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离的人群中,有一条反向而行的身影,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只见李长老不畏汹涌而来的人群,双手奋力拨开冲击而至的惊恐观众。 那模样,仿佛恨不得一下子冲到晕厥过去的李子寒身边。 好不容易挤到李子寒所在的方位,李长老抱起李子寒,老目中泪水纵横。 浑浊的眸子,第一时间不是照看李子寒,反而是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李三。瞧那模样,李长老恨不得将李三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天杀的畜生!子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李长老咬牙切齿,忿恨地放下狠话。 救护队用担架抬着李子寒朝会场外走去。 出奇的是,李长老并没有一同前往,而是朝王达所在的贵宾室走去。 贵宾室的门“轰”的一下,便猛然推开。 不管三七二十一,李长老裹挟着狂风般的气势,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朝王达奔来。 “李长老,你什么都不用说!”眼见麻烦如汹涌的浪潮般澎湃而来,王达顿感头皮发麻。 “我为什么不用说?你瞧你干的好事!” “呵呵,有趣!我倒想听听,你说我干的什么事情了?” “不约束部下,纵容不下胡作非为,我要在股东大会上投诉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长老,你说话还真有趣!比混社团的人,口才还一流!哈哈!” 听到王达的暗讽,蒋先生皱起眉头,满脸不悦。 “李三那混球,打伤了子寒,你到底管不管?”眼见王达嬉皮笑脸,神态轻松,李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王达的态度极为不满。 “李长老,你确定要处理李三?”王达收起笑脸,肃穆地追问道。 “那是当然!我不仅要追究其恶行,我还要把他逐出中国古拳法会馆!”越说越气,李长老不管旁人的眼光,声色俱厉。 “很好!你不说还好,既然你说到处罚,那就先把李子寒的资格给取消掉吧!” 此话一出,直接把李长老给弄蒙圈了。 “你说什么?” “听好咯!我要把李子寒的资格给取消掉!这回听清楚了吧?”清了清嗓子,王达大声说道。 浑身上下一抖,李长老直接瘫坐到沙发上。 抬起脑袋,那双浑浊的老眸,不解地直视着王达。 李长老万万没想到,王达不但不理会他的控诉,反而将矛头对准了李子寒。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犹如直掐他的七寸,让他措手不及。 洪兴社团的一众人物望着二人爆发的内讧,不时地捂嘴偷笑,一副巴不得内讧扩大化好看笑话的模样。 “李子寒赛前喝的那杯白色液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现在洪兴社的人正在看笑话,如果你想让李子寒当众丢人,就继续吵吧!” 王达附耳在李长老的耳根处,低声说道。 此刻,李长老全然不见方才的强悍气势,犹如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 “对了,比赛是张副馆主安排的,你要怪,就去怪他吧!”王达摸了摸鼻子,直起身板,一脸的无所谓。 “小王,你能保证不取消子寒晋级的资格吗?”李长老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微微动着嘴巴,发出低弱的声音,语气中不无哀求之意。 “主动权不是掌控在你的手中么?” 艰难地支撑起身子,李长老落寞地朝外走去。 三下五除二便将怒气冲天的老头搞定,这一幕,完全把洪兴社那些等着看王达笑话的人给镇住了。 “哦!让大家见笑了!我们的李长老真是爱子心切,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以至于乱了方寸,不知所措。” “王馆主口才真的是一流!不去说相声真的是屈才了。”沙哑的嗓音从角落处传来,靓坤讪讪地笑道。 “阿坤,你的口才着实不赖嘛!跟着蒋先生,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呐!” 闻言,靓坤尴尴一笑,直接说不话。 这个时候的靓坤,不过是洪兴社团中的一个小头目罢了,连堂主之位都还没混上。 更别提得到蒋先生的信赖。 王达随意的一嘴,直戳靓坤的心窝子! “阿坤,你现在跟着谁混?”坐在沙发上的蒋先生看到二人聊的正欢,语气深沉地提问道。 “回蒋先生,我现在还在大b哥的手底为社团干活呢!” “想不想找个堂口,坐一坐堂主的位置?” 没想到蒋先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靓坤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哑言不语。 等了许久不见靓坤回答,蒋先生回头望去,四目相对,坐落在角落的靓坤,突然起身,挺直腰板。 “愿为蒋先生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见状,陈耀赶忙附耳蒋先生,两人交头接耳之间,蒋先生频频点头,随后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阿坤,好好干!蒋先生不会忘记为社团付出功劳的任何兄弟的!”陈耀淡淡道。 “哈哈,蒋先生,原来你的口才才是一流,简单的几句话,便能让手底下的人死心塌地为你卖命,实在让王某心生佩服啊!” “过奖了,过奖了!无论如何,蒋某学习的对象,永远都是王馆主!” …… 李长老的身影消失后,许久不见的张仁德,终于再次出现在擂台的边上。 苏醒过来的裁判员,正吃力地推开劝阻的工作人员,正以惊人的职业素颜,敬业的精神,强行登台,继续主持工作。 “请肖意鸣上台。” 喇叭处传来颤巍巍的声音,裁判员正吃力地点名。 “老张,我先警告你!如果意鸣走上唐初一、李子寒的老路,你也别想再得到我的支持!”肖长老狠狠地警告道。 “肖老放心!我敢打包票!但是,需要意鸣答应我的几个条件。”张仁德吃了两次大亏,再也不敢嚣张跋扈。 “什么条件?”肖长老警惕地问道,微微皱起的眉头和流露出疑虑的眼神,无不显示出他对张仁德提出的条件充满戒备。 经过前两次的所见所闻,张仁德的承诺,已然在肖长老的心里发生微妙变化。 “意鸣,你只管战胜对手就好,千万不要在惹事生非,以免遭了王达的暗算!” 显然,张仁德将唐初一和李子寒大败的责任,一股脑儿地全部推到了王达的身上。 “这个好办!我可以做到!”肖意鸣爽快地回答道。这干脆利落的回应,竟让张仁德心头的巨石安然落地。 张仁德摸了摸肖意鸣的脑袋,随后安心地退了下去。 …… “焦皮,你跑哪去了?”许久不见踪影的焦皮急匆匆地从陈浩南跟前经过,被陈浩南给拦了下来。 “哦,南哥,我去找水喝了!”焦皮看着丙弟子,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赛前你还喝水,你不怕待会比赛的时候尿急吗?”陈浩南质问道。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责备。毕竟在比赛前喝水可能会影响焦皮在比赛中的状态和发挥。 “南哥,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不是我喝水,是另有其人。” “谁?” 只见焦皮坏坏一笑,指了指擂台上的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