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你知道的,我可以容忍你不爱我,但我没办法……” 司清心中微痛,直接搂住男人的脖子,送上自己的亲吻。 他也想给厉凌远安全感。第章 是我错了,乖宝 男人的亲吻毫无章法,司清难以招架,整个人都被一种可怕的力度压制着,他从未见过厉凌远真正愤怒发狂的样子,哪怕是陷入躁狂之中,厉凌远也一直维持着自己的底线,避免在司清面前暴露本性。 可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忍耐。 司清喊疼,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捏碎了,唇角沾着点点红色,是被厉凌远咬破的痕迹。 车窗上弥漫着一层雾气,厉凌远双眸通红,恶狠狠的咬住司清耳畔细嫩的皮肤。 “远——” “疼!” 司清下意识想把男人推开,却在慌乱之中看到厉凌远受伤的神情。 车内还有一股血腥味,司清心里发着颤,伸出去的手指也在哆嗦。 他看到厉凌远洁白的衬衫上,心口处的血迹已经逐渐渗透,血腥味在车内变得浓郁厚重,司清用力抓住男人的袖口,质问道,“远哥,你又去南山寺了!?” 他心慌意乱,一颗颗解开厉凌远的衬衫扣子,发现那里的伤口早已发炎化脓,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没事。” “司清,你看着我。” 男人一直按着他的肩膀,怎么也不肯松手。 “还看什么?”司清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行……陈助理,请你带我们去医院,麻烦开快一点!” 厉凌远冷声呵斥,“小陈,直接开回家。” “去医院!” “回家。” 男人突然猛烈咳嗽,厉凌远一直在强忍着不适,他能察觉到自己“旧疾”复发,为了不打扰司清休息,他决定回自己的公寓捱过一晚。 所以今天他和司清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十分钟。 “清儿……你陪我。” 厉凌远面色有些苍白,呼吸都开始混乱起来。 “陪我一会、” 司清心里更难受,他把自己的小手放到男人手心里,和厉凌远五指相扣,“哥哥,我们去看医生吧,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 厉凌远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 他的生活时刻备受煎熬,心理或是身体上的疼痛习以为常,此刻思绪乱如杂线,厉凌远突然用力堵住司清的嘴,嗓音几近嘶哑,“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碰你……” 厉凌远额角青筋暴起,面色凶狠,“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的。” “司清,我会真的把你关起来,再去杀了那些靠近你的男人。” 厉凌远猛地收回动作,向后仰倒在椅背上,语调没有一丝起伏,“陈助理,开车回别墅。” 接下来的一路,司清都在愣怔中度过。 刚才的厉凌远,仿佛真的会把他仇禁,真的会做出惊世骇俗的恶事。 这是司清第一次进入厉凌远的私人空间,他无心去观察别墅的造景装饰,一进门就被男人抱着抵在墙边,厉凌远低下头深深嗅着司清身上的味道,气息从额头到眼尾,再到湿漉漉的唇角。 就这样疯狂的将司清嗅了个遍,厉凌远开始换衣服、洗手冲咖啡,然后回到书房处理文件。 这一路司清都被抱在怀里,一步都没有离开男人的怀抱。 他没有出声,任其摆布,厉凌远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别墅里有着无数装着秘密的柜子,书房里更是清冷一片,到处都是玄机。 这里充满了冷硬的疏离感,不像是家,更像是为自己建造的,到处都是安全设施的避难所。 厉凌远抱着他去了二楼,偌大的空间里摆着重工机器人,各种机械物件,立体金属拼图环绕着整个房间,厉凌远侧耳问他,“喜欢么。” “小时候拼的,为了这些东西,我在父母门前跪了十天十夜。” 司清到现在还是有点心慌,他搂紧厉凌远的脖子,小心翼翼地问,“为、为什么?” 男人眼神始终冷淡,随口答道,“因为我要学习。” “没有玩乐的资格。” 别墅面积难以估计,厉凌远又抱着他去图书室,一推门就闻到清冽的松香,司清看着林列着的排排书柜,看到厉凌远收藏的古物和典藏,让他目不暇接。 “还想继续看么?” 司清哆嗦了一下,“哥哥、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 厉凌远没接话,只是笑了一声。 