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宁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什么疼爱与偏宠,却在认识不久的贺闻礼身上体会到了。 她很信任他。 贺闻礼听到这话,心里是高兴的,“我手头还有些工作,处理下,过两日带你回京,先见一下家里人。” 钟书宁点头。 只是贺闻礼心里清楚: 信任,不代表爱上。 她心里的位置,还空着。 他明白,她刚受了伤,两人相处时间还很短,自己要慢慢来,只是总有些迫不及待。 到达影院后,贺闻礼要打个电话,钟书宁与贺闻野先进去。 贺老被挂了电话,心里正不爽,瞧见手机震动,看到备注冷哼一声,没接。 “谁的电话,你不接?” 贺老太太戴上老花镜瞥了眼来电显示,“闻礼的?” “不接!这小子刚才挂我电话!” “兴许有什么重要的事。” “那也不接。” “那我接。”贺老太太直接按下接听键。 老爷子瞬间竖起耳朵,只是老太太却直接起身到别处接听,一边接,还一边笑:“……你说真的啊……那挺好的……大概什么时候,多少号?” 贺老低头猛灌了几口茶。 直至自家老伴挂了电话,他才冷哼一声:“那小子说什么了?” “不想告诉你,想知道自己问。” “不问,你说。” “我不想说。” 贺老被一噎,偏又不敢对老伴发火,气得脸都青了。 直至睡前,老太太才说:“闻礼说,就这两日,带那丫头回来见我们。” 贺老一个挺身,竟直愣愣地从床上坐起来。 钟书宁此时已经到了影院内,每个影厅只有8个位置,他们包了场,贺闻野特意选了个爱情电影,又买了可乐爆米花。 “你怎么只买了两份?”钟书宁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我哥不吃,他不爱这些东西。” 钟书宁点头。 她也想不出贺闻礼吃爆米花是什么模样。 贺闻礼进来后,很自然地坐到了钟书宁身边。 影片并不是最新上映的,是一部国外的老电影。 钟书宁看得专注,直至…… 画面里出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镜头。 她微垂着头,不太敢看。 因为屏幕很大,又是立体环绕声,那种感觉,好像男女主就堵在眼前,她紧张地咬了咬唇,喝了几大口可乐,冰凉的可乐入喉后,将内心的燥热感驱散很多。 她微微转头,瞥了眼身侧的贺闻礼。 目不转睛,甚至正襟危坐。 她在心里感慨: 和他相比,自己真的道行太浅。 贺先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只是她不知,此时表面的风平浪静,不代表他内心没有波涛汹涌。 他稍微靠近钟书宁,压着声音,“宁宁。” 影厅内,冷气太足,耳边忽然拂过一抹热意,惊得她呼吸一沉,大概是刚看过刺激的电影画面,她手心都是热热的。 “怎么了?”钟书宁本能转头,却没想到他靠得太近。 呼吸舒缓,唇齿张合间…… 差点亲上去。 鼻尖蹭了一下,轻薄热切的气息交织纠缠,钟书宁只觉得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她本能想躲,偏生腰上一紧。 腰,被他握住。 他掌心很烫,贴着她的腰,用力收紧,捏着她腰间的一点软肉,惹得她身子轻颤。 “别动,小野在后面。” 坐在后排的贺闻野激动了! 哎呦呦—— 干嘛呢? 亲嘴啊?他内心激动,暗暗地搓了搓激动的双手。 “我想……”贺闻礼声线如常疏冷,四目相对,星空顶,好似氤氲了人的视线,他的眼中,似有银河流转。 呼吸且近,暧昧便在两人交织的呼吸间,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直接, 如狼,笔直,热切。 “你想说什么?”钟书宁声音压得极低。 “我想喝口可乐。” 他的嗓子眼很干,像着了火。 接过可乐后,他很自然地松开手,将视线从钟书宁身上移开,手指收紧,装可乐的塑料杯在他指尖咯吱作响,身体神经亢奋,很想…… 亲她! 他竭力克制着,努力平复着呼吸。 钟书宁皱眉: 贺闻野不是说他哥不喝可乐? 她咬了咬唇,只觉得腰上被他按得有些发麻。 一场电影,三个人都各怀心思,钟书宁和贺闻礼是没心思看电影的,贺闻野则在观察兄嫂,激动又紧张,生怕错过什么刺激的好戏。 以至于他都不敢去厕所。 紧张、蠕动, 好像一只虫。 直至电影结束,他才舒了口气,慌慌张张找洗手间。 钟书宁笑着帮他指路:“往左直走,到尽头再往南,你应该就能看到标识了。” “谢谢姐。”贺闻野皱眉,“洗手间怎么藏在那里?” 他满腹怨念,奔向洗手间。 贺闻礼却深深看了眼钟书宁。 因为周围并没有特别醒目的标识,所以洗手间的位置不易被发现,钟书宁却如此轻易就指出来。 只能说明: 她大概率以前来过。 贺闻野是个心大的,从洗手间回来,还叹了口气,“这洗手间确实不好找,姐,你之前来过?” 钟书宁点头。 “和谁一起啊?” “一个朋友。”钟书宁淡淡笑着。 贺闻礼很清楚。 这个朋友,就是周柏宇。 青州就这么大的地方,情侣约会就那几个地儿,周柏宇又喜欢她,两人约会自然去过不少地方。 他们不仅谈了恋爱,还订过婚,也许没有钟明月的出现,他们就结婚了。 贺闻礼深吸口气, 他曾嫉妒过周柏宇。 即使现在,他都不确定钟书宁心里是否还有他残留的痕迹,但青州这个地方,肯定充满了两人的回忆。 他明白,钟书宁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不该这样。 但人总是贪心的, 他希望钟书宁满心满眼,全都是他。 贺闻礼素来是个克制理性的人,只是想到钟书宁的事,总是容易失控,那时自己的模样,定然很丑陋,怕会吓到她。 所以回去后,他借口工作,没有回房休息。 一连两日,都是如此。 钟书宁本就敏感,察觉出些端倪: 贺先生近来心情不好。 这眼看着就要随他回京城,这么下去,肯定会在贺家人面前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