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土地老爷?”四目道人陈友不解地问道。 “就是那位土地老爷啊!”阿星指着远远的一家土地庙,说道。 “你是说,是土地庙里面的那位土地公?”家乐诧异地说道。 阿星看了家乐一眼,嗯,不认识,没说话。 四目道人陈友见了,便道,“这是我徒弟,家乐,是你师兄。” “哦,师兄你好。”阿星闻言又看了家乐一眼,这才笑逐颜开地说道。 “你这家伙……”四目道人陈友摇摇头,然后道,“家乐,把客人送到房间安置好。” 这些【客人】额头上都贴着【定尸符】,那是定住它们的尸气的,效果没有【镇尸符】强,不过对于这些行尸而言,也足够了。 当然,要是【定尸符】掉了,这些行尸会到处乱跑,说不定还会攻击活人,也是一个麻烦。 “哦,好!”家乐拿着装有【引魂符】的神龛,回道,不过他往院子里面看了一下,又不知道该如何走。 “跟我来吧,家乐师兄。”阿星笑呵呵地说道,他在前面引路。 林凤娇这里算是一家阴阳客栈,方便来往的赶尸人或者其他需要借宿的奇人异士,有专门的房间,用来安置这些【客人】。 阿星跟着林凤娇这么多年,早就见怪不怪了,别说他见怪不怪,就连小他两岁的小月,都见怪不怪了,毕竟,本身就是要吃这一碗饭的人。 家乐一蹦一跳带着【客人】跟阿星走了。 四目道人陈友看着最后一个【客人】走进院子里面,他这才暗暗点头,然后走向灯火通明的大堂。 走到大堂门口,刚要准备敲门,还没有准备敲门,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道兄,你有客人到了。” 四目道人陈友愣了一下,旋即,大堂大门自动就在他面前打开,映入他眼帘的是两个正在对弈的男人。 左边的男子穿着劲装短打,一字眉,不言苟笑,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兄,林凤娇。 而右边的男子,穿着洋气的衣服(现代人的衣服),长相俊秀,双眼幽黑,如同深不可测的幽潭,在他的身上,隐隐带着檀香的气味。 四目道人陈友一下子就看出了对方不是人。 他的确不是人,是神,是地祗,正是凌曜栋。 他深深地看了凌曜栋一眼,然后望向林凤娇,“师兄!” “师弟你过来了?”林凤娇见到四目道人陈友也有些意外,他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香山土地爷。 “这位是我师弟,也是茅山派弟子,陈友。”林凤娇又看向凌曜栋,给他介绍道。 凌曜栋看着带着眼镜的陈友,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四目道人陈友嘛。 那个原本会被一休和尚搞大肚子的男人,那个对付皇族僵尸,【随便】带着大宝剑的男人。 凌曜栋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虽然长相跟他记忆中的长相有些出入,不过那股桀骜不驯的气质,倒是很明显。 四目道人陈友看着凌曜栋的微笑,总感觉不舒服,他总觉得凌曜栋的笑容很刺眼。 不过,因为忌惮凌曜栋的身份,陈友不吭一声。 这时。 凌曜栋站了起来,对林凤娇道,“道兄,你有客人到,我就不叨扰了!” “那件事,就有劳道兄费心了!” 林凤娇郑重地点点头。 凌曜栋见了,便沉入了地面,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师兄,他去哪里了?”陈友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遁地走了!”林凤娇白了自己师弟一眼,然后道。 “遁地?他是?”陈友欲言又止。 “你不是猜到了吗?”林凤娇反问道。 “终究是不敢确定。”陈友干笑一声说道。 “没错!他就是那位。”林凤娇道。 “哪位?” “就是你说的那位。” “那位是指?” “你有完没完?就是香山那位土地公,搞出【地主庙集】那个。”林凤娇无语了。 “我这不是比较惊讶嘛!师兄,你之前也没说,你跟那位爷,关系那么好!”四目道人陈友干笑一下,说道。 他在其他人面前可以嚣张乖僻,不过在林凤娇面前,他是不敢的。 林凤娇看了四目道人陈友一眼,没有解释。 四目道人陈友却眼珠子一转,他问,“师兄,那土地公找你有事吗?” “嗯!”林凤娇点点头,这倒不需要保密,他回道,“镇上有一座荒废多年的教堂,位于三煞位上。” “三煞位?”四目道人陈友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三煞位是《通书》中的常用词,三煞为劫煞、灾煞和岁煞。 命犯三煞,会找来祸劫! “不止三煞位!”