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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痛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绝望慌张的大喊:“我是安平郡主,你们竟敢放肆,快住手,我可以既往不咎。”
男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神色更是兴奋,他的手因为兴奋都微微的颤抖着:“郡主?那太好了,没想到老子临了了还能”
男子还想说着什么,睁大双眼,口吐鲜血直直的倒了下去,接着,围着慕清的人一瞬间全部倒了下去。
男子喷出的血液沾染上了她,她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吓傻了,缓过劲来,忙推开倒在她身上的躯体,那肮脏的血液喷洒,沾染了她的半张脸,血液聚集,顺着她的脖颈流下。
她慌张的抬头,那人逆光站着,手里是一把生锈的铁剑,慕清眯眼,逆光看清了在绝望之际救了她的英雄-顾泽言,又是他,又是他救了自己,他是自己的福星,慕清的眼泪越来越多,她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飞身,冲进了顾泽言的怀里,这里好安全,她紧紧抱着顾泽言,寻求安心的感觉。
她害怕一松手,就有心怀不轨之徒向她伸出邪恶之手。
她没有看见顾泽言此时通红的双眼里的心痛,嗜杀,残酷,也没有发现自己此时正香肩半露,紧紧抱着一个男人的样子对周围的人是怎样一种诱惑。
他们都很冷漠,冷漠的明明听见了慕清的求救声却听而不见,害怕惹上麻烦。
顾泽言平静下来,轻轻的拍着慕清微微颤抖着的背,安抚着她,柔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顾泽言的身体也是微微的颤抖着,很难想象,如果今天他来晚一步,慕清会怎么样,他发现连想都不敢想,那肮脏的手竟然敢触碰慕清,竟然敢。
待到慕清冷静下来,她安心的靠在顾泽言胸膛上,双手紧紧的环在顾泽言的腰肢,舍不得放开,她不想再顾及什么礼仪,什么循规蹈矩,她就想抱着顾泽言,直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
顾泽言慢慢顺着慕清的背,感觉怀里的女子止住了颤抖。怀中女子闷哼一声,他连忙查看,只见慕清皱着眉头,脸色比平常瘟疫之人更加苍白,他看着慕清唇角凝固的血迹,心中暗骂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
“慕清,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慕清抬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顾泽言眼里的担忧,心里暖烘烘的,瞬间觉得后背的伤痛也没有那么痛了,她止不住的咳嗽两声:“没事的,就是昨天被人踩了几脚,可能让旧伤复发了吧。”
顾泽言双眼冒火,声音都怒了,质问着慕清:“是谁?”
慕清看着顾泽言眼里的杀意,心中莫名开心,突然就笑了。
此刻,她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恶趣味,她十分享受顾泽言的愤怒,享受着顾泽言的质问,享受着顾泽言的关心,她笑着说:“不知道。”
顾泽言怒不可遏,说:“昨天只有官兵能动,你等着,我去为你报仇。”
慕清笑着拉住顾泽言的手臂,柔弱无力的手根本抓不住,一个不稳,再次跌落进顾泽言怀里,尽管脸色苍白,依旧笑着:“顾泽言,不要去。我害怕。”
顾泽言无奈的看着慕清没心没肺的笑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那颗疯狂躁动的心脏平静下来,他缓缓的将心中郁气吐出,妥协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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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安平郡主染上瘟疫了?”燕姬侧卧着,曲线玲珑,洁白的脚腕裸露在外,如玉般闪着光华。
“是,安平郡主和兵部尚书家的公子都染上了瘟疫,现下,在寒鸦城南门集中区等死。”黑衣人回道。
“燕姬,这可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请神医?”方海问道。
“不用,陛下不是要看看那群老贼是不是还想着慕侧柏吗?你去将消息传出去,务必办的巧妙。”燕姬翘起兰花指娇媚的指着下首的一个黑衣人,说。
“诺。”
“万一他们不去请神医怎么办?”方海上前一步。
“恩如果他们没有动作,那你派些人将神医绑来吧,这会儿,他应该在太行山。”燕姬平躺下来,手指卷绕着发丝,说。
“回燕姬小姐,我们的人看到七皇子身边的禹瑾往太行山的方向飞去了。”另一个黑衣人拱手恭敬的说。
“哦,是七皇子?”燕姬来了兴致,坐了起来。
“是。”
她沉思,手指缠绕发丝的速度变快,就像她的脑子在飞快运转一样。
“六皇子什么反应?”
