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下的时候,季安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裙子,内搭了件白色高领毛衣,栗色的长发被她一股脑的扎在后面,耳边轻轻的垂着几根卷翘的发丝。 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单薄,气色看起来却不错,她特意抹了些腮红,唇上涂了一层口红,刻意装扮的她似乎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站在一家新开业没多久的餐厅门口,时不时地从口袋里伸出手指靠近嘴边轻轻哈着热气,只一会便化作烟雾消散不见。 口袋手机突然震了震,她掏出来拨开了信息,是一条未知信息: 回家。 季安笑了笑,又是哪个人发错了信息,随手便随意地删掉了。 她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条短信了,总有人莫名其妙发错短信,每条信息的发件人却都不一样,这让她很难不相信有人在恶作剧。 可是,那些话里边却都没有几分恶意和调戏的意思,她觉得,大概是比较“幸运儿”,和别人的联系号码有什么相似之处。 “安安!”远远地,一个身穿白色长袄的女孩兴奋地伸手向她挥了挥手。 季安笑意盈盈,伸开双臂准备迎接。 女孩开心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白嫩的脸颊因为跑动露出淡淡的粉色。 季安白皙的手指微微挑起女孩的下巴,清了清嗓子,佯装不满道: “爱妃与哪个野男人混在一块,将朕置于这冰天雪地足足受冻了好些时辰,说,该怎么罚?” 女孩抬头,水灵灵的眸子不紧不慢地向季安抛着媚眼。 故做娇羞状:“奴家这不是给皇上精心挑选妃子误了时辰,皇上,,想如何罚便如何罚。” 话音未落,还伸出白嫩嫩的小拳头准备敲她胸膛。 季安嫌恶地将人推开了些,她实在受不了这语气,太d恶心了这。。 “秦笙,你越来越飘了,你家里那位知道吗?” “他已经深入了解过我了,我几斤几两,他一清二楚。”秦笙挑眉。 “。。。” 她一时之间不太确定这个姑凉是不是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两人挑了间雅致的独立包厢,秦笙拿到菜单后,唤来了一位女服务员点菜,隔壁包厢突然有了些声响,似是男女的争执声。 季安神色如常,起身,招呼了一声,推开门走出了包厢。 韩梓泽有些微醺,他头有些昏,刚刚与元恰的对话让他有些心寒,她对他连基本的信任都不曾有过。 他推开包厢,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左手扶着墙,脚步有些虚浮,像是下一秒就要摔下来似的。 他仰起头,盯着白色的水晶灯,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有些僵硬,却突然有些难过。 他爱她胜过所有,她却理智地近乎有些冷漠,她觉得,梦想比他更重要。 “韩梓泽?” 韩梓泽瞳孔缩了缩,他踉踉跄跄回过头来,再次见到面前的人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 洗涤过铅华与浮躁,他有时诡异地感到,他与元恰能在一起,他面前这位好似有些脱不了的干系。 他亦曾经喜欢却来不及拥有的人,明明比元恰要更加优秀,一张令学院男孩们春意萌动的娇俏模样,得体的举止和令人钦佩的才识,却因为“情”之一字走的有些偏激,做出了许多难以理解的事。 而这一切罪恶的源头皆缘于我,当时,,就不该招惹她的。 “很久没见了,过得还好吗?” 季安语气轻松,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她拉他一把,见他没有拒绝,将人支撑着拉到餐厅的长椅上。 他低垂着眼,琥珀色的瞳孔有些暗淡,轻轻的扫开了季安的手。 “过得还好,虽然不尽如人意。” 他从不吃回头草,也从不主动背叛爱情,即使眼前这人再好,他也不会再招惹她半分,他韩梓泽,天生就对爱情和婚姻忠贞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