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那个令牌 “踏!踏!” 林啸阴沉着脸一步步走向帕特农。 他没有让姜凤来此,也没有调用煞渊,只是借助了姜凤的时空之眼直接降临在神山脚下。 既然知道这是圣城针对他,针对姜凤而布置的陷阱,那他就不能把姜凤带进来,但自家妹子,自己若不去,只怕历史的洪流中一只翅膀最大的蝴蝶就要开始飞翔了。 在路口的转角,浑身打着绷带的莫凡满脸羞愧的低着头出现在他面前:“林!林哥!对不起!我打不上去!” “你尽力了!” 他能说什么? 当年是他亲自喊人抓的陆年,不能觉醒恶魔系的他在面对老牌君主的吸血鬼博拉时根本得不到放水,又怎么能通过那条寻常法师注定无法走通的星路? 对于莫凡,他可以理解,但对于某些人,他却无法理解,绝对无法理解。 “说说吧,为什么是你?”看着和莫凡同样出现的几人中那个老头,他语气平淡的说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或许古老王顾及你复活他的情面会对你格外关照,但他的危险性之高也不能忽略。” 宋启明站在他面前道:“你既然懂我的意思,那为什么这么一副不懂我意思的表情?” 莫凡满脸懵逼了的看着他们对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听得懂每一个字却不知为什么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都忘了,你是老神官呢!也是,你们圣城作为世界权力的巅峰,自然要压制每一个可能威胁到你们的个体或组织的对吧?” 看他要说话又连忙补上一句道:“别急着否认,八年前的秦羽儿我不信你不认识。” “额认识!”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宋启明原本的底气也萎靡下去。 他自然知道那个纯洁如冰雪精灵一样的女孩儿,穆宁雪的冰系能力已经很强了,但她的天赋却能轻松碾压穆宁雪乃至每一位法师。 她从未做过伤害任何人的事,清静、淡然,如阿尔卑斯山巅的积雪一般静谧。 但就是因为这个强到离谱却又不受圣城管控的天赋,数位强大的圣裁法师不由分说的把她封印到了天山深处。 当时的人员调派文件还是自己签的字,他又如何不记得? “既然认得,老神官,你可看看林某的天赋值不值得你们圣城签发一道圣裁令?” 随后也不等他回答,继续大步向山上走去。 然而没走出几步,又有人拦在他面前:“林啸,冷静!不要冲动!你要为自己考虑考虑!” “封离导师,我很尊重您,但还请不要过多的消耗我的这份尊重,好吗?” 封离无奈的摇头笑道:“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请了别人来劝你。”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国内军装的军官突兀的出现在面前,他还带着一位身材消瘦且高挑的副官,见他看过来,还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林啸!” “斩空老大!” 二人对视片刻,祖星毅感慨的说道:“不知不觉间你的修为都追上我了啊!” “是老大前几年懈怠了,不然以老大的天赋我哪有那么容易追上?” “听说你在古都搞事了?” “哪有搞事?我不过是把他们对我的情感变现了而已。” 又是沉默。 而后这相貌酷似胡歌但却不再留着胡茬的男人沉声道:“你前面的路不平,而且很忐忑,你确定你要走下去?” “我不好做过多的解释,但就像当年的你一样,哪怕这神庙像天山山麓一样充满危机,我也一定要闯一闯!” 斩空听懂了,侧过身让开路,他身旁的副官神色担忧的想要伸手阻拦一下林啸,却被斩空伸手拦下。 看见斩空三言两语就让开路,封离急了:“祖星毅你在干嘛?快拦住他别让他做傻事啊!” 然而斩空理都不带理的,只是默默注视着林啸上山的背影。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他变成了身着黑袍的自己,为了心爱的女儿一步步缓慢而坚定的迈向那无尽的深渊。 而回过神来,眼前人还是眼前人,那些似乎都只是幻觉。 命悬一线的心夏躺在神女殿里吊命,而原本躺在那里的前任神女伊之纱此时却如正常人一般站在山巅,俯瞰着半山腰上这一步步攀登的青年。 那张脸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更年轻更有活力,也少了那份荣照大地的光辉。 “林啸!”娇嫩的声音和妩媚的声音同时传来,是圣女安德和圣女阿莎蕾雅。 “你别上去,那是个布置已久的陷阱!” “上不上去还有区别吗??从我踏入帕特农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身处陷阱之中了。” 又两步,一位身着金耀骑士铠甲的陌生金发帅哥站在路旁。 虽然此前从未见过,两人也并未有任何方式的交流,但只一眼,他还是认出来人的身份。 “大哥?你要拦我?” “不要误会,我不是骑士殿的金耀骑士,我只是路过而已!” 二人相视一笑,像是多年的老友。 继续向上,擦肩而过的瞬间突然听到耳边一阵轻微的声音说了一串数字,似乎是在这座山上的某处坐标。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默默把那个坐标记在心里,而后用更坚定的步伐向山顶走去。 山巅的小广场上。 虽然自降神女身份为圣女但依然一副神女做派的伊之纱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擅闯帕特农神女峰是什么罪过来着,谁能跟咱说说?” 旁边马上就有骑士恭敬的回答道:“回神圣女,无诏擅入神女峰者,费修为弃入禁地。” 伊之纱斜眼看他,他也斜眼还之。 “心夏呢?” “年轻人,你还真是心大呀,刚才我这骑士说什么你听不见吗?还不赶紧求饶?”伊之纱玩味的看着他,就像一只野猫在戏耍它的猎物。 “我没空跟你扯皮,告诉我心夏呢?”他语气很强硬的说道。 如此冒犯神女,不对是圣女,这冒犯的行为顿时触怒了周围人,尤其是此前说话的那个骑士,脸色更是气急,身上的魔法气息都已经按耐不住,起身就要来揍他。 他不急不慢的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个漆黑的小玩意儿拿在手里。 “阿古塔!退下!”伊之纱突然开口道。 阿古塔就是那个要来揍林啸的骑士,被叫住后满脸愕然:“圣女?” “我让你退下没听见吗?”