“六皇子与平常一样,只是将安乐公主送回宫中了。”
燕姬眯起眼,屋子里安静下来。
然后,她轻轻一笑,又躺下,挥了挥手:“都出去吧,我累了。”
方海有些着急,皇帝说不能伤了两位皇子的,这郡主,皇帝也向来看重,若是此时没有作为,郡主死了,皇帝怪罪下来,他可不能承担。
“燕姬,我们不做些什么吗?”
燕姬已经闭眼,淡淡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他们没有动作就把神医绑了吗?你的耳朵呢?是不是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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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平郡主染上瘟疫了?”一粗犷男子大吼着那个带来消息的人,他揪着那人的衣领,方正的脸上浓眉大眼里满是担忧。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请神医啊。”另一个同样粗壮的中年男子着急的说。
“等等,我们等宗主的消息来了再说。”一个穿着华丽,头戴华冠的儒雅中年男人阻拦方脸男子的下一步动作。
那个粗壮大汉快把那个小兵捏死了,手里没个轻重的。
儒雅中年男人相比于其他人的急躁,显得更加稳重。
“一刻也耽误不得了,不如,先派人去请神医,我们再等宗主消息。”一个中年男子建议道。
“不可,现如今,我们不能由半点行差踏错,否则,必定万劫不复,多年的部署也将毁于一旦。”儒雅男子维持冷静。
“去她娘的部署,我只知道,将军唯一的血脉就快没了。”一个浑身黝黑的粗壮,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粗声说。
“是啊”其他几人齐声附和道。
这是,一个穿着橙色衣衫的男子拿着一只竹筒飘然落在众人之中,从他的身姿来看,他的轻功应该是极好的,他说:“宗主让我带来消息了。”
“快给我看看。”络腮胡一把抢过,想起自己不认字,没好气的将竹筒递给儒雅的男子。“苍术,你快读给我们听听。”
苍术不紧不慢的接过,看着字条,字条上写着-尔等勿忧,郡主平安,皇欲用之,必无碍。
苍术翻译成白话文,悦耳的嗓音响起:“众位忠义堂的兄弟,稍安勿躁,不必太过忧心,安平郡主现在平安,目前郡主对狗皇帝还有利用价值,狗皇帝那边必定全力相救。”
“宗主真的这么说?”彪形大汉问道。
“当真。宗主自有考量,你我不必太过忧心。”苍术说。
“你说宗主是谁?现如今众人都没见过宗主。”一大汉问道。
“谁知道呢?宗主神秘莫测,你我只要知晓,宗主与我们目的相同就好。”苍术回道。
橙衣男子男子拱手说:“告辞。”便以的轻功消失在众人眼前。
“哎,崔兄弟,喝杯茶再走嘛。”苍术连忙追上,却落后一大截,他会一些轻功,但不好,只能望着橙衣男子的背影大喊。
橙衣男子回头望了一眼,不发一言,加速飞走。
苍术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他本想着从橙衣男子嘴里套出宗主的一些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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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天上群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地上白日炙烤的灼热气息散尽,清风吹拂着大地,树叶舒服的应和着风儿,发出沙沙的声响。
感染瘟疫之人的家人们沿着城墙,用吊篮运来许多食物,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儿子,女儿,妻子,父亲等等是否还活着,只是心中想这么做罢了,他们也是求着一个万一而已。
慕清无力的双手用尽全力紧紧的抱着顾泽言,害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不见了。两人白天为躲避太阳,靠着墙角坐了下来,现下,两人脸色惨白,虚弱无力的靠着墙壁,病毒又发作了,还是全身无力,心慌气短。
顾泽言望着不远处的黑雾,此处两面环山,正前方一道黑雾,后方是高耸的城墙,四道屏障将众人困在了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他环视众人,经过白天的暴动后,夜晚众人都因为病毒而变得无力,也安详了许多。
“顾泽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每次都是你救我。”慕清问着顾泽言,他已经救过自己数次了。
“或许正巧是你有危难的时候我都在吧!”顾泽言回道。
“是吗?那这么说,你单单是侠义助人了?”慕清低眉。
“也不是。”
“那是什么?”慕清飞快抬眼,问道。
“开始救你只是职责所在,后来,我见不得你受伤,每次看见你有危难,心就会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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