并没有带着司清逛完整个别墅,因为厉凌远并不认为这里是自己的家。 他放慢了步子,怀里的司清像滚烫的火炉,厉凌远却无法疏散愤怒,他推开最角落的大门,瞬间踏入一片漆黑之中。 咔哒一声灯光亮起,司清连忙捂着眼睛挡住强光,下一秒却猛地哆嗦了一下,紧紧闭上眼睛。 一股恶臭的血腥味,墙上挂满了鞭子和可怕的刑具,地面甚至还沾染着未处理过的血迹,灯光忽明忽暗,味道钻入鼻腔。 司清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可怕的地方。 即使从小被司风华和柳雪暴力对待,即使十年颠沛流离露宿街头。 这些经历统统加起来,也没有这间屋子可怖。 厉凌远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声音也毫无起伏,“司清,你害怕了。” “唔、哥哥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厉凌远先是愣住,然后无奈地将司清搂进怀里,“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这里是我父母亲自设计的。” “还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叫赎过室。” 司清依旧不解,“远哥、我不是很懂。” 厉凌远却没给他解释太多,抱着人回到客厅,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司清却觉得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他突然搂紧男人的脖子,眼圈泛着红。 “哥哥,你不要、” “你不可以不喜欢我……” “我很害怕,刚才真的好害怕!” 比竞标失败还要害怕,比司家破落还要恐怖! 司清带着哭腔说,“我不要逞强,我也不勇敢,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人生巅峰什么找寻生存的意义,那些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厉凌远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措手不及,他顿住了,然后就看到司清泪如雨下,哽咽着说,“那是韶舒天,他姓韶,你明白吗……” “是晨晨的亲二哥,我才不想和他亲近,是他自己凑过来的!” 厉凌远这次是真的慌了。 他刚才一顿飞醋,不管不顾的对司清冷脸,还把司清带回别墅故意吓唬对方。 这幢别墅是他自己的噩梦,他竟然在愤怒中也想让司清感受到同样的噩梦。 厉凌远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他连忙将司清按在怀里,一遍遍安抚着还在哭泣中的司清。 “对不起,乖宝对不起。” “没事了,你骂我吧——” 厉凌远捧起司清湿漉漉的脸儿,“清儿,别哭了。” 司清嗯了一声,接着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心疼,又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你,思绪太混乱了,没有生你气的意思。” 司清吸吸鼻子,声音哑哑的,“哥哥,你好像什么都会,楼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都没有见过。” “嗯。” 厉凌远笑了笑,拿了块切好的苹果喂进司清的嘴巴里,“都是学生时期的爱好了。” “有些事没有说,你会害怕。” “比如呢?”司清察觉到男人情绪的变化,没有刚才那么凶了,他大着胆子要亲亲,厉凌远也不吝啬,用亲吻抢走了司清嘴里的苹果。 “比如——比如我上过战场,杀过人,穿过丛林,也抓过未开化的野人。” “比如我满身的伤,都是战斗中留下的痕迹……” 厉凌远握紧司清的小手,眼神投向对面墙上挂着的兽骨,低声道,“那是一副春伊兽骨,在我成年之前,曾经被厉宏阔关在丛林里,整整一个月。” “厉宏阔……” “嗯,是现在厉家的掌权人,我的亲生父亲。” 司清连忙捂住嘴,“我不该直呼姓名的。” 厉凌远却并不在意,“没事,他不值得被任何人尊重。” “清儿想看其他的东西吗?” 司清刚想点头,又害怕地看了厉凌远一眼。 男人知道自己刚才过火,于是放低声音哄着,“不吓唬你了,宝宝。” “只是小时候的一些‘战利品’,你可以挑一些回去。” 司清露出笑容,“带回去放在床头吗?” “那我更想要远哥的衬衫和领带啦。” 厉凌远眸光微闪,哼笑一声,“清儿还真是爱好独特,不如换个更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