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安摔倒,钟明月冲上前,居然想骑在她身上打,得亏钟肇庆及时扯住她的胳膊,将其拽开。 钟明曜也急忙上前,扶起母亲。 但她似乎摔到了尾椎,疼得冷汗直流。 钟明曜皱眉,看向钟明月,“到底是我疯,还是你疯!” “你为了钟书宁,敢跟父母反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疯!” 钟明月知道,狡辩无用。 她看着刘慧安,只笑了笑,“你打我?是你跟我说的,所有珠宝都留给我,我缺钱,拿去买了又怎么样?” “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给我,你是准备留给自己儿子的,在你们心里,根本没把我当成女儿。” “从小没养过我,到底是没感情!” “钟明月,我不许你胡说!”钟肇庆怒斥。 “我才没胡说,”钟明月憋了很久,“那你倒是告诉我,钟家都要破产了,你们准备留点什么财产给我?” “还是全都给弟弟?” “毕竟,他是钟家的希望啊。” “混账东西!”钟肇庆气得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撂翻在地。 钟明月也不在乎,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笑。 那张因为整容过度有些扭曲的脸,显得越发狰狞可怖。 “你们给钟明曜几千万的不动产,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是拿点珠宝怎么了?” “偷?” “我拿自家的东西,怎么就变成偷了!” “钟明月!”钟书宁冷眼看着她。 “你又得意了吧。”钟明月低笑着,“我又一次在你面前,把脸彻底丢光了。” “原本还以为能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你头上,没想到……” “都怪冯瑞洋这个蠢货,我早就告诉过你,找个隐蔽的地方把珠宝卖了,没想到还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蠢得像头猪!” 钟明月那模样,状似疯癫。 冯瑞洋咬了咬牙,“你才是猪,你现在脸肿得就像头猪。” “你……” “钟明月,你不用怪他。”钟书宁手中还攥着替钟明曜敷脸用的冰袋,“其实他做得挺好,销赃也很隐蔽,暂时还没被发现。” “你说什么?”钟明月瞳孔微颤。 “这位钱老板是我请的演员,演半天,200块。” 所有人:“……” 倒是办案民警脸上没有异色,显然是早已知道了这件事。 冯瑞洋此时急忙说道:“冯芳芳,你看到没,我早就说了,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钟明月大破防!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折在有个蠢笨如猪狗的便宜哥哥手上,没想到…… 最终,还是败在了钟书宁手里。 这个现实,让她难以接受! 她浑身颤抖着,狰狞而扭曲的脸上,做表情似乎都有些艰难,只有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阴鸷狠毒。 “钟书宁,为什么总是你?” 从她被接回钟家,正式改名叫钟明月开始,伴随着她的,还有另一个名字—— 钟书宁! 月亮? 她钟书宁才是天上最皎洁的明月。 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自己就会变得黯淡无光,彻底沦为陪衬,明明她才是钟家真正的大小姐,她不甘心…… 钟书宁看着她,眼神冷寂到毫无波澜。 似乎早就猜到是她。 “我只是不想浪费警力在你这种人身上。”钟书宁解释着,“你或许能装得镇定,但冯瑞洋从进警局开始就表现得异常紧张。” “其实犯罪的事,人越多,越容易露馅。” “况且,你偏偏选了个猪队友。” 她轻声细语道来。 嘴角轻翘,微微一笑,尽是嘲讽。 “为什么是你?”钟明月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有人都拿我跟你比。” “是,我没你漂亮,没你聪明。” “你都跟钟家解除关系了,为什么还像个幽灵一样充斥在我生活的各个角落,就算我偷东西,那也是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钟书宁,您就是个贱人,谁让你多管闲事……” 她的话没说完,钟肇庆再度扬手。 伴随着清脆响亮的掌掴,他脸色已铁青,“钟明月,你闹够了吗?偷东西你还有理了?” “什么偷!我是拿,拿自己家的东西而已!” “妈说给我的,送我的,我只是提前预支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 “我没偷,我不是贼!” 钟明月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这让钟肇庆夫妇痛心疾首。 刘慧安摔了下,腰椎疼得厉害,看着女儿,“明月,所有珠宝都被你卖了?” “早就卖了。”钟明月低笑。 “那钱呢?” “花了。” “你、你说什么?都花了?” 钟明月冷声笑着:“我要整容,还要保养维护,买包买衣服,平时消费,都是要花钱的,怎么了?你心疼?果然啊,你只疼钟明曜,根本不爱我,那你又干嘛接我回来。”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刘慧安颤着声音。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她此时的心痛。 “那也怪你们,如果我现在还在冯家,我就会安安心心当个销售,接受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随便找个人嫁了,一辈子就这样了。” “你们说,让我当大小姐,给我优渥的生活,为什么我刚回家,公司就要破产?” “我到钟家,是来享福的。” “不是陪你们吃苦的!” 刘慧安只觉得呼吸急促,血气翻涌,一旁的民警急忙示意她休息。 看状况,像是马上就要昏死过去。 “钟明月,我们现在以盗窃罪正式传唤你。”民警可不会跟她废话,“冯瑞洋作为共犯,要一起被关押。” 他们说着,又看了眼刘慧安,“已经被变卖的珠宝,我们会尽力追回。” “警察同志,那个……珠宝我不要了,能不能放了我女儿?这是我的家事。” “数额巨大,而且你报警了。” “我撤案!” “这里是警局,不是您想如何就如何的地方。”民警看着毫无悔意的钟明月,“有时过度的纵容只会害人害己。” 刘慧安就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身体虚软,若非钟明曜扶着,怕会摔倒。 嘴里念叨着: “造孽、冤孽啊……” 而此时门被人推开,贺闻礼出现在门口,他看了眼钟书宁,“事情处理好了?” 她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 钟书宁笑着走向他。 “今天比赛辛苦。” “还好,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已经进入决赛了。”贺闻礼语调温柔,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离开房间时,又转头看了眼如丧考妣,脸色灰败的钟家夫妇。 他曾说过的话,又如诅咒般在夫妇二人耳中想起: 钟明曜跟他们不亲,钟明月的下场可想而知,难道一切都如他所说。 他们,命中无子。 就算有,也会失去。 钟书宁离开前,又转头看了眼刘慧安,视线最终停留在钟明曜身上,“早点带刘女士去医院拍片检查,她可能伤到骨头了。” 她捧在手心的亲生女儿,没关心过她一句。 却是这个她视作弃屡的养女,还会担心她的身体。 一句话,一声刘女士, 让刘慧安再度崩溃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