她语气很是凝重,看着林啸手里的那块令牌脸上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被如此勒令,他只能不情不愿的后退,然后就看见这位向来脾气不好的圣女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稀罕啊!真稀罕啊! 虽然看起来笑的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 等下! 不情愿? 圣女需要妥协? 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伊之纱屏退众人把林啸让了进去。 只剩了他们两人,说起话来自然就随意的多,她语气紧张的说道:“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看不出来这东西还挺好使啊!” “我问你这是那里来的!” “姑姑你这么着急干嘛?你不是很懂吗?” 她沉默下去:“你是打算让他来救心夏?” “不然呢?不指望他难道还指望你?我的好姑姑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七年前你可是发了疯的追杀我们母子三人的!” “你似乎知道不少东西?不过你确定他会救人?”对于十七年前的追杀她不做否认也不认同,而是自顾自的说这话。 “会!” “呵!别傻了,不可能的,你根本不知道你这个看似乖巧的好妹妹藏了什么秘密,他救谁都不会救她的,这样吧,把你手里的令牌给我,我可以帮你斡旋让你可以安全离开帕特农,时间长了不敢保证,但至少两年内不会让圣裁院去找你麻烦,怎样?” 他奇怪的看着伊之纱,不太清楚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许诺。 作为帕特农历史上最强硬的铁血神女,她在位期间曾经让帕特农的荣光威压九成大陆,这么一个人此时却做出这等规模的妥协 “你这么想要?”他抛着手里的黑色令牌道。 “想要,或许你可以额外开个价,此前说给你的条件依然奏效。” “真够大方的,但很可惜这只能我自己用!” 没关系的,开个价,我要了。” 他可惜的摇摇头,在伊之纱的惊愕中把魔能注入令牌之中。 随即令牌开始散发出黑色的雾气。 这些雾气很沉,滑落在地上后如胶一样缓慢铺开。 而一个人形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整体笼罩在黑色的烟雾下。 “爸爸?”他将信将疑道。 那人形没有反应,他提高了点声音又道:“爸爸!” “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那人形雾气散开,露出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他带着的极其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鼻尖下的部分露在外面。 但只看这嘴型还有这下巴也能看出与林啸的相似。 “到底还是被你联系到了,但你怎么知道我的?”他的声音深邃而悠远,仿佛是回荡在峡谷中的回音。 “我用司夜石唤出来的某个大佬给我的。” “行了我知道是谁了!” 黑袍男人的语气有些无奈,看这样子这种事似乎不止一次了。 “爸?”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如犯错被抓的孩童试探着怕被揍一样。 “想都别想!我救不了她!” “为什么不救?这对你来说明明没什么难度的!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是因为你的身份?”他目光如炬的盯着黑袍人。 ““黑衣男人沉默了,他似乎也没料到林啸竟然会这样问。 “爸?“他再次喊道。 “我是不会救她的,你们的命运与我无关,你也不必再问。” 或许是处于心底的不忍,说完之后犹豫了一下又道:“我会给你一笔资源,足够你以后修炼使用了,但以后莫要再呼唤我,我很忙!” 说完黑色的人影便开始消失。 林啸怔怔的站在原地,心里有些酸涩,但很快被愤怒所代替:“你个不负责的混蛋想干嘛?给我回来!” 他脸色涨红,身为一个父亲却不尽到做父亲的义务,作为一个丈夫却舍弃自己的家庭,现在还想这么一了百了? 这一切都是他欠他们兄妹和他母亲的! 如果不是他,叶嫦怎么会走到那一步? 而且他又怎么能这么绝情的离开!这好歹是他的女儿啊! “你给我回来!我让你走了吗?”他怒吼着甩出锁魂藤,本来也没指望能怎么样,却发现锁魂藤真的能缠住他。 这还得了?他马上控制着锁魂藤缠住黑袍人。 黑袍人感受到锁魂藤的束缚,眼神微变。 他的力量虽然大但毕竟是生物,被困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还是那么倔强。“他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欣慰。 “哼,可不像你那样抛妻弃子,我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那我也没办法,我有我的苦衷。“ 他的话让他愣住,他不由问说道:“你的苦衷?就是那个位置?去就去吧就不能安排好?“ 黑袍人没有回答,他的身影渐渐的透明。 “等等“林啸急促的喊道。 但那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爸“林啸喃喃道。 “跟你说卖给我吧你还不乐意,你看看,现在白费了吧?”伊之纱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林啸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给我闭嘴!“ “哟,这是生气啦?“伊之纱笑眯眯的问,看起来像个孩子。 他无视她,转身向沉睡的心夏走去,却被伊之纱挡住了去路。 她挡在他面前:“你干嘛?“ “我去看看她,顺便用我自己的方法试试能不能把她救活!“ “不行,你不能进去。“伊之纱阻拦道。 “我就要去!“他执拗的说。 “你不能去,你既然知道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就更应该知道把陷阱设置在什么地方更能奏效!” 这已经相当于明示了,以伊之纱的性格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他还是奇怪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