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经打起了雷。一下一下的,偏偏要在这会儿吵着他,不让安生。纪冉实在没有睡意,短发揉成一团鸡窝,爬起来按亮手机,上面已经多了两条信息。。:在哪?。:给你妈妈打过电话,她在海云。“……”纪冉闷闷的扔了手机。这种时候倒是反应很快,机警的跟像鸡笼口的黄鼠狼。他就这么在被子里埋了一阵,手机捏在手里,过会儿又关了静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跟鸡孵蛋一样从被子里爬出来,靠上床头正视傅衍白的信息。【我今天想在这边呆着。】纪冉打完,顿了一下又删掉。【不管你的事。】手指在发送键上停了几秒,小少爷又挠了挠头删的一字不剩,下一句才戳了个【我】字,一个语音电话就“唰”的拨进来纪冉吓得手机差点飞出去。傅衍白在他身上的耐心向来是极好的,整整56秒之后,语音才“叮”一声自动挂断。纪冉愤愤的先点开设置,关掉了显示输入状态,然后才回到和傅衍白的聊天界面,继续酝酿自己这金贵的几个字。二十分钟后别买了:我想自己呆一会儿。信息“咻”的发送出去,纪冉就听到了敲门声。“”他呆滞了一秒,“咚咚咚”的声音又在耳边重复了一次,仿佛他那二十分钟酝酿的都是屁话。苏泞有钥匙,当然不会敲门。来的只有可能是现在正招人烦的某人。纪冉靠在床头又装了一会儿死,门外的逐渐变的安静。像是松了一口气,纪冉下床踩上拖鞋,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外头像是踩着点。“开门。”“”再演可能就是鬼故事。纪冉啪着拖鞋走过去,厚重的防盗门一开,门外的人影就亮起来。傅衍白只穿了一件黑色高领衫,一只手插在侧边裤袋,另一只手些微泛红,还沾了些雨水。纪冉头别过去一点:“我说了我想自己呆”“把门关好。”“”傅衍白直径坐上沙发,带着一片寒气,和一脸的冷若冰霜。纪冉气的牙根痒,关上门回身就往房间走,刚要关上房门,门缝里又生出一股不可抗力。他的小力气和傅衍白比起来就像是蚂蚁撞大象,房门轻而易举被推开,傅衍白淡漠的站着:“不回家?”纪冉张口带打字嚷嚷了第三遍:“我想一个人呆着。”他说完,就飞了拖鞋钻进被窝,长长的毛虫来回蠕动两下,侧身对着墙,只留下一个脑袋用作呼吸,上面还印着几个大字:爷不伺候了。雨滴打着窗台。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响起一声。傅衍白:“不是要给我看作业和卷子吗?”纪冉:“不用了。”傅衍白:“现在才八点。”纪冉:“我不舒服。”他闭着眼睛,说完只感觉肩膀微微一热,跟着背就挨了床。一种淡淡的木调清香瞬间涌入鼻尖,纪冉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头顶的白炽灯黑了一片,跟着额头就贴上一抹带着潮湿的温热。他睁眼,睫毛扫过傅衍白高挺的鼻梁,眼前只有一片细热的吐息。“还好,没发烧。”傅衍白重新站直,一只手拉了拉被角,语气很淡:“还有不舒服告诉我,先睡一觉。”他说完就关了灯,一片漆黑撒下来。除了关门,纪冉没再听到其他动静。他整张脸烧起来,额头硬硬的发烫,刚才那一瞬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皮肤上,连傅衍白的淡香都还清晰可闻。纪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混乱的闭上眼睛,耳边只剩下呼吸和心跳。雨声慢慢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