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伤员是“干净”的,哪怕他断手断脚,又甚至是整个下。半。身缺失、只剩下一口气,有修复舱在,他还是能够重新成为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倘若沾了污染物,那就不行了。作者有话要说:我宁宁的金手指无敌粗,就跟铁柱那啥啥一样(叉腰第89章 第89根铁柱葛新听到狄绿说的, 连忙放下手上工作赶过去。只见显示着士兵精神海的光屏上,有黑点出现。“污染物不是很多,快去拿净化剂过来!”葛新沉声道。这话说完, 不知想到什么, 这位军医队长补上一句,“我们如今还有多少净化剂储备?”狄绿调出大数据版面,“5432支。”葛新在心里算了一下,随即转头对另一位军医说, “阿德, 你快去写报告,向上层申请从首都星调一批净化剂过来!”现存的净化剂连五千五都不到, 根本就不够用。在葛新几位军医忙碌时,燕宁悄悄挪了位置。来到方才他们说的那位身上携带污染物的士兵修复舱旁。修复舱亮着温和的蓝光,看起来像一枚发光的蛋壳。左右看了看, 燕宁见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边, 于是悄悄伸出手。一根白如玉的手指戳了一下修复舱面上亮着蓝光的部分。停顿一秒后,燕宁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外面的警报声这时停了,从大光屏上能看到, 本来像海水一样涌来的异族已被消灭干净。狄绿呼出一口气,“这一波攻击总算是打下去了。”可算有休息时间了。“现在不用这么多人,只留下一到五队的人待在这里便可,其他人回去休息。”葛新发话。燕宁不清楚自己在哪, 正想问问, 便见葛新转过头来看他,“小宁也回去休息。”燕宁点头。平时一点钟睡都算稀罕, 更别说熬通宵,熬了一夜, 他确实困得很。跟几人道别后,燕宁往外走,他认得回去的路,自己回去也可以。只是刚走到医疗室门口,那边长廊拐角拐出一道修长身影。男人玉树兰芝,眼含明月,天上的气质如清风朗朗,端是温和又温润。燕宁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过去,“先生,你昨晚离开基地了吗?”这话是问他有没有出去对抗异族。左云楼揉了揉他的发型,“小朋友不用担心那么多。”燕宁皱着眉头不说话。“怎么又跑到医疗室来了?”左云楼见他眼下有青影,“昨晚一晚没睡?”瞧这模样焉哒哒的,肯定是没好好休息。不过左云楼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宁宁接手修复舱了?”燕宁摇头,“没有呢,我就跟在葛队身后给他打下手。”至于那一下下,不算。左云楼应了一声,带着人往回走,“驻守边境的医疗队都身经百战,用不着你这小孩儿多担心。”燕宁眨了眨眼,“先生觉得我是小孩儿吗?”左云楼低眸看他,狭长的眼沉淀着幽芒,“现在是,有些时候不是。”燕宁:“”等回了住处,燕宁二话不说就被塞上了床。补觉。一觉直接睡到下午三点,燕宁在一阵被放轻了的交谈声中醒来。有两道声音在说话。“我还是不同意他挨个为那些士兵治疗,虽说目前看来他不会因为治疗而衰竭,也没有表现出哪里不适,但谁知道往后会怎么样?”“昨天出现变种的异族,我想你也看到了,这类异族携带有污染物。我军伤亡惨重,这才仅仅是一夜而已,长久下去边线绝对会崩溃。”燕宁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但等他完全醒了后,却发现他们不说话了。倒不是说一定要偷听,大概是这种发现别人小秘密的事比较刺激,让他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最后见两人实在不说话,燕宁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本来是面对墙壁的,翻身后视野开阔,同是也€€€€对上了两双看着他的眼睛。燕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抓包了。“先生”他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燕宁睡前换了宽松的睡衣,这会儿睡衣最上头两颗扣子没系好,睡衣松松垮垮地往旁边斜了大半。露出的那片皮肤白如冬雪,细腻如奶脂,在灯光下莹莹生泽。面上暧昧的红纹,像生在雪中的红梅,也像落在白纸上的朱砂,时深时浅,仿佛连成了一条缠绕着宝藏的红龙之尾。左云楼迅速从座上起身,走过去帮燕宁把衣服拉好。“先生,桑姐这两天有没有找你?”燕宁乖乖坐在床上,任对方给自己系扣子。左云楼:“我没留意。”这两天他忙,非前线的事,一律被推后。燕宁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拿出自己的终端,把先前桑怀芳发给他的链接与图片,给左云楼看。开始时,左云楼没觉得有多大事。但后面,他发现这论坛上基本上都是退伍伤兵,而且很多用户都带有实名验证的标志。这种实名验证的用户,要是真的去查,是能查到人的。光网上超过五千转发虚假信息算造谣,如果认真追究,这是要进局子。而现在这条帖子的转载量都已经达到了五万五。并且数字还在直线上升。左云楼眯了眯眸子,眼底有暗光流窜,但在抬眸间,所有暗色尽数收敛。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燕宁溜了,“我先去刷个牙洗个脸。”等燕宁进了洗手间。左云楼开口,“宁宁可以为联邦士兵治疗,但我有两个条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忽然改变口风,但那不重要了,敖桁沉声道,“你说。”左云楼:“什么时候治疗,怎么治疗,一次治疗多少时间多少人,这些军方通通不能干涉。这是其一。”敖桁点头,“可以。”“其二,你得给他们下军令,在这里发生的事,任何人不许外传,违者上军。事法庭。”左云楼继续说。敖桁:“没问题。”等左云楼与敖桁谈完,燕宁也洗漱好了。一出来,他就听到左云楼说,“宁宁,晚上开个直播。”燕宁:“啊?”这么快啊?“我、我怕我做不好。”燕宁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敖桁苍绿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燕宁,将他脸上的不自信收入眼中,“随便拿念念也可以。”燕宁无奈。左云楼拍了拍他的肩膀,“宁宁可以的。”被赶鸭子上架的燕宁:“好吧。”这天晚上,上头忽然来了一道军令€€€€所有精神海曾经受到过创伤的士兵,停止一切常规训练项目,晚上七点半在各处观影室集合。精神海受过创伤的士兵不在少数,这一道军令下来,需要安排的人多达八万人。观影室空间不够,就分配到平时训练场地去。场地被迅速改装,装上了一条又一条能放大精神触感的连接绳。这一系列安排从白天就开始了,动静不小,一开始就没有要瞒着士兵,不少士兵对此非常好奇。“队长,你知道今天晚上啥情况吗?将军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我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年,从没有遇到过这事。”“对啊队长,你说将军怎么想的,大敌当前,居然停了训练。”“难道将军要给我们看电影放松?但感觉也不像啊,看电影放松哪里需要对接触感连接绳的。”那位肩膀上军衔与其他两人有少许不同的士兵斜睨了两人一眼,“我要是知道,我就成将军了,可惜我不是。”没从队长这里获得任何消息,比较八卦的士兵也不气馁,继续找其他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