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放完，舞凤仪也进入红莲膳厅，只留下一群普通弟子在外面给诸多弟子发折票。 手抓一把折票的弟子和另一个相熟的弟子勾肩搭背，挤眉弄眼道：“走，阿斌，我给你一张三折的饭票，进去看看。” “这玩意就能打三折吗？里面的饭食怎么样？”被一只手勒着肩膀的弟子拿着折票有些好奇。 “那不用多说，里面的膳食都是请丹师制作的，自然是好的。前街的那个制作药膳的店主师兄知道吧？被请到红莲膳厅了。” 阿斌不理解：“他的店里生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愿意来红莲膳厅给人家做下属的？” 勾着他肩膀的弟子意味深长地笑笑：“大势所趋，谁敢不从？ 走啦，进去，要是不好吃我买单。” 这个话题明显是不是随意可以谈论的，两人轻点即止，马上转移话题。 “现在还没到饭点，慌什么，话说回来，成海，你们几兄弟是怎么会给舞凤仪他们办事的？”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七个金令弟子所在的山峰都发布了清剿凶兽的任务吗？往那边跑积极点，总是能攀上点关系的。” “我不知道啊。” 两人走进餐厅，成海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的消息太落伍了，我们在外面混，就是要消息灵通才行。” 进入餐厅，映入眼帘的是洁白如玉的地面，一张张整齐的餐桌有规划地摆着，留出一条条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排窗口，可以看到里面有厨师和伙计在那里忙碌着。 成海走到窗口前敲敲台面：“伙计，来份膳食。” “好嘞！”伙计掀开大锅和蒸桶，一阵阵蒸气蒸腾而出，在蒸气下，一块块凶兽肉在锅里炖得散发着浓郁的肉香。 成海示意白斌拿起旁边两尺见方的餐托：“自己拿餐托。” “这个么？”白斌刚拿起餐托，就见到窗口里面的伙计用尺长的叉子叉起一块一斤左右的兽肉装到海碗里，然后放到他的餐托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在窗口前方的另一个弟子叫道：“师兄，这里。” 在白斌一脸懵逼的神情中，第二个伙计将八寸大小的海碗盛满米饭放在他的餐托上，然后微笑地伸手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随后就是一叠并不算很多的素菜，然后一碗弥漫着些许药味的例汤。 白斌端着四个碗走到窗口尽头，一名左右两边放了两个箱子的伙计看了他餐托一眼道：“一共六十文，师兄可有折票？” 白斌将折票和一两银子递给伙计：“三折的折票。” “请稍等……”伙计将折票和银两投入右边一个半人高的箱子中，两个箱子的模样很古怪，右边箱子的顶部有一个三寸大小的口子，低头望去黑咕隆咚，刚才伙计就是直接把钱投下去的。 左边的箱子也很古怪，它的侧面留了一个三寸左右的口子，口子下方还有铁皮托着。 没过两息，左边的箱子哒哒哒吐出一堆铜钱。 伙计把钱摆成八叠，恭敬道：“一共八十二枚铜钱，师兄可以数数。 要是师兄觉得铜钱太零碎，也可以存在红莲餐厅当中，只需要用令牌里的阵法勾连餐厅当中的母阵即可。” “算了，下次吧。”这个餐厅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个问题。 白斌把钱收了，十八文钱一餐，怎么也不亏。他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转头看，成海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而在他后面来的人有样学样，也打起一份份饭食找桌子坐下。 现在他也管不了其他人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品尝这所谓的药膳如何。 “唔。”几口肉吃下肚，再喝口汤，五脏六腑暖洋洋的，白斌是炼丹学徒，他从兽肉中品尝出一股补药味，再加上药汤，确认了这应该是增长体质的药膳，只不过药力太过微薄，稍稍运转功法就把这股药力吸收了，不像其他药膳，一副下去很快就能见效。 不过也还好，要是常年累月吃下去，体质也能有大步增长。 …… 临近饭点，随着吃完饭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有很多人问着里面的情况蠢蠢欲动，反正吃一餐又不贵，总不会把人吃死吧？ 又有许多人陆陆续续进入餐厅想尝尝味道如何。 “怎么样？来吃饭的人多不多？”第四层一个封闭的餐厅内，上百名弟子零散坐在餐厅内等待下面的消息，有心急的甚至趴在窗户上观看来往进出的人流量。 