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还说你没事。”林恒看着母亲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自己没感觉到贫血啊。” 林母一连无辜的摇头。 医生说她贫血有点严重，但她没啥感觉。 秀兰开口说：“我估计是妈最近一年吃肉多补回来了一些，还有就是她习惯了，所以没感觉。” “以前倒是有点头昏乏力，但是都感觉没啥大不了的。”林母也说道 林恒：“……你只是习惯了，并不是没病。” 他想起来了，上辈子母亲就是有些嗜睡，而且干不了重活。因为吃的不好，普遍都有些毛病在身上的。 “吃药再加上多吃一些瘦肉和猪肝就行了。”林恒看着母亲说道。 他觉得母亲现在还能查出严重贫血和她不喜欢吃瘦肉，不喜欢吃猪肝猪心有很大关系。 不然一年的时间早就补回来了，但她就喜欢吃肥肉却还长不胖，这说明肠胃也不好。 “我觉得药都不用吃，这么多年了都没出啥事。”林母看着手中的药说道。 “这可不行。”林恒摇头，“以后咱们家所有人每年都要来城里体检一次，谁都不允许拒绝。” 林母好笑道：“你要是能把你爸叫来，那我也来一起检查。” “到时候保证叫来。”林恒摆摆手。 秀兰这边，医生就叮嘱她孕期多补铁补钙补叶酸，其他的没啥问题，已经不怎么贫血了。 出了医院，林恒开着边三轮带着母亲去逛了会街，去畜牧站那边专门卖牛羊崽子的市场看了看牛羊崽子。 相比于水产研究所，畜牧站这边最起码有不少的牛羊品种，牛的品种主要有秦川黄牛、南阳黄牛、鲁西黄牛、晋南黄牛、陕南水牛五种。 其中秦川牛是他们本地品种，体格大役力强，产肉性能也良好，他家耕地的大黄牛就是秦川牛，重达一千斤。据说最大的能长到一千五六百斤。 羊的话主要就是陕南白山羊、子午岭黑山羊、陇东黑山羊，汉中绵羊，陕北细毛羊这几种。 他家养的就是陕北细毛羊，是一种毛肉兼用的品种，产奶量也还行。 “这陇东黑山羊可比子午岭黑山羊大不少啊。”林母看着面前黑山羊崽子说道。 同样的年龄，明显比刚刚看的子午岭黑山羊大不少。 “这种羊能长两百斤大小，肯定比咱们本土细毛羊大。”畜牧站的人介绍道。 林母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其他几种山羊品种。 在畜牧站看了一圈，他们又出去看了看散户卖的羊崽子牛崽子。 站里的是比外面贵一些，但是有保障。散户卖的两月大的细毛羊崽子六块钱一条，里面要七块钱。 刚刚那种大的陇东黑山羊要十块钱一条，其他的也都要八九块钱。 牛犊子更贵一些，一头两个月大小重两百斤的牛犊要四十块钱，五个月大小的要一百。 牛从来都是不便宜的，现在成年的大黄牛能卖到五六百一条，以后价钱还会更贵。 看完了后，三人回到车上坐下来，林母询问道：“你们觉得买多少比较合适？” 林恒计算了一下开口道：“一亩牧草能养三头牛十五头羊，咱们屋里也才三头牛七头羊，这还是把林麝算上的。至少还能再放六头牛，四十条羊，等明年再开荒多种一些牧草，养个上百头也不成问题啊。” “你要一次性买这么多吗？”林母有点担忧，这投资似乎有点太大了。 四十头羊崽子六头牛犊子的话，至少六百块钱，正常家庭三年的收入也就这么多。 “我倒是觉得还少，我都想一次性买个十几头牛上百头羊了。”林恒开口说。 钱留在手里就只是纸，会随着膨胀越来越不值钱，换成资产才是最好的，哪怕就是买成黄金也赚。 牛肉八零年的时候一块钱一斤，现在已经一块五六了，而到了八九年已经涨到了将近十块钱一斤。 尤其是过了八七年，价格实行双轨制，市场经济复苏，很多物价都暴涨了。 