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校长说完,拉着傅衍白一起坐上椅子,面前的教导主任立刻反应过来:“小傅啊,我说呢这么眼熟。”“想起你当年没收的那抽屉情书了是吧。”年级组长揶揄过去,教导主任笑呵呵挥手:“哎,老黄历了老黄历了。”前后不过两分钟。办公室里却像是换了个气氛,路为洲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却感觉像是游离在话音之外,脸色僵硬。纪冉低着头,很快感觉到后颈一阵温热,傅衍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只手,安抚小鸡似的揉了揉:“我是纪冉家长,请问他今天是什么情况。”“”路为洲一时难以回答。因为纪冉既没有发信息,也没有顶撞,最多就是违反规定带手机。如果是面对普通的家长还好,现在年级组长甚至校长都坐在这里,这点理由就显得非常蹩脚。“他违反校规带手机,考试过程中疑似和旁边的同学发信息。”但说到底,路为洲的心是虚的。因为他既没有看到纪冉发信息,也没有看到时岸给纪冉发的内容,究竟是不是考试相关。“我喊家长过来,也不是要斥责什么,主要还是觉得孩子还小,一些行为应该尽早教育,杜绝。希望能和家长多沟通,加强思想教育。”路为洲说完,顿了顿:“学习方面纪冉还是不错的,成绩很好,很让老师放心。”教导主任一看路为洲松口,立马当起和事佬:“对,而且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是的是的。”旁边的英语老师也附和上,路为洲把纪冉的卷子合起来放回档案袋里:“其他没什么了,以后不许带手机上课,回去吧。”纪冉余光瞥到傅衍白,但他却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那为什么请家长?”傅衍白靠在椅子上,面容很平静:“路老师,我不急着走。”“”纪冉有些意外的抬头。路为洲的脸色仿佛刷酱的肘子,他从来没见过给了台阶还不下的家长,更没见过乐意在办公室里长坐的。路为洲:“因为要多沟通,不然疏忽了教育”“沟通有很多方式。”傅衍白随意指向窗外,年级组长跟着回头,几颗正在看好戏的脑袋瞬间消失无影。“今天我这样过来,明天整个班都会知道纪冉被请了家长。”路为洲:“”傅衍白:“他如果没有问题,你能去外面跟他的同学说清楚吗?”整个办公室里悄无声息,旁边两个老师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连大气都不敢喘。路为洲扶在桌边的手按的发紫,过了一阵,低声道:“他自己说的,考试还没结束,旁边这位同学就跟他传信息。”时岸的声音瞬间炸起来:“那是我给纪冉发的,他又没给我发!”“你们在考试中途对答案还有理了?!”从傅衍白进门,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悬在路为洲头顶上。他脸色青紫,又把纪冉的卷子重新抽了出来,和时岸的摆在一起:“你家长自己看看,最后一题是不是一模一样!”傅衍白伸手拿过卷子,前后对比看完一遍,道:“你上课讲过的题,一样很正常。”路为洲气结:“我没讲过!”年级组长:“”纪冉有点想笑,又憋住。他看着傅衍白把双手插回大衣兜里,几秒之后沉声道:“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路为洲还是第一次见到傅衍白这么不配合的家长。软硬不吃。他习惯了自己的话就是权威,家长永远会偏向自己,而不是学生。就算是没什么过错,大多数人也会先从小孩身上找问题。“你,把手机打开!”路为洲指着时岸,但时岸这会儿还真不介意把手机打开。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感觉傅衍白很靠谱。只可惜他当时手速太快,消息已经右滑,路为洲指着手机屏幕喊:“你不心虚你删什么?!”时岸气性上来,张嘴肆无忌惮:“还不是怕你找茬纪冉又评不上团员。”路为洲:“你!”“咳。”傅衍白旁边伸出一只手,纪冉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信息我这有。”教导主任一拍脑袋,像是忘了这茬,光顾着想时岸关机右滑,倒没想起来看纪冉这边的,瞬间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来我看一下…”纪冉跟着解释:“昨天上课路老师没讲这一题,时岸刚好问过我,所以写的一样。刚才想拿出来,但是路老师不让我说话。”路为洲:“”“不用去肘、肘子家上辅导班肘子是谁啊?”教导主任一愣,瞬间闭了嘴,旁边的年级组长脸色难看下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