，此地禁止武器。 这一幕也让布鲁斯开了眼界：“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何等的力量，居然能为世界制定法则！ “不要小看恶魔之王！” 卡图姆先是小装了一下，然后揭露了真相。 “是缴械，我用了缴械咒。” 缴械咒，就是哈利波特最拿手的除你武器。 魔法世界里很普通的一个咒语。 “只是缴械咒？”布鲁斯反问，“可杰森每次捡起双枪，都会从手中掉落。” “因为我用了很多次缴械咒。” 卡图姆的回答如果让杰森听见，只怕可以把他气得吐血。 “布鲁斯，不是告诉你要多想了吗？” 卡图姆说道，“不要小看任何魔咒，它们熟练到极致，都有着意想不到的力量。” 他这句话不是在乱讲。 卡图姆一直觉得，在哈利波特世界，魔咒的使用其实有熟练度一说。 熟练度到了最高，魔咒的力量就会产生质变。 比如在《神奇动物2》中，尼可·勒梅为了挡住格林德沃那足以焚烧巴黎的火焰，使出的那招万咒皆终。 看似气势宏大，实际本质上只是一个通用破解咒。 是尼可本身强大，加之魔咒熟练度极高，才将一个通用咒用出了禁咒的效果。 卡图姆也是这样，只不过他勤加练习的咒语，是无声施法咒。 无杖施法，加上无声施法，两者结合，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比如现在—— “杰森。” 蝙蝠侠遗憾说道，“我知道在你的身上，发生了让人惋惜的事情，但这些都过去了，我们应该看向未来。” “不可能！” 杰森拳头捏的嘎吱作响，根本不愿向蝙蝠侠低头。 自己遭受了那么多痛苦，现在让他一笔勾销？绝不可能！ 就算不能用武器又如何，单凭格斗技术，自己也不一定会输。 他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此刻全部都会转化为他的力量。 蝙蝠侠叹气：“那就没办法了。” 说罢，他忽然猛然伸出手，张开手掌。 杰森飞来！ 刷—— 杰森忽然感觉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整个人漂浮到空中，飞向蝙蝠侠的方向。 而在那里，蝙蝠侠的拳头已经准备好了。 轰—— 经过魔力加持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杰森的脸上。 杰森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出。 蝙蝠侠云淡风轻将双手背到身后，不动声色甩了甩。 大意了，刚才一拳打在了杰森的金属头罩上，现在手有点疼。 “伱也就仗着你的魔法了。” 杰森再次起身时，头罩已经凹陷了一块，但他依旧极为不服，甚至还在对布鲁斯进行挑衅。 “要是你只用教我的那些技巧，我稳稳就能赢你！” 他的意思很简单，只凭肉身格斗，蝙蝠侠不是他的对手。 卡图姆点头：“可以，我就打到你心服口服为止！” 布鲁斯有些担心：“你真的要和他近身格斗？我身体的素质没那么强。” 他想不明白，战斗就战斗，怎么可以抛弃自己的优势？ 本来就是十一岁小孩的身体，就算增龄到成年，身体素质也只在普通成年人的平均水平。 卡图姆却显得很自信：“没事，我用魔力加持你的身体，暴揍杰森没问题。” 布鲁斯：？ “你刚才不是答应不用魔法了吗？” “听听就行了，别当真。” 卡图姆在心中摇头道，“对付这种执迷不悟的家伙，不需要讲什么道义。” 得到了蝙蝠侠的承诺，杰森的自信瞬间高涨。 战斗一触即发。 杰森的直拳如炮弹般射出，却被蝙蝠侠以惊人的速度侧身避开， 紧接着，卡图姆反击的肘击随即而至，却也被杰森灵巧闪躲。 两人不断变换位置，动作越来越快，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肌肉的闷响，骨骼的碰撞声。 他们如同困兽般缠斗，杰森的呼吸越来越重，卡图姆给他的压力极大，战斗之中，自己连头罩也被薅掉了。 杰森的体力在不断流逝，动作间也开始露出破绽，他那些格斗动作，全部都被蝙蝠侠轻易招架开来。 忽然，蝙蝠侠高高跳起，双掌用力砸出，强而有力地击中了杰森的颈部。 杰森摇晃了一下，虽然没有倒下，呼吸却已经乱了。 终于，一次防守疏忽，蝙蝠侠的铁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就是正义铁拳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为什么要执迷不悟！” 卡图姆重重一拳，打得杰森眼泪模糊。 “为什么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 又是一拳，打掉了杰森两颗牙齿。 “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给别人添麻烦！！！” 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手，杰森人都被打懵了，整张脸鼻青脸肿。 卡图姆还嫌不够，紧接一个转身踢，将杰森踢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杰森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蝙蝠侠没有给他机会，迅速上前，一记沉重的铁山靠，让杰森终于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不可能……” 杰森跌坐在地，咳出鲜血，喘着粗气，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输。 而且输的这么轻易。 “放弃吧杰森。” 蝙蝠侠居高临下，还是那一句话，“不要再拘泥于过去了，你应该看向未来。” “我不会原谅你的。” 杰森咬着牙，死也不愿意让步，“我要毁掉你的一切，一切你珍视的东西！” “唉！” 卡图姆叹气，还是要到这一步吗？ 想要让杰森承认自己的错，只能诛他的心了。 他抬起头，语气变得缓和：“你没办法毁掉我珍视的一切。” “我可以！！！”杰森怒吼。 “那你就去自杀吧。” 忽然，蝙蝠侠的回答，堵住了杰森接下来所有的话。 他的表情瞬间呆滞，不知道蝙蝠侠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卡图姆觉得这样还不够，干脆将杰森一把拎起，直视着他的眼睛，恨铁不成钢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糊涂到这种地步，什么叫我放弃你？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杰森，你是我最喜欢的罗宾！！！” 轰—— 杰森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种话，真的是蝙蝠侠亲口说的？ 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要是早对自己这么说，自己也不至于追杀布鲁斯到这个世界啊！ 另一边，布鲁斯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你是我最喜欢的罗宾？” 他夸张重复了卡图姆的话，然后瞪大眼睛反问，“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张嘴就来的事。” 卡图姆随口回答，“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迪克或者提姆，我也这么说。” 迪克是一代罗宾，提姆是三代罗宾。 他们都是蝙蝠侠的翅膀。 不得不说，这番诛心之语是真的有效。 杰森再也没有反抗的念头，随着卡图姆松手，他倒在地上，目光呆滞，嘴里不断重复着卡图姆的那句话。 “我是你最喜欢的罗宾，我是你最喜欢的罗宾……” “唉，杰森啊……” 卡图姆蹲下身，拍了拍杰森的肩膀，“你但凡聪明点，咱们两个又何至于此呢？” 说罢，他向杰森伸出手。 “好了，把酒神因子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