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女生耽美>羊皮换瓜>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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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1)

什么明珠?池砾跳下车,顺着谭玉书的指引看,然后把脸板成一条线:“这是玻璃球,附近是酒厂,经常扔没用的玻璃球出来。”谭玉书将头发拢在手中,蹲下身去,看着一颗颗干净剔透的玻璃珠子,不敢置信道:“照池兄的意思,这些都是废品?”“对,走吧。”谭玉书却没动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那我可以捡吗?”池砾:……板着脸背过身去:“你捡,我不捡!”骡车又悠闲的上路了,只不过这次谭玉书面前的羊皮上,洒了一大捧玻璃珠子,翠绿剔透的玻璃球陷在羊毛间隙还挺好看的,谭玉书伸出手拨弄着珠子。他拨弄珠子的细微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池砾耳中,池砾摩挲一下手指,在心中冷哼道:哼,没出息。镇医院离池砾家不算远,很快就到了,池母正在院里忙活,看见他们回来关切的问道:“没什么事吧?”谭玉书下车施礼:“让婶娘担心了,并无大碍。”池母见他虽然行动无碍,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便嘱咐道:“快进屋吧,好好休息休息,我去地里给你摘颗瓜,补充点维生素。”“不敢劳烦……”池母却已然走远,池砾在旁边抱着臂敦促道:“还站在这干什么,你最好快点好起来,我可不会一直照顾你。”谭玉书温柔一笑:“多谢池兄。”说罢也不再逞强,回屋枕着手臂趴下,将脸埋在臂弯里。发烧的后遗症还在,脊骨阵阵发冷,提不起什么力气,谭玉书只想尽快睡着,撑过这场虚弱感。不过他的愿望落空了,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谭玉书抬头:是池母!池母说去就去,到田里摘瓜,正挑着呢,突然间窜进来许多白猪。别看猪这种东西是家养牲畜,但它性子凶着呢,一到地里就开始啃瓜,还有一只冲着池母就窜过来,吓的池母尖叫起来,随手摘起一个瓜向猪脑袋上砸去,才把它吓跑。惊魂未定间,路边站着一个人拿着一根树枝哈哈笑着,池母一看,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混子,顿时勃然大怒:“你个烂ap,要干什么!”那人被骂了却没事人一样,打着酒嗝笑嘻嘻道:“哎呀老嫂子,你这几声把我骨头都骂酥了,我在这放猪,顺道看看你~”看着跑到地里祸害的猪,池母眼睛都气红了:“你给我滚!”那混子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李老板是存心看上池家那块地了,正好前段日子“真假少爷”的事爆出来,周家明里暗里的整池家,他便借机向池家施压,没想到池父真就死扛。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让池家缓过劲来,他那小舅子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池家的瓜不仅卖不出去,连地都种不成。朱老三是镇上有名的流氓,四十多岁的老光棍,每天灌几斤酒,对着每个打他面前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胡咧咧,趁着人不备就偷点东西,进派出所和回家一样。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别人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久而久之只能躲着他。李老板的小舅子就想出这么一个损招,雇朱老三去池家搅和。池母又气又怕,但想着家里有两个成年男人在,顿时有了主心骨,狠狠瞪了他一眼,跑回去找池砾商量对策。早在听见池母的叫声时,池砾和谭玉书就冲了出来,池家的房子地势较高,刚好把所有情形一览无遗。池母焦急的跑回来:“儿子,这怎么办啊!”池砾脸色阴沉:“报警。”池母跺脚:“他那种滚刀烂肉根本不怕!”光天化日,竟然有如此泼皮无赖欺压农户,谭玉书当即转头道:“池兄,可否把在下的刀还来?”池砾果断回绝:“想都别想。”“现在情况特殊……”“杀人犯法。”“只是吓唬吓唬他……”“携带管制刀具也犯法。”……再次讨刀失败的谭玉书有点沮丧,只能回屋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池母看着顿时惊叫起来:“可不敢拿这种东西啊,闹出人命你这辈子就毁了!”谭玉书提起刀微笑:“婶娘放心,谭某自有分寸。”朱老三赶着猪尽情在池家的地里踩踏,无比得意,却见池家那边有人走出来。为首的人一袭轻薄绿衫,长发直垂至膝间,一张小脸比他见过的所有小娘们儿都好看。那只白嫩的手里,却握着一只长杆,杆头被修成尖刺的模样。朱老三选这个时候上门,就是赌池家父子都不在,池母一个女人好欺负,万万没想到走出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他心里是有点发怵的,他不怕警察,可也怕疼,挨一顿打总不是好享受的。于是“哐当”往地上一躺,耍起了无赖:“哎?你们要干什么?杀人啦!杀人啦!”