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暄和跟着道:“如果需要,外科这边我可以作为个人顾问全程提供技术支持。”到处都是嗡嗡的人声。程遇脸色青黑,仿佛有一群蜜蜂一边叫一边扎在他脸上,刺的发痛。他再也挂不住面子:“这我当然知道!”程遇的目光扫过程多多,跟着又扫过一旁的纪冉,一只手半靠着热水箱。“傅主任,既然多多不害怕,那我也没什么好顾虑。”“我同意移植手术。”夜风伴着小雨。黑色库里南一个倒车,玻璃窗上的雨滴被甩出一道平直的横线。了却一桩心事。纪冉一脸轻松的解开安全带下车,两步一个小跳,活像腿上安了弹簧。傅衍白看了他一眼,跟着按开电梯上楼,进家门之后平静的看了一眼钟€€€€7点10分。纪冉从冰箱拿了一瓶饮料,跟着就拎书包上楼:“我去写作业了。”“回来。”“”傅衍白打开琴房的门,半靠在墙上:“今天还没练。”“”纪冉据理力争:“我去医院找你了。”傅衍白:“我没让你来。”纪冉:“我是去陪程多多。”傅衍白:“那也要练琴。”讲不通话,小少爷气的一脸通红。亏他那么帮着傅衍白,现在倒好,卸磨杀驴,连热气儿都没散。纪冉书包一背:“今天累了,不想弹。”傅衍白淡声道:“我想听。”?纪冉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傅衍白很快重复了一遍:“每次回来都晚,今天刚好,想听听。”“”难得。难得傅衍白有对他说“想”的时候,纪冉虽然根指头都在敲不,脑袋却跟不上转悠。“那、那就弹一会儿。”纪冉红着耳朵进了琴房,他也不知道傅衍白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弄的他都有些不习惯。翻开琴键又翻了翻谱子,纪冉估摸着傅衍白是乐昏了头,又或者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最后选了一首很舒缓的月光边境,就着谱子半熟不熟的弹了起来。轻柔的旋律一瞬便落满了初春的夜。傅衍白说听,便倚在琴房的窗边,一直安静的站着。其实纪冉很适合坐在漆黑的琴间。过分白皙的肤色很亮眼,长睫洒下落影,和顶灯的光亮柔和成一片。好像一个安静又乖巧的少年。这片刻只属于自己。一曲结束,傅衍白还是靠着窗,看着纪冉的眸色有些松散:“你在医院跟程多多怎么说的?”纪冉合上盖子,脸色滞了一瞬。“秘密,不能告诉你。”傅衍白: “谢谢。”纪冉:“…不用。”突然一声谢,纪冉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来不及想太多,先飞快的从钢琴前面站起来,朝傅衍白扔了一句:“我渴了,去拿瓶水。”傅衍白眯眼:“哦。”纪冉红着脸,轮着小飞毛腿迅速跑到餐厅,果不其然兔头已经等在冰箱前,哈喇子十米长鬼做多了总是要出点事。现在不管五点还是七点,真弹还是假奏,傅衍白在还是不在,只要纪冉弹完琴,兔头就会准时守在冰箱前面,像一个粗制滥造的假边牧,兴奋的等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