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灵和白猿的精神交锋,在阑海城上空激烈展开。 此刻,若是有修士尝试观测精神层面的一切,就能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双方都已经打出了真火,在这个时候,无人能够阻止两位罡境大修进行拼杀。 白骨观真像直接显化在虚幻之中,镇压下躁动不安的精神波动。 猿身佛分身制造出万千欲念化身,诵念着无穷尽的佛经,每一句经义,都化作最为锋利的刀剑,纷纷冲杀而去。 在此刻,一切的虚幻都被演变成真实的事物,在凡人无法理解的领域中进行交锋。 张玄灵一道分身降临此间。 “这一次算是我真正意义上和道友动手。之前你迫害我的弟子黎光羽,此等恩怨,也合该此刻一并结算!” 张玄灵声音传来。 白猿举目望去,只见满天皆是神灵之影。 纷纷如雨落。 所谓的神灵,不过是域外天魔的化身,借助了张玄灵在总坛坐镇的力量,投影到了人间界。 只可惜,在天界的惩戒之下,人间界规则无法完全施展开,不然此时便不会是这般态势了。 毕竟人间界最强的承载极限,在元境大修的层面。 猿身佛分身面容越发的悲苦,察觉到对手的强大,极乐之境的佛经诵念声越发的宏大起来。 “本尊,那魔头的修为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虽然同在罡境圆满的境界,但是相比之下,我们还是要弱上一分。” 猿身佛分身更加清楚的意识到张玄灵的强大。 白猿倒是在此刻冷静下来。 即便是张玄灵再强,此时也决计做不到全力以赴。 所谓的坐镇总坛,此前虽然尚未理解。眼下却已经有了七成的把握知晓内情了。 “他虽然得到了更强的力量,却无法随时离开天云都城。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明明正道修行界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所作所为,他还是一意孤行,想要将纯神道的道统传播到整个天云界的原因。” 所谓坐镇,更像是坐牢罢了。 明明已经修持到了罡境圆满的层次,但是却因为需要时时刻刻和域外天魔沟通交涉,不得不停留在原地,无法自由的活动。 这样修持到的罡境圆满境界,就算是给白猿,他也不可能要。 “眼下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此人修持的天魔法,诡异非常,明明能抵御住他的侵袭,但是却依旧会存在部分的痕迹,这样下去,本尊你的精神世界也会被干扰,到时候很难说一定能清理掉这些伤痕。” 猿身佛分身知晓此次的交锋不过是试探,即便张玄灵说的再强硬,那也只是浅尝辄止。 域外天魔的影子层层叠叠,不断的落下。 白猿运转白骨观观想法,一层晶莹的淡金光芒笼罩整个阑海城上空。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所在了。 若非如此,此刻收束心神,一决生死,到也不见得会落入到下风之中。 可真是这样,白猿和魔道有什么区别? 他并不担心来自正道修行界的指责,只是过不去心中那一关罢了。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 张玄灵的身影消失在虚幻层面。 连带着域外天魔的那些影子,也一并消散。 白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和之前预想的一般,即便是修持了所谓的天魔法,现在的张玄灵,也无法做到长时间的出现在外界。来自域外天魔的限制非常之多,这也是为什么张玄灵执着于掌控整个天云界的原因。”白猿的精神缓缓回落,再度回归到真实之地。 精神层面和真实层面,看上去没有什么牵扯。 但若在刚刚白猿的肉身遭到袭击,同样会影响到精神层面的运转。 现在阑海城之中已经连续多次进行肃清,至少能保证白猿在阑海城内是安全的。 “不止如此,张玄灵现在掌控的精神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并不完全属于他,至少有一部分的力量,来源于域外天魔。这些域外天魔一直在尝试通过张玄灵进入到人间界。只不过,碍于诸多规则的限制,尚且无法做到。”猿身佛分身也是在刚刚的试探之中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明明按照现在的张玄灵修持的境界来看,真的要打起来,至少本尊是无法匹敌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刚刚的试探,双方平分秋色,完全看不出胜算在谁的手中。 “那是来自信众的力量,张玄灵坐镇总坛,自然能借用凡人信众带来的力量,就如同我在西山城直接继承了陈轩修持的真幻之城秘术,那些欲望洪流也自然而然的转嫁到了极乐之境。” 白猿思索片刻,也便理解了其中的节点。 恰恰和白猿之前的情况相似,当初白猿和陈轩,都是修持的真幻之城秘术,虽然陈轩修持的时间明显更长,但是在理解上,却弱了一截,加上有来自歧道人的影响,以至于被白猿的自斩之术乱了根基,甚至是连歧道人最初的一道化身都被斩灭。 张玄灵修持的天魔法白猿无法知晓其中的内情,但是能动用信众的力量,很大程度上张玄灵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真灵交易给域外天魔了,成为域外天魔真正的傀儡,不然的话,那些天魔可没有这么好心愿意将力量借给张玄灵。 正式的试探之下,相互之间底子也算是被摸透了。 不管是白猿,还是张玄灵,心中多少有了估算。 正如白猿一般,张玄灵也是察觉到了此次的异常状态。 “借助的力量,终归不是自身,即便是再强,也是受制于人。”张玄灵看着天空,刚刚的某一个瞬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真灵在示警,有恐怖降临自身。 也正是在那一刻,张玄灵选择了回转,并未继续试探下去。 达到了他这个层次的修士,往往能在危险降临之前,便察觉到不对劲,即便是没有修持精神法,也是如此。 天人感应,便是如此来的。 “神灵还真是……想要降临,尽管降临好了,何必执着于我的这具肉身。” 他看向祭坛下严阵以待的侍从,目光深邃,思索这道问题究竟该如何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