李云轩不急不缓道：“不要慌，凡是都要有时间酝酿。” 先进的理念，低昂的价格，学院做背景板，弟子中实力派的鼎力支持，再加上他为了保险起见，小丧心谨病慎狂地请了两千多人做托，分在各个时间段带动人气。 除非他们实在不得人心，不然他想不到怎么输。 舞凤仪淡淡道：“下去几个人维持秩序，等下别人进来的太多闹腾起来。” 见到她这么自信的模样，十几名银令弟子放下心中忧虑，自觉站起身下楼维持秩序。 “舞凤仪，李云轩，你们觉得今日能来多少人？” “最少一万人。” “我觉得有一万五以上，而且今天只是给同窗们一个熟悉餐厅的机会，真正确定固定用餐人数多不多还得看接下来几日。”李云轩比舞凤仪还更有信心。 有人若有所指道：“本来是说一份能赚五十文，后来说和学院商谈后变成只赚二十文，用餐的人多的话也就罢了。 要是每天只有一万多人就餐，那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花费一年时间耗时耗力，说不定连本都回不了，这可和之前预想的不太一样。” 李云轩反驳道：“石开兄，账不是这么算的，每天一万人就餐餐厅可能会亏本，可有两万人，那就赚大了，做生意和修行本就是在赌，没有风险的事情我们还会带上你吗？” 舞凤仪的回应就简单多了，她把账本丢到桌面上道：“能不能赚钱谁都不敢确定，这是这段时间花费钱财的账本，如果谁觉得我们做的不好，大可以接手我们的事务和份额。” 高玉虚随手拿过来翻了翻，里面一文一两的数字看得他头大，他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点小钱？要是叫他来，连这么详细的账本都做不出来。 “石开，这些事情又没让你操心，你每个月安心拿分红就是了，要是觉得亏了也可以退出，把你那个分额分给其他人，还有很多人等着要呢！”他将账本递给其他人，这玩意谁爱看谁看。 “我也只是询问一下，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子弟可比不得你们高家财大气粗，不把钱当钱。”别人怕高玉虚，他可不怕。 高玉虚不屑道：“我高家就是有钱，怂就别玩，你那份额我花三百五十金收，怎么样？还能让你赚一笔。” 石开冷笑：“怎么？用完了就想把我踢掉？你的算盘打的可真精。” 眼看有打起来的趋势，舞凤仪不得不制止道：“好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吵来吵去有什么意义，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节省成本。” 钟仲廓翻阅账本，询问道：“现在成本主要是在哪些方面？” 诗婉道：“主要是餐厅厨师和伙计们的月例，食材成本，食材损耗等。 其中食材成本最大，征伐战院附近凶兽太多，许多地方不适合耕种，往常五文钱一斤的普通大米，在这里要七文钱。 还有凶兽肉，这个来源并不固定，现在是靠我们家族的关系和外城的军队购买的，这明显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成本也颇大。” “这的确是个问题。”一时半会的事情他们还能依靠家族，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众人眉头深皱。 “凶兽可以向普通弟子收购，他们猎杀凶兽后，本来大多数尸体都是要浪费掉的，既然能卖钱，哪怕价格低点也没关系。” 李云轩道：“我有提议。” “哦？李兄又有什么想法？”李云轩的计策天马行空，可用度还高，众人不敢小觑。 李云轩对此早已有腹稿：“正如各位所说，短期内可以和弟子们达成收购凶兽的协议，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我的解决办法有三， 第一，我们建立收购点，面向所有弟子收购凶兽，这样得到的数量大一点。 第二，我们自己组织人手定期猎杀凶兽，一是能节省成本，也能配合一下同窗之间的默契度，还能磨砺自己。 第三，我们可以跑马圈地，在我们的势力范围自己圈养凶兽，这样省时省力，货源能够固定。” “好，好，好！”舞凤仪眼中亮着光，这计策实在是太可行了，方方面面都顾全到了。 众人也不由得不感慨，这半成股花的的确值。 “其实米粮的问题也好解决。推进城外不是有很多村镇吗？我们可以和其中的城镇达成合作，我们去替他们猎杀凶兽，守护领地，他们开拓出来的土地上种的粮食和我们对半分……” 就在李云轩等人侃侃而谈之时，五鼎楼上，征伐战院的高层们见到一股股炊烟升腾起来，被五鼎楼缓缓吸收，满意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弟子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