这就是时代的红利，抓住了一波机会就能赚很大一笔钱。 他卖百年人参就是这么想的，虽然等到后世那东西能值上百万，但他觉得那百万连现在的五千块钱都不如。 现在拿五千块钱买个黄金到后世都能卖上百万，要是买房子，那赚个上几千万都很轻松。 林母看向秀兰询问：“秀兰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啊，反正养多养少都一样，都要麻烦人喂养。”秀兰想了想说。 主要是她觉得六百块钱也没多少，家里毕竟还存着两万五千块钱呢，亏了也亏的起。 “你们两个还真是一条心啊。”林母笑着摇摇头，然后道：“那要不这样，你先预定着，等牛圈羊圈盖好了再一次性买回去，不然现在也没地方养的。” “可以，我估计今天一次性买这么多这边数量也不够。”林恒点头说。 商量好了之后，三人就来到了前面找卖货的业务员。 “请问你们准备买啥？”女业务员看着林恒三人笑着问道，态度很恭敬，因为她看到了林恒是开着边三轮过来的。 林恒开口道：“秦川牛母牛犊子十头，陇东黑山羊羊崽子五十头，公的两只剩下的全要母的。” 因为是牛犊和羊犊子吃草要比成年牛羊少，所以干脆就一次性买个整数的。 “这么多？”女业务员张大了嘴巴，她知道林恒可能买的比较多，但没想到会买这么多。 深呼了口气她回答道：“那个牛犊子倒是够，陇东黑山羊的羊犊子数量肯定不够，两三个月大的估计就有三四十头。” “那我如果预定，要多久够？”林恒询问道。 “这个，你稍等，我联系一下我们主任。”女业务员给林恒三人倒了杯水，就转身离开了。 这么大的生意他也做不了主。 没一会儿那女业务员又过来了，把林恒三人请进办公室，一个四十多岁的马脸男人接待了他们。 客套了几句后，这马脸主任笑着问道：“你要买多大年龄的牛犊？” “五个月大的。”林恒回答道，两个月大的太小不好养。 “五个月大的牛犊数量倒是足够了。” 马脸主任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陇东黑山羊羊崽子的数量只有38头，母崽子只有15头，剩下的都是公羊。你要是养殖的话绝育了也是一样的啊。” “那不行，我就要母崽子。”林恒摇头道，他这批羊主要是用来繁殖的，卖的话并不着急。 “公羊我可以给你算便宜一些。”马脸主任笑着说道。 “你能便宜多少？”林恒好奇问道。 “便宜一块钱，公的羊崽子本来九块钱，我可以做主卖你八块。”马脸主任道。 公羊不好卖，好不容易遇到大客户，他想一次性处理掉。 “再过一个月呢，母羊崽子数量够不够？”林恒问道。 养羊还是单一品种的好，多品种不好管理。 “再过一个月我也没办法保证，最多只能保证三十头母的羊崽子。”马脸主任说道。 “那这样吧，我就买30头两月大的母黑山羊崽子，两个公崽子，不买五十头了。”林恒想了想说道。 加起来一共就是一千三百二十块钱。 起草了一个简单的合同，林恒支付了五十块钱定金。 这些弄完，林恒拿着凭据带着母亲和秀兰离开。 “儿子，你咋买了五个月的啊？”走出去后林母出声询问道。 “五个月的好养一些啊，太小了也麻烦。”林恒开口说道。 “那也行吧，反正都是你的钱。”林母说了一句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秀兰看了看表，这会儿已经是三点了，看向林恒道：“咱们现在直接回去还是？” “去市场看看吧，买点水果和日用品。”林恒上了车说道。 “好。”秀兰坐上车抱住了林恒，林母坐在了旁边车斗。 三人去了市场转悠了一圈，买了一些日用品和水果，林恒就开着车往回走去。 五点半回到了红枫村，林恒将母亲送回红枫山，晓霞扑上来紧紧抱住两人，半天不见都想念的不行。 “给你买了好吃的樱桃，走咱们过去吃樱桃。”秀兰抱起她笑着说道。 “爸爸呢？”晓霞扭头看向林恒。 “我也一起。”林恒摸了摸她。 回到屋里，林恒和父亲聊了一下母亲的身体还有今天预定的牛羊。 “我就说你妈身体有问题要去看医生，她还不去，幸好现在检查出来了。”林父看着自己媳妇道。 “咱们屋以前又没钱，又不是啥大病有啥好看的。”林母摇头道。 去年以前还在为吃饱饭盖新房天天发愁，哪里敢去看病啊，只要不是躺下起不来都不会说自己生病了。 林恒开口道：“但是现在有钱了，咱们都要体检，爸你过些天也和我去体检看看。” 林父叹了口气点头道：“行，我听你的，检查一下也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林母惊讶道，她可是了解自己丈夫的，那是比她还固执的犟牛。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非要等到身体不行了才去。”林父挖苦说，但其实他觉得怕自己不去的话媳妇红梅也不去。 “你们别拌嘴了，咱们还是说一下其他的吧。”林恒笑着道。 林父喝了口水道：“你订的牛和羊啥时候来啊。” “时间还够，我给说的时间是一个月过后不超过一个半月。”林恒摆手说。 “那咱们得加快修建牛圈羊圈了啊。”林父开口道。 林恒说：“慢慢来，不行就叫人，累着自己划不来。” 又聊了两句，他就拿着袋子进屋去装牧草，之前打碎的牧草下雨前就已经晒干了，屋里干燥也没回潮。 蛇皮袋里套上一个塑料袋装起来，然后码放在木架子上。 将这些弄完林恒看了一眼青虾，有些已经开始孵化了，他先换了一次水，然后重新做了几个网格，把青虾再分的更散一些。 “孵化的小虾米咋喂养？”林父在旁边好奇询问。 “明天我来教你，今天不用管了。”林恒回答完，又问道：“家里的牛喂了吗？” “下午喂了一捆草，你再拿一些回去喂吧，草我都给割好了。”林父开口说。 “那好。”林恒点头，出去将新鲜牧草捆在车上，又去拿了一袋子干牧草。 “给，这里还有一些豌豆角，我今天摘得。”林父又拿了一袋子菜出来。 “好。” 林恒接过来丢车上带着秀兰和女儿回了家，回去的路上又是半边天的红霞和西斜的血红大日。田里干农活的人也都已经归家，大部分都端起了饭碗。 “咱们晚上吃啥呢？”秀兰仰头看天，有点纠结。 “我来做，咱们吃凉拌黄瓜木耳蕨根粉，饭就吃米饭面条都可以。”林恒开口说。 “我喜欢吃米饭。”晓霞挥了挥小手脆生生的说。 “那就吃米饭。”秀兰笑着道。 来到了家门前秀兰和晓霞下来，林恒开着车上了坡将牧草卸下来，将车开进院子，三人一起去喂牛。 林恒先给奶牛倒了一些干草，发现它也很喜欢吃就放心了，将草上好他们在后山找了两个水黄瓜，院子里又找到一个，三根已经足够。 黄瓜用水洗干净拍一下然后切开分成小段，锅里烧水加入木耳蕨根粉，煮好后捞出过凉。 凉拌用洋葱蒜末，加点香油、盐、味精、陈醋、白糖，最后在加入一点藿香叶搅拌均匀，一道非常美味的凉拌菜就做好了。 “好香啊。”秀兰尝了一口夸奖道。 林恒一边炒蒜末豌豆角一边笑着道：“那你想吃了我就给你做，想吃啥我给你做啥。” “好。”秀兰开心的眉眼弯弯。 林恒炒好了豌豆角，添水做了米饭，然后出去喝了口水乘凉，没一会儿饭和菜就全都端上了桌。 味道香甜的豌豆角，口味酸爽微辣的蕨根粉木耳拌黄瓜，两道都是很好的下饭菜。 晓霞喜欢吃黄瓜和豌豆角，秀兰对木耳情有独钟，一直不夹豌豆角吃。 “都说了要多吃豌豆角。”林恒给她夹了两大筷子。 “哦，忘记了。”秀兰眨眨眼开心的道，其实她记得只是想让林恒给她夹菜，她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 “黄瓜也多吃一点。”