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大熊先生为什么会知道，但是直觉告诉她，大熊先生并没有骗自己。 对今天期待起来。 李川有高级高级敛息术，白哉也将自己气息压制到最少，不然普通游民们一靠近他们就会魂飞魄散。 绯真将手遮在额前，东张西望向前走去。 “朽木绯真。”李川喊道，考虑到对方身份，还是全称比较合适。 白哉听出李川话里的意思，不知怎地，莫名松了一口气。 绯真很急切，既然妹妹不在这里，那就赶紧换一个地方寻找，她有好多贴心话要跟妹妹诉说。 见李川向一个方向走去，是卖食物的小摊，一张桌子大小的灶台，上面摆放着一只火炉，中间摊着一张面饼，还冒着热气。 桌子边缘附近摆放着五颜六色的调料，调料容器内外都盖上厚厚的沉垢。 “咚…咚…咚…”桌子上敲击几下，“喂，出来了，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见迟迟没有动静，正当李川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桌帘底下探出一颗苍老的头颅，看起来六十岁左右，岁月已经在他脸上刻了风霜的痕迹。 也许是看到李川脸上和善的微笑，老头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强作镇定，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询问：“大人，您找小的？” “你是做什么生意？” 老头急忙回答：“是煎饼，可以加鸡蛋，肉皮，蔬菜。” 生怕晚一秒钟惹眼前的贵族生气，要知道，在游魂街，贵族可以肆意掌握游民的生死大权。 即使贵族心眼好不放在心上，也不代表安全，想攀附讨好贵族的游民不计其数，对方一走，自己下一秒就横死当场的可能。 暗暗叫苦：“为什么偏偏找上自己。” 李川转过头：“白哉，你们也来一份？” 白哉看了一眼，并未嫌弃，但也说道：“大熊先生，白哉和绯真不需要。”声音清冷，让人不自觉离他远一些。 老头偷偷朝白哉瞄了一眼，便急忙转移目光：“这就是贵族啊，身上任何一块珠宝都能让自己一般伙伴们几年丰衣足食了。” 唉，再一次感叹自己命运的不幸，也许是这样才能找到自己处境的满足感。 “嗯，师傅，给我来一份，把辅料都加一份。” “好嘞。”老头顿时开心起来。 随后想到了什么，行动略微艰难地从下方不起眼的抽屉里拿出一只瓶状的容器。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人亲临小老头的手艺，肯定不能跟我们相提并论。”略带自豪继续说道：“这是老头和同伴共同研制的油脂，请大人品尝。” 说完，打开火炉，等温度到达一定程度时，拿出崭新的毛刷蘸上油脂，在火炉上快速刷了刷，反复蘸了多次才满意。 确实瓶内的油脂比灶台上的成色好上不少，滋滋声响下飘出肉味的清香。 老头没说谎，这油脂确实是不错。 看着熟练地舀上适量的面糊，在炉子上快速打转，三两下就将面糊涂抹均匀。 “大人，需要加辣椒吗？” “多加点，往多的放。” “好嘞。”老头尾音托地老长，恨不得飙到海豚音，也发现面前的大人和其余贵族不一样，平易近人，拘谨也逐渐放开，毫不犹豫向附近躲起来的同行炫耀。 李川发现老头灵魂力量并不强大，还在闹市之中，于是问道：“老板，戌吊区有几条这样的街道？” “以前有两条，现在只有一条了。”老头说道这里，捣豆子似的将自己所了解的全部说出来。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了，野外能吃的都吃了，河里的鱼虾也越来越难打捞。” “死的死，逃的逃，人就少喽。” 说到这里，绯真心中一揪，眼珠子开始泛红。 察觉到绯真异样，李川转移话题：“老板，戌吊难道没有死神巡逻护卫队？” 老头低着头一边回答：“大人，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全部消失了。” “护卫队走了，你还敢在这里摆摊，胆子大啊。”李川笑呵呵说道，和善的言语让老头放下心中的恐惧，也让附近的商家也听见了。 胆子大的人，偷偷朝李川方向看了看，震惊当场，揉了揉已经，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何时贵族这么平易近人了，看向老头的目光透出火辣的羡慕，恨不得取而代之。 这可是贵族啊，有的人一生都见不到，而且还是如此平易近人，这种机会怎么没有轮到我啊，一个个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如果贵族看上自己的手艺，说不定能做到阶层跨越。 就这么错过了，一个个心在滴血。 老头也发现了附近的异样，行云流水的动作慢了下来。 这是在无声的炫耀啊，老子今天跟贵族说了交谈了几句，对方还品尝小老头的手艺，你们这些扑该羡慕去吧，这一刻，老头恨不得时间过得再慢一些。 对于老板的小心思李川毫不在意，不过考虑到白哉夫妇的考虑，便催促道：“我们赶时间，快一些。” 老头不敢怠慢，重新加快了动作，不一会儿，拿出包装纸，将做好的煎饼放进去。 兴奋地递到李川面前：“大人，好了。” 接过煎饼，香味扑鼻而来，上面冒着热气，里面的油脂还在发出滋滋的响声，不由食指大动，绝对的绿色无污染，毫无科技与狠活。 前世李川就喜欢吃煎饼果子，从小吃到大，看到有人在卖，也忍不住回味曾经的烟火气息。 “多少钱，老板？” 话音刚落，老头急了：“大人能吃小老头的手艺是小老头的荣幸。”连忙摆手。 绯真出生在戌吊，知道他们生活艰苦，而且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要不是对面是李川，白哉恐怕早就爆发了。 绯真从怀中拿出一些银钱，这是她一直保留下来的习惯，交到李川手中。 “大熊先生，您给这位老伯吧。” 老头听到这个声音，心有所感抬起头，向绯真看去，顿时愣在当场，脑子如同被晨钟敲得嗡嗡作响。 心里疯狂惊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