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云国。 “斌哥,没有异常。” “那他们真的不是奸细……不过既然是稍带这麽远的距离,也不能让他们吃白饭。这样,两个小娃娃先交给後勤去,让他们多出力帮忙,也算是适应一番,等到以後再做半个替补。” “好嘞!” “记得把握分寸啊,毕竟不是自家人,别给我捅出什麽篓子来了。” “放心呐……” “……” 迷迷糊糊之间,林清渊好像是听到了一段唧了挂啦的神仙对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幻听。 又是昏沉一好一会儿。 林清渊突然记起一事,觉得颇为奇怪。这些天来,他居然再也没有进入那个奇怪的黑暗空间之内了,这让他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本来还挺期待再跟那个黑影过上两招的。 怀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林清渊逐渐睁开了双眸,呆呆的望着马车车顶,久久无言。 发了好一会儿呆,马车的颠簸将他的思绪崩散,他这才逐渐坐起身来,好生迷糊的打量四周。 “嗯?这是哪?我咋会在这儿?” 没找到徐师兄的身影,这让林清渊有些慌了心神,周围也没见到一个可以与他解释的活人。 有的只是诸多稀奇古怪的大小玩意,它们被各种布料盖住,上面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标签。马车的各个角落皆是如此,见缝插针的摆放着,这才给他留下个不小的栖息空间。 林清渊没有胆子去撩开一角打量,而是屁颠屁颠的朝马车前段走去,然后去掀开帷幕一端。 外面驾马拉车的,是那名通晓南渝官话的青年——杨州。 “呀,你醒了。” 察觉到后方的异样,杨州抽空偏过头来,告诫道:“稍等再与你解释,你先待在车厢里面好好待着,千万不要乱碰东西啊!” “喔喔!” 林清渊也知晓对方正忙着,没啥空闲搭理他,因此也没敢出声纠缠。只能蹲在一旁不敢乱动,借助那不小的缝隙不断往外瞟着。 周围景色飞驰而过,虽说林清渊不识路,但也知道他们正在一条古道上疾驰。 盯得久了,他有些头晕,索性将背后云纹挪至胸前,倚靠马车闭目养神。 莫约一个时辰过后。 马车的速度这才缓了下来,林清渊在同一时间睁眼,心中忐忑不已。 “好了,兄弟,可以下来了。” 杨州在外面吼了一嗓子,林清渊露出个脑袋来,随后这才蹑手蹑脚的爬出。 外界,此时拉车的马儿已是不见了踪影,而车厢已经停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不远处有条大河正沃沃而流,河岸旁野草丰茂,此刻有着诸多骏马正在进食。 杨州站在马车不远处,显然是在等着他过去。 林清渊不自然的打量了一圈周围,发现前后都是停有诸多马车车厢。 还有许多穿着着同一服饰的人儿。 他们或是凑到一堆,聊些他听不懂的东西;或是单独盘坐在车顶上打坐;或是手持利器对峙,比试身手,或是各忙各的,应有尽有。 这让得他稍微放松了点儿,不是要被拐卖、杀人灭口就好。 “走吧,你与你师兄就先暂时加入我们佣兵团的后勤,服从安排,等到到达望梦国后,就与咱们分道扬镳了。”等到他走近,杨州主动开口道。 “喔,好。”林清渊近白痴般点了点头。 瞧得他没有意见,杨州也不再多说什么,开始朝着后方走去。 林清渊只得紧随其后。 一路而去,来来往往前后遇到三十余人,皆是没人与其搭话。 直到来到车队最后几节车厢,遇到一名女子之后,他们这才停步。 女子身材微胖,一袭利落短发,衣袍模样与其他人大同小异,只是颜色为灰白。体内气息雄厚,深邃如海,面颜不差,朱唇柳眉,鼻梁高挑,一双灵眸扫视着他的全身上下,微微启齿: “歪比巴卜?” 杨州点点头,随即转身就走,不给他半点挽留的机会。 林清渊面色一僵,一时间冷汗直流,心湖狂颤:我靠,你就这么走呐?那我咋办? “你就是林清渊?”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女子居然以南渝官话开口问道。 “啊?昂!对!” 林清渊大惊,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着,一下从鼻腔中蹦出三个音节。 女子被逗得嫣然一笑,招招手,意示自己跟着她前往第二个车厢。 林清渊头皮发麻,咽下一口唾沫,只得紧跟着。 这截车厢之内,没有他所想的什么古怪玩意,比起他晕倒的那截车厢要整洁许多。 里面稀散的摆放着诸多同一种令牌,令牌差不多有巴掌大的,其上铭刻有道道不易察觉的奇异符文,大多数都是黯淡无光,不过看上去仍是不凡。 在车厢最中央处,固定着一个半人高的宽大怪异‘炉子’。 炉子有着数个孔洞,透过洞口可以看见里面还冒着莹莹白芒。白芒没有从孔洞照射而出,也并不耀眼,甚是奇妙,不知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此时,还有一个活人正盘坐在炉子周围,闻见异样,斜着头瞥了他们一眼。 那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姑娘。 小姑娘也是一袭深色衣袍,她搂起袖子,漏出一截玉藕,单手摁着一枚令牌。让令牌一面紧贴着炉子的孔洞,却不深入,只是稳稳悬空。 瞧得他们的到来,小姑娘果断放弃这个动作,本是百无聊赖的脸上骤然爆发出一抹青春洋溢的娇笑,与那名白衣女子打着招呼。 “姐姐……” “……” (以上省略十三字的对话。) 也不知她们聊了些啥,只见那名白衣女子简单交代两句,丢给他两身深色衣袍之后,随即便是转身离去。 “喂,你是新来的?” 林清渊刚将衣物从脑袋上扯下,那名少女便是开口道,秀目中尽是玩味。 他大惊,愣住几秒后,又点了点头。 “怎么?会讲你们南渝雅言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少女眉眼轻佻,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言语中尽是戏谑:“那你若是知晓我会凌界中五十多种不同的语言,岂不会是连下巴都得惊掉?” 林清渊被这大有吹牛意味的话语,唬的一愣愣的,由衷有些佩服,狠狠点了点头,“厉害。” 少女轻笑一声,没了逗他的兴致。 俯身捡起刚刚被她扔到一旁的令牌,继续贴上炉子,闭上双眸,感受着之前断开的神意。 林清渊顿感惊奇,却也不敢迈出脚步,只能身子前倾着,将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就连呼吸都是刻意放得极其缓慢,生怕这细微的扰动惹得少女不喜。 好半晌,车厢之内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直到少女再次取下已经布满流光溢彩的令牌,诡异的氛围才被打破: “我姓曾,单字一个露,露水的露,你叫啥呀?” “我?” 林清渊傻乎乎的指着自己,“我叫林清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