林恒又给她夹了一些，他也知道秀兰很多时候是故意在等他给夹菜，他很乐意很开心。 “我也要爸爸！” 晓霞是个小醋包，也把碗伸了过来。 林恒笑着给她夹了几个黄瓜，然后吃起了自己很喜欢的蕨根粉，等秀兰和晓霞吃饱了他一个人将剩下的菜解决掉。 吃完饭他们去院子里消食乘凉，今晚的星空能看到银河倒悬，三人靠在木质长椅上看的有些沉醉。 贫穷的年代很少有人仰望星空，物欲横流的时代很少有人在意头顶的星空，但其实它一直悬挂在我们头顶，只是来自生活的光亮遮蔽了它。 林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看星空的，但总能在其中找到一种宁静，和家人一起看的时候又多了一丝温暖。 只是该死的蚊子有些讨厌，还未入夏就已经出现了。 生活似乎每天都在重复，但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意义。 时间快九点，秀兰有些困意开口说道：“回屋了！” “回去去看看小鸡孵化的咋样了。”林恒点点头说。 “现在就能看的出来了吗？”秀兰好奇道。 “是的。”林恒点头。 回屋拿了手电，将电灯关闭拿出箱子里在孵化的鸡蛋用手电一个个的照射。 “看，这种就是好蛋，上面有血丝和脉络，说明正在孵化，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会变成一只小鸡。”林恒展示给妻女观看。 “哇，好神奇呀！”晓霞睁大了眼睛。 “竟然还可以这么看。”秀兰美目中透露着惊讶之色，她和晓霞一样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现象。 “咱们换一个。”林恒将鸡蛋返回去笑着道。 他上辈子还看过那种将鸡蛋壳剥开一些放在无菌室里孵化观察的视频，视频里能清晰的看到小鸡身体一点点成型，那才是真的神奇。 “着种没有血丝的就是坏蛋，孵化不了了，可以煮了吃。”很快林恒就找到了一个坏蛋。 “为什么会坏啊？”晓霞好奇道。 林恒摇头：“这就说不准了，有可能是受精不充分，有可能是放置的时间长了。” 晓霞歪着脑袋听不懂，林恒只能表示她得再长大一些才能明白。 将一个个鸡蛋全都照射一遍，三十个鸡蛋种竟然有11个都是没有发育的坏蛋。 “好了，等过个十几天再看一遍，一点点的将坏蛋剔除就行了。”做完后林恒拍了怕手说道。 秀兰点点头，记住了相应的步骤准备之后自己独立的尝试一下。三人去上了个厕所就回屋休息了。 回屋后林恒给晓霞讲起了西游记，没一会儿她就呼呼睡着了。 躺在床上，林恒朝着秀兰靠了靠，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是不是不舒服？需要我帮你吗？”秀兰看着他小声道。 “不用，就这样睡觉就好。”林恒拉着她柔软的小手说道。 “好。” 秀兰点点头，两人都很快睡着。 第二天一早，做早餐的时候林恒多煮了两个鸡蛋。 “给，你们一人一个。”林恒将蛋黄玻璃出来，将蛋白给了晓霞和秀兰。 “你这是准备干嘛？专门吃鸡蛋黄？”秀兰好奇道。 “不是啊，这是给虾米吃的，刚出生的虾米吃这个容易存活。”林恒笑着说。 “快吃快吃。”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林恒将鸡蛋塞到她嘴巴上。 “都吃不下了。”秀兰咕隆着嘴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