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自从在孙垚家落了根之后，一直都有找我打听她家人的下落，我也才知道她还有两个弟弟。” “本来孙家一条能管她三顿饭，她就很知足了，漫漫自己会做点小手工，赚点零花钱。” “那天我刚好有她一个弟弟的消息，说是因为她弟弟偷窃，偷了别人一百多块钱，被抓进了管教所，需要花几百块钱才能把她弟弟给赎出来。” “她那点零花钱，哪里够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陌声看见老关眼角泛着泪花，连忙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漫漫那孩子不好意思开口跟我借钱，就答应了孙垚提出的要求，以为只是出去唱歌，就能得到五百块钱。” “他们是蓄谋已久是吗？” “算是吧。关年跟关泽早就看上了漫漫，只是漫漫这孩子比较内敛一些，平时除了买菜和拿手工，基本上都不出门的。” “关年和关泽处心积虑地想要靠近孙家，到那时候孙垚还没想要巴结他们两家的。” “后来，孙家生意不太好，于是想起要巴结关年和关紫娇两家，知道他们都对漫漫有那个意思，于是就跟漫漫提了。” “没想到那天晚上，那两个混蛋竟……竟然把漫漫……”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关泣不成声，一开始只是小声啜泣，后来就是失声哽咽起来。 陌声连忙轻声安慰，连递了好几张纸巾给老关。 缓了好久，老关抹了一把鼻涕，继续说道，“漫漫不敢报警，只是跟我说了。” “我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碎了，身上还有好多处淤青，脸也是肿的，肯定是那两个混蛋打了她。” “我说要报警，她拦着不让，说她有钱赎弟弟出来，不能报警。最后我拗不过她，我只能在那里陪她坐了好久，一直到天亮。” “她好不容易睡下之后，我才出来给她买点早餐。” “没想到，我再回去的时候，漫漫这孩子已经不见了。” “我问了孙家人，他们说漫漫想不开，已经投河自尽了。” “啊？不是说分尸吗？” 老关摇头，“不是，那都是外面的人谣传的。” “何漫漫真的是投河自尽的？那她的尸体呢？” “没有，漫漫不会自杀的，她那时候还说她能见到弟弟了，很开心，怎么会自杀呢？而且就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此处确实存疑。”陌不离说道，“那后来呢？你们在河边找了吗？” 老关点头，“我连续在河边找了好几天，还请了救援队，帮忙在河里打捞。” “这里的档案都没有，是因为有人压下来了？” “一部分是吧，因为不知道漫漫究竟是失踪还是死了，所以就给搁置了，加上他们三家人都有钱有势，人们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只是最近闹水鬼，他们才又想起来这件事而已。”老关伸手抹了抹眼角，“都说是水鬼来报仇。我说句自私的话，我也希望是水鬼来索他们的命，这群畜牲啊。” “那三家人都是畜牲。” “老关同志，你先喝点水，冷静冷静。”陌不离给老关递了一杯水，“那你知道这关年的老婆跟何漫漫是什么关系吗？她们是不是认识？” “你是说关舒婷吧。” “对，我看她是认识何漫漫的，就是不承认而已。”陌声想起关舒婷拿扫把赶他们，后背就下意识地一阵阵疼。 “是，漫漫那时候的小手工，都是在关舒婷家拿的，她们那时候关系还可以，有说有笑的那种。” “我记得关舒婷那时候很喜欢关年。” “那这个关紫娇呢？她跟关舒婷是朋友？”炽羽问道。 “不是，关紫娇家里有钱，怎么会跟关舒婷这种小门小户的走到一起，还做朋友。”老关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这样的话，就清晰很多了。”陌不离思索起来，“看来得去河边走一走了。” “老关叔，那条河在哪里？就他们说漫漫投河自尽的那条河。”陌声追问道。 “就在我们镇子的南边那里，我们镇子就一条河，在孙垚家后面而已。” “好，谢谢老关叔。” 三个人起身准备离开，陌声又折返回去，问老关拿了一样东西，神神秘秘地跟炽羽说会有用的。 何漫漫出事的那条河就在孙垚家后面，也就一两百米的距离，孙垚的后门有一道铁门，上面挂了很多大蒜，还贴着很多黄色的符咒。 “这是不是心虚了？”炽羽指着那些蒜头和符咒说道，“这也太明显了吧？” “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刚挂上去的吧。” “我们去河边看看吧，说不定那里会有线索。” 三个人往河边走，一路上冷风拂面，陌声觉得挺舒服的，但对于心怀鬼胎的人来说，这风就是一阵阵的阴风。 “这里还有没烧干净的纸钱灰，你看，还有火星子呢。”炽羽用沙子把火星子盖住了，“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等等，这里好像还有半张纸。” 陌声从沙子底下扯出来半张黄色的纸，看形状好像是孙垚家铁门上的符纸。 “只有一个字，漫，没了。” “可能是有人害怕了，过来给何漫漫烧纸吧。” “做贼心虚。” 三个人在河岸上找了一圈，除了一开始在大石头底下发现的纸钱外，再没有其他了。 “就只有这一个字，接下来怎么办？” “从事情发生的孙家入手吧。” “你是不是有计划了？想好怎么做了吗？”炽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从陌声口中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我相信陌声会有办法的。”陌不离说道，“可能他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还是我爸了解我，不愧是父子啊。” “哎哟，你们两个就别自吹自擂了，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办法？我最喜欢看到那些人吓破胆子的样子了。” “我们回去说吧。”陌声说道，“还需要一些道具支援。” “我好像也想到了。”炽羽突然灵光一闪，一个想法穿过他的脑海，“你们可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