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慕清,你以后再也不是我的朋友。”安乐公主气急。 慕清走远,侧目:“早就不是朋友了。” 安乐公主回到寝殿,内心益发不安,脑海中总想着御花园中看到的一幕,他们真的相爱了吗?她心中钝痛,用手抚着心口,脑子更像是一团乱麻,理不清。 淑妃走进安乐公主寝殿,看着自己女儿苦恼的样子,叹息一声,想必又是为了顾家那个小子,除了他也没有谁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忧心了。 “安乐,发什么呆呢?”淑妃柔声问道,坐在安乐公主旁边,柔柔的抓着安乐公主的小手。 “母妃,泽言哥哥喜欢上了慕清,当初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安乐公主埋怨道,一张绝美的小脸泫然欲泣,将手从淑妃掌中抽离。背对淑妃,闹着脾气。 淑妃听着女儿责怪的声音,好笑的看着,无可奈何,叹口气,道:“喜欢有什么用,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芳华十八,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母妃明天还要找兵部尚书夫人来着。” 安乐公主听后,急忙转身,笑得像朵花,抓住淑妃洁白如玉的双手,激动的说:“母妃,你说的是真的?” 淑妃盯着安乐公主,宠溺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母妃的话还能有假?” 安乐公主听后,眉开眼笑,一把抱着淑妃,撒娇道:“安乐知道母妃对安乐最好了,母妃最爱安乐了,安乐爱死母妃了。” 淑妃好笑的弹了弹安乐公主的额头,淡笑着说:“刚才是谁埋怨母妃来着。” “安乐错了嘛,母妃莫要生气了,生气伤身,安乐会心疼的。”安乐公主松开环抱着淑妃的手,又拉着淑妃的双手摇晃着撒娇。 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儿嘟起嘴,眼眸晶亮,当真是一副小女儿姿态,宠溺的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心中感叹,女儿真是长大了。 ---- 慕清盯着手腕上的铃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怎么这么久了铃铛还没有响,自己要不要先摇动,或许顾泽言在等着自己呢,不行不行,这样太不矜持了,或许顾泽言现在有事呢,他那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难道是他忘了,他已经睡了?不不不,不可能,他不会睡的。 慕清脑子里百转千回,想着无数种可能,心中越想越乱,眼眸盯着手腕上的铃铛,想着什么时候会响啊,这铃铛的声音小,若是她睡着了,没听到怎么办,顾泽言会不会等一夜? 她想的迷迷糊糊的,举起的手也渐渐无力,一点一点的落下,眼皮也一点一点的落下,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铃铛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这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的嘹亮。 慕清直直的坐起来,他终于想到自己了,连忙想摇手中的铃铛,又想起女子应该矜持,否则他还认为自己一直在等他呢,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她等了一会儿,摇了摇手中的铃铛。 这铃铛说来也怪,平时走路拿东西不会带着另一只铃铛响起,只有剧烈的摇动的情况下才会让另外一只铃铛响起。 慕清看着铃铛指引的方向,手在空中握了握,说:“顾泽言,做个好梦。” 随即再也抵不住沉重的睡意,沉沉的进入梦乡,嘴角还挂着一抹甜美的笑容。 顾泽言看着手中的铃铛,温和的笑着,想着慕清可能在等着自己,心中愧疚,今天事务确实繁忙了,他应该早早的让她先睡的。 他想起进宫前,分别时,慕清偷偷递给自己的纸条,约定每晚互相摇铃才能入睡。 顾泽言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端坐在马车上,虽然疲累,但心中甚是甜蜜,想着等慕清到了适婚的年龄,再去向皇帝提亲。 首先他应该有自己的一番功业,看着自己手中的信笺,心中更加坚定。 第二天 “母亲,您说什么?”顾泽言不敢相信的问着自己的母亲,今天她进了一趟宫中,回来就与他商量着和安乐公主的婚事。 “哦,母亲已经与淑妃商量好了,就等着淑妃娘娘去求皇帝下旨赐婚。”顾母欧阳宛向来强势,说一不二,不容置喙,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母亲,儿子什么都能听您的,但独独这件事不行,儿子心上已经有人了,求母亲不要逼迫儿子。”