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去了渝城,还带回了一个女子。” 佛伽闻言放开牵马的绳,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公主殿下。” 她站在阳光之下,看不出是悲是喜,金色的日光透过树叶细细碎碎的落在脸上,朱唇玉面,肌肤胜雪,当得一句研丽无双。 姝莲蒂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却又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脸,“佛教头,陛下安危,还望劳心。” “臣职责所在。” 佛伽紧皱眉头,姝莲蒂只身一人,身后并未带上侍女护卫,想来是抛开了他们,心里兀的有些烦躁。 “公主殿下,如若不嫌弃,臣送你一程。”他拉过马绳,正欲送她。 姝莲蒂展颜。 “缙云正在挑马,我欲等他,佛教头若无事,便先行一步。” 缙云是卫邵的字。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卫邵牵着一匹宝马,正往这边走来,“莲蒂,怎不带上护卫?” 视线触及佛伽,卫邵眼底冰冷一片,“佛教头。” 佛伽神色平静,打过招呼后便拉马离开。 谁也未曾瞧见,那转身后的满脸阴鸷,拉绳的手青筋毕露,却又掩饰的极好。 赛事的鼓声一响,青年才俊们争先打马而去。 乾帝有些赞许的看向卫大将军,“卫卿,虎父无犬子,卫邵颇有些你当年的风范。” 卫征拱了拱手,脸上也是有些骄傲,“陛下谬赞!” 卫邵看来年轻气盛,当年也是跟着卫征到处打仗,练就了一身本领,卫征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此时得了陛下的夸赞,也是十分骄傲。 乾帝对卫征笑了笑,招呼了一声姝莲蒂,“安庆,到朕身边来。” 卫邵长得好,本领又强,世家贵女们虽怀有爱慕之心,但想了想卫家与皇族的世代姻亲关系,只能无奈放弃。 卫家家训严明,卫家男儿只娶一人,到了卫征这一代,到目前为止与妻魏氏孕有卫邵一人,世家里都清楚,为了维持卫家与皇家稳定的关系,卫家嫡长子卫邵可尚安庆公主。 魏氏生着一张美人脸,丹凤眼上远山黛眉,朱唇轻点,身材窈窕清瘦,看不出是孕有一子的模样。 她安静的坐在卫征身边,端庄优雅,乾帝提及卫邵时,眼底漾开的都是一片笑意。 “卫邵也不小了,我估摸着这场赛事结束,卫邵与安庆公主的事儿也要定下来了。”卫征算了算,塞了一瓣剥好的甜柑橘给魏氏。 魏氏敛眉,接过甜柑橘,暗地里踩了卫征一脚。 “尚公主的事,你倒是极为操心。” 卫征疼得憋了一口气,“这不是儿子的正事吗?” 乾帝一向暗沉阴鸷的眸子看向姝莲蒂时也回了几分暖意,像是无意间提起一般的问道: “卫家小子,安庆你看如何?” 姝莲蒂的手轻颤了一下,面色渐白,却只能勾勾嘴角道一句,“能堪大任。” 乾帝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嘴角含笑。 几炷香过去,姝莲蒂眉心微微蹙起,有些担忧的望向那片林子。 香料越来越少,比赛都快结束了,还未曾有一名世家子弟从林子里钻出来。 乾帝皱了皱眉,徐公公眼尖,靠了过来。 乾帝耳语了几句,片刻,几个亲卫军悄悄地离开了。 “四皇子出来了!”席间有人惊呼出声。 众人急忙望去,一名护卫军扶着四皇子姝楚生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行至近处,才发现四皇子身上一身的血,衣裳破损,胸口处不远还插着一只箭。 席上女眷大骇,魏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姝楚生眉头紧皱,表情焦虑不安,甩开了护卫军,急道: “出事了,林地有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