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陶渊明的时候,情胎祸根的情绪明显有了一些波动。 这个时候贾翃莺又在旁边说了一句:“该不会是陶渊明负了那情胎祸根吧?”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只能选择沉默。 过了片刻,情胎祸根才继续说:“我和陶渊明在山中相见,我依旧戴着眼带,他在一河边钓鱼,见我经过他的身边,他便问我,为何一人出没于山中。” “我没有理他,他便诵读了一句张衡《归田赋》中的诗句,‘仰飞纤缴,俯钓长流。触矢而毙,贪饵吞钩’,我对张衡的情愫始终未减,听到陶渊明诵读其诗句,我便对了后面一句,他见我竟然能够对上诗句,又吟诵了几首张衡的诗篇。” “我则是一一应对。” “那些年,我虽然隐世山中,可却读了不少的书,特别是蔡邕之女在给曹操抄书之后,她便销声匿迹,世人都说她失踪了,其实不然,她是准备自寻短见,却被我发现,然后接到了我的隐居处,她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教给了我很多东西。” “而在她死后,我也时常下山寻书来看,所以陶渊明所有的诗句,我都能一一对出,并且还能谈及个人的理解。” “我们两个谈论了整整一天,他甚至连午饭都不吃了。” “等着夜色逼近的时候,他才问我的名字。” “我则是随口说了一句,素女。” “他问我的姓,我便说了一句素便是姓。” “陶渊明笑了笑,然后没有再追问我的姓氏,而是问我次日会不会再去那边。” “我则回答一句,大概吧。” “其后数日,我就发现陶渊明每日都到溪边钓鱼,我躲了他数日,然后才走到他的身边,问他是钓鱼,还是等我。” “他回答我,都有。” “他酷爱饮酒,也有很多自己的文章,他把自己的文章拿给我看,我就发现他学问十分的渊博,特别是在醉酒之后写的诗赋,飘逸自然,却又令人深思。” “和他熟络了之后,他便说要为我写一篇赋,问我能不能解下自己的眼带。” “我就告诉他,已经有两个人为我写过赋了,而且寻常人看不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有毒。” “陶渊明却笑着说,我心亦如明镜,何惧惑祸之毒,他让我放心摘下眼带便是。” “我从未在陶渊明的心中观察到邪念,便觉得我的情毒大概不会影响他,于是就摘下了眼带。” “他接下来一眼看了我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直到我再次戴上眼带。” “接着他就疯了一样跑回家,我暗中跟去,就发现他回家之后先是喝的酩酊大醉,然后起笔写了那一篇《闲情赋》。” “他只看了我一眼,就猜出了之前为我写赋的人是张衡和蔡邕,故在序章里面提到二赋。” “那一篇赋写出来之后,陶渊明拿给我看,我心中欢喜,便将自己的故事一一道出。” “陶渊明也是为我惋惜,他说他猜到了张衡和蔡邕,却不敢相信,直到我亲口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