顾泽言目光坚定,他直直跪在欧阳宛面前,表明自己的决心,他此生一定不会负了慕清。 “你跟母亲说有什么用,如今淑妃可能已经去请旨了,到时候皇命下来,母亲也没有办法。”欧阳宛端起茶杯,挑眉,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儿子的心意。 “母亲为何不问问儿子的意见。”顾泽言眼眸沉痛,他站了起来。 欧阳宛抬起眼眸,看着站在眼前高大的儿子,神色微动,耐心劝解:“自古以来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娶到金贵的公主殿下应该开心才是,而且公主不止金贵,她可是南御第一美人,有什么配不上你的?你那心上人尽早忘记的好。” 顾泽言垂眸看着坐在上首的母亲大人,心中悲愤,却无可奈何:“母亲既然不顾及儿子,儿子却不能不顾及母亲,但是,儿子绝计不会迎娶公主殿下。” 说完,顾泽言弓腰一揖,恭敬的退下,飞身而去,全然不顾他那恼怒的母亲。只依稀听得茶杯摔碎的声音和欧阳宛不顾形象的大叫:“你要做什么,混账,给我回来。” ---- “皇帝,一等侍卫顾泽言求见。”一位年老的公公传话。 “哦?宣。”南御慠之挑挑眉,神色淡淡,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软塌上坐下。 “末将顾泽言参见陛下。”顾泽言单抱拳行礼,久久没有起来,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唔,朕记得你是顾尚书家的公子,新晋武状元,现在应该在墨儿身边,怎么?找朕何事?”南御慠之随手拿起一,翻开。 “陛下,末将请求参军,西南夷狄犯我边境,惹得天怒人怨,我堂堂南御儿郎,应当披甲上阵,破敌凯旋,还我疆土安宁。”顾泽言慷慨壮志,豪情万丈,满腔热血。 南御慠之看着眼前的清隽少年郎,他的眼神坚定,恍惚见像是看见很久以前也曾经有个人对他说,还我疆土安宁,百姓安康。 南御慠之回神,那人已经死了:“哦,虽说你是武状元,但行军打仗并非易事,任凭武功高强,却顶不得一智将,况且,战场上千军万马,危险异常,顾府独你一子,你可与家里商量好了吗?” 顾泽言目光坚定,说:“父亲会体谅末将的,况且,大家不安,何以安小家?” 他的父亲和母亲的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孝顺儿子,他会建立一番功勋,他会让父亲对他引以为傲。 “好,朕允了,你既想参军,朕也不想阻拦。”南御慠之赞赏的眼神看向顾泽言,接着,又问:“你前来见朕应该不止为了一件事吧。” “陛下英明,末将想问陛下是否见过淑妃娘娘。”顾泽言迂回着说,他现在不知道他来早了还是晚了,只能寄希望于淑妃还没有来。 “淑妃啊,刚才与朕请旨来着,说你与朕的安乐公主情投意合,已经互许终身了。朕见淑妃说的情真意切,便应允了。现下圣旨应该已经出皇宫了吧。”南御慠之说。 “陛下,末将无意婚配,望请陛下收回成命。”顾泽言急急说。 “哦,难道淑妃说谎?”南御慠之眼神凌厉,不怒自威,又说:“罢了,既你不愿,朕也不强迫,况且,你此去,吉凶难料,朕也不忍安乐独守空闺,但君无戏言,朕说出去的话绝对不会收回,若是” 顾泽言紧张的盯着南御慠之,“若是你能追回,阻止公公宣读,朕可以收回成命。” “谢皇帝。末将先行告辞。”顾泽言弓腰退出太极殿,飞身而去。 禁军统领阴汉看着眼前飞速略过的人影,大喝一声:“是谁,竟敢在皇宫之中如此放肆,任意使用轻功。” 白影更本没有搭理他,任他在后头怒喝,他速度极快,一个眨眼就已消失在阴汉眼前,阴汉愤怒,那个不长眼的敢在他头上犯事,而且还如此无视他,他连忙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都城街上,一白一黑两道人影飞快的在屋顶闪着,屋下众小贩与行人却不曾注意到,吆喝的吆喝,讨价还价的讨价还价,突然一道黑影落在地上,掉在了街道正中央,身上还穿着皇家禁军的甲胄,此人正是阴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迅速围上,指指点点,有人认出来:“这不是禁军统领阴汉大人吗,我在宫墙脚下见过他两次。” 阴汉瞬间脸黑,他轻功甚好,武功也不差,没想到刚才追上那白衣少年是背其狠厉的一掌打下屋来,心中不禁敬佩起来,在这南冥国,能敌他的好手并不多,按着白衣少年的武功,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敌他了,见众人围着他,他向后拍掌,凭借推力站了起来,飞速朝着白衣少年消失的方向追去。 顾泽言心急,见禁军统领跟了上来,他本不打算搭理,只是那人轻功甚好,他没法,只好狠狠的向其劈去一掌,没想到此人一掌就败下阵来,他也未多做停留,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