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走了。 离开了金陵城。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是灰头土脸地离开的。 而且，朱元璋还不允许他通知任何人，自己一个人悄悄走。 朱棣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反而朱樉，已经好几次这样了。 现在朱棣，却似乎走上了朱樉的老路。 只能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朱樉的船只，顺着长江而下。 然后，停留在了姑苏城外。 他到这儿，完全是来风景的。 寒山寺。 这也是一座古刹了。 不过，之前曾遭元军破坏，现在已经重修。 朱樉让船停靠在江边，然后带着几个女子下船去游玩。 徐妙锦带着辛颖、惠子公主去祈福。 而朱樉则是带着几个亲卫，来到了一座禅房中。 “这里，就是唐朝诗人张继，题诗的地方？”朱樉询问。 一边的住持答道：“诗确实是张继所作，不过却是后人抄录上去的。” “好诗！” 朱樉点点头。 这时候，一位僧人附和道：“确实是好诗，不过却过于忧愁了些。” “哦？” 朱樉转头，朝那位僧人看了过去，问道：“此人是谁？” “回施主的话，此乃路过我寺，挂单的僧人，法号道衍。”住持向朱樉介绍着。 道衍…… 朱樉点点头，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见他穿着一身黑衣，和别人不一样，突然想起来了，问道：“你俗名可是叫做姚广孝？” “阁下何人，居然认得我？”姚广孝大惊。 住持便说道：“道衍，不得无礼，此乃秦王殿下！” “秦王……” 姚广孝闻言，连忙过来拜见：“僧人道衍，拜见殿下。” “免礼。” 朱樉大喜，说道：“先生，可否到本王船上一叙？” “敢不从命！”姚广孝回应。 于是，朱樉便带着姚广孝上船了，然后吩咐亲卫，去告诉徐妙锦她们，让她们拜完佛就回去。 来到河边，见到大船的时候，姚广孝震惊了。 这船很大。 而且，全部是钢铁打造。 “先生，请！”朱樉见姚广孝震惊，心里自然是偷乐的。 “不敢，殿下请！” 姚广孝连忙让朱樉先走。 来到了船上，朱樉马上命人准备好了果汁和烤肉，对姚广孝问道：“道衍先生，不知道本王这轮船，可还入得了先生的法眼？” “叹为观止。” 姚广孝道：“说实话，这种船，和尚也是平生仅见。” “来，再尝尝这个。” 朱樉给他递了果汁，问道：“先生是出家人，可有忌口？” “酒肉都不忌。”姚广孝笑道：“酒肉穿肠过……” “佛祖心中留！”朱樉接了一句。 然后，二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和果汁，一边吃肉。 当然，还少不了美酒。 葡萄酒。 姚广孝也是过了一把瘾。 朱樉又说道：“不知道先生，对天下大势如何看待呢？” “和尚哪里知道什么天下事？”姚广孝回应。 朱樉只是笑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姚广孝便说道：“当今天下，已经是大明朗朗乾坤。不过，这乾坤之下，有没有暗流涌动就不知道了。如今北元未灭，而国内却忧患实多……其实仔细说起来，这天下想要承平，怕是还需要一些时日。” 一语中的了。 “依先生看，这忧患何来呢？”朱樉又问。 “在宝钞、贸易不畅，人心逐渐不齐，甚至还有可能祸起……呵呵，殿下恕罪，僧人喝多了，便喜欢胡言乱语，莫怪！”姚广孝的话说到一半，就不敢多说了。 朱樉笑道：“无妨。对了，听寒山寺的主持说，你是挂单在此地的，可是还没有一个定所？本王倒是知道一个地方，若先生去了，恐怕会对大明的气象，有一番新的了解。” “哦？愿闻其详。”姚广孝来了兴趣。 “先生可愿意，随本王去一趟岭南？”朱樉询问。 “岭南……” 姚广孝沉吟了起来。 两天后，姚广孝还是登上了朱樉的船。 然后，船只入海，航速拉满了。 朱樉笑道：“先生出过海吗？” “不曾。”姚广孝摇头。 朱樉又问：“那先生觉得，从华亭出海，到岭南去，需要多久时间？” 姚广孝答道：“听海客们说，至少二十天，或者一月。” “哈哈。” 朱樉大笑一声，然后对沈森问道：“你说要多久时间呢？” 沈森答道：“殿下的蒸汽船，最多五日，足以。” 姚广孝再一次震惊了，问道：“什么是蒸汽船？” 于是，朱樉带着他们进入了船舱，参观了一下锅炉和发动机，包括指挥室……这一路参观下来，姚广孝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姚广孝无比震惊。 明初的时候，海盗还不怎么盛行。 不过，却并不代表没有。 当船只行驶到快要到澎湖列岛的时候，就遇到了两艘大帆船的阻击。 一开始，朱樉还让沈森询问对方是干什么的。 然后沈森回来禀报：“殿下，这些人是海盗，他们要求我们投降，留下船只和货物……” “什么意思？” 朱樉问道：“他们这是要让本王游回去吗？” 沈森连忙不做声了。 “停船，让他们登船就是了。”朱樉挥挥手，然后继续和姚广孝一起喝酒烤肉，还让徐妙锦带着辛颖、惠子公主，在一边也烤肉吃。 姚广孝皱眉道：“殿下，我们的船是铁制的，他们都是木船，为何要停下来，让他们登船呢？直接撞过去，我们的船也不会有任何损伤啊！” “没事，那样太便宜他们了。”朱樉冷声道：“今后，这条航道本王还要用的，所以这些海盗必须见一伙就消灭一伙，不能助长了这种气焰！” 姚广孝纳闷了。 这船上士兵是有，可是每个人手里就拿着一个‘棍子’样的东西。 可是，朱樉居然放海盗们登船…… 难道说，他要靠士兵们，拿着这些棍子来杀人？ 等海盗的船靠近以后，姚广孝再一次震惊了。 只见那些秦王的亲卫，端起手里的那些棍子，直接朝着海盗们射击…… 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两伙海盗，就被消灭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