池母气的直咬牙,谭玉书倒很是淡定,抱住长矛施礼:“这位壮士,这里是在下的瓜田,你放猪踩踏,似乎于理不合。”朱老三本来有些怕,结果看谭玉书这幅文文弱弱讲道理的样子,顿时来劲了,嬉皮笑脸道:“猪腿长在它自己身上,我有什么办法,你有本事让它们听你话啊~”谭玉书将长矛倒提在手中,抬眸微笑道:“阁下这话就是说一切全由在下自主?”朱老三躺在地上嬉皮笑脸:“怎么的,你个小白脸拿根棍子就想吓唬我?来来来,打啊,冲着脑袋打,到时候我就往医院一躺,看你们伺候我。”谭玉书并没有被他的叫嚣激怒,反而微笑着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敢问阁下的猪怎么卖?”“你问这个干什么?”谭玉书微笑道:“因为在下对你的猪,可能会有点得罪。”话音未落,手起如闪电,手中长矛突然飞掷而出,追着在田地里肆意踩踏的猪而去。那猪正啃着西瓜,却被飞来的长矛倏然贯穿颈项,庞大的身子跟着被贯穿在矛杆上,夺地三尺。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现场一瞬间寂静无声。少顷,被钉在地上的猪终于知道痛了,声嘶力竭的叫起来,不过没一会,就彻底没气了。猪群感受到危险,顿时嘶吼着往回逃窜,窜起的灰尘溅了朱老三一脸,他却一动不敢动。偏头看向钉在长矛上的白猪,成股的血顺着矛杆淌下,朱老三的眼睛似乎撑裂了。谭玉书慢慢在他的视线中踱步过去,拽住他衣领将他拎起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朱老三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的体型,可被拎起来的架势,和一只待宰的小鸡崽也没什么两样。他撑圆眼睛与谭玉书对视,谭玉书的眼神异常平静,他甚至察觉不出在那双澄澈黝黑的双眸里,自己和那头猪到底有什么区别。朱老三脑海中的某根弦绷断了,嗷嗷惨叫着要挣脱谭玉书的钳制,身下不受控制的淋漓起来。谭玉书只能放开他,躲这些秽物远些。掸掸被扯皱的衣袖,微笑道:“阁下的猪,我赔。我的瓜,也请阁下赔偿。”第10章 耍完帅就没电了谭玉书风度翩翩,面容温和,朱老三却仿佛见了鬼一般,嚎叫着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很快现场就剩下三人,池母被惊得嘴巴都合不拢,那支木矛没柄一半,与猪身一起钉在地上的场面实在过于恐怖。池砾目光落在谭玉书如竹子般修长锋利的身形上,心里出现一个声音: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不过没一会,谭玉书的身形就晃了晃,池砾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掷矛之术本是寻常,若是平时,谭玉书可以一矛将疾驰的烈马贯到地上,但现下他正在病中,强提一口气抛出木矛,浑身力气都已透支,眼前阵阵发黑,弯着腰干呕起来。池母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看着直冒冷汗的谭玉书:“怎么了?没事吧?”“无碍……”池砾架起谭玉书的胳膊,将他拖回屋里,皱眉道:“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不必!”谭玉书果断的拒绝了。随后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手背,当初输液留在手上的那块纱布还贴在手上。刚刚使力的时候青筋暴突,总感觉其下有血从针眼里渗出来,所以紧张的问:“池兄,伤口是不是又流血了?”池砾:……就那么一个针眼,用介意到现在吗?将那只手擒在手中,把那块坚强的纱布强行撕掉,摊到他面前让他看清楚,早八百年就愈合了。然而谭玉书看起来更可怜了:“啊,都青了。”池砾:……十分无语的走到外屋,热了一壶水倒在盆里,将毛巾浸里面,然后敷到那片“可怕的伤口”上,滚烫的毛巾把谭玉书烫的直抽抽。好在毛巾散热快,不一会就习惯了,等掀开毛巾,青淤消退了大半,池砾又拿给谭玉书看,看他还怎么说,然而谭玉书已经睡着了。池砾捧着凉掉的毛巾陷入沉思,所以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的很快,过了一天,池砾搞出来的“美人瓜”热度不仅没有散去,反而逐渐发酵,于是今天有更多的人买池父的瓜,还有小商贩找池父供货,可谓是山回路转,池父开心极了。不过等他回来看见那头被钉在地里的猪,一脸惊悚的问池母:“这是什么?”池母震惊了一天后已经平静下来,淡定道:“把它弄下来吧,今天晚上吃杀猪菜。”池父:?虽然不解,还是按着池母说的做了,毕竟一个死猪在这“示众”也太恐怖了。木杆陷入的很深,以池父常年劳作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没薅出来,用力拖出来后,池父一脸震惊的问池母:“这是怎么弄的?”池母:……她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老天爷,那个一下子射透一头猪的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文文弱弱的小谭吗!见谭玉书真的睡着了,池砾轻轻拎出椅子坐在写字台边,打开电脑。这台电脑是池砾这几天新组装的,他的动作不快,慢悠悠的敲着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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