林凤娇摇摇头,他说道,“这座教堂还位于方圆百里之地的至阴位置,天然形成了【三杀阴劫局】。师弟,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 “三煞破宫,血光冲天。”四目道人陈友脱口而出,“如果这局泄露了,怕是整个镇都……” “嗯!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酒泉镇,也有看守这个【三杀阴劫局】的原因。”林凤娇说道,沉默了一下,林凤娇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师兄……”四目道人陈友追问道。 “那香山土地公爷看出了这【三杀阴劫局】的问题,还主动进入了其中。”林凤娇沉吟了一下,说道。 “什么?他没受伤吧?” “全身而退!”林凤娇说出了一个成语。 “这土地公真是不简单!”四目道人陈友忍不住说道,其实一开始,凌曜栋给他灵觉造成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压力,他就已经知道凌曜栋不简单了,听到了他这个【战绩】之后,更加觉得凌曜栋实力恐怖。 他皱眉,问道,“师兄,这香山土地公如此厉害,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过?他是什么跟脚?” “我也不知道!”林凤娇闻言,又想起了那晚在天狗岭上的相遇和一炷香,越发觉得凌曜栋神秘,“以前,他只是天狗岭的一个小土地公而已,朝不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步了其他地祗的后尘……” “那他又是怎么把香山的土地权柄给占据的?没有人道龙气的册封,也没有天庭的擢升,他是怎么做到的?”四目道人陈友心中有一肚子的疑问,他可是在茅山【请神】一脉修炼过的,虽然没有被列入正式门墙,不过关于神祗的事情,他知道的比林凤娇要多。 “我也不知道!总之他实力增长的很快!”林凤娇说道,“我曾经怀疑他是不是上面的大神转世……不过我也不确定!” 四目道人陈友想了想,也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性最高了。 他甩甩头,不去想这个事情了,而是问,“师兄,这土地公闲着没事去,跑去那鬼老的教堂做什么?莫非,他看上了人家的道场?” 四目道长陈友说到最后,语气带着调侃。 不过林凤娇却是摇摇头,他道,“香山土地有安境保民的抱负。他麾下的阴兵巡视整个香山县,发现了这座荒废教堂的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四目道人陈友不解地问道。 “香山土地公进入了教堂里面,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法阵,法阵里面封印着一个西方凶物。”林凤娇说道,他又自嘲一笑,道,“我来酒泉镇这么久了,却没有主动进入里面探查,还不如一个地祗呢!” 四目道人陈友的注意力明显在【西方凶物】上面。 东方的凶物他见多了,西方的凶物倒是第一次听。 他问道,“师兄,你知道那西方凶物是什么吗?” “听香山土地说,这西方凶物,乃是一种名为【吸血鬼】的怪物。”林凤娇说道。 “吸血鬼?”四目道人陈友眉头微皱,作为一个传统的东方修士,他就跟这清廷一样,对外界的情况不熟悉,“吸血鬼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把它们看做东方的僵尸吧,以吸血为生,能够让自身长久地生存下去,外表跟人类没有太大区别,它们身体也有一种类似尸毒的血毒,被它们咬中的人或者其他生物,也会被转化为吸血怪物,根据程度的不同,有些只是血奴,有些却能成为新的吸血鬼,它们称之为——【初拥】。”林凤娇说道。 其实,林凤娇对西方的凶物知道也不多,这些情况,都是凌曜栋告知他的。 不过林凤娇却没有跟四目道人陈友说明这一点,而是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果不其然,四目道人陈友一脸震惊和佩服。 这让林凤娇心中暗爽不已。 四目道人陈友问,“师兄,那这西方僵尸,没有缺点吗?” “当然不是!”林凤娇这个问题也问过凌曜栋,对于这些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道士来说,知道凶邪之物的弱点很重要。 “它们也怕阳光,大蒜,银,还有十字架。”林凤娇说道。 前面的弱点,四目道人陈友还能理解,像僵尸还怕糯米,桃木剑呢,西方的僵尸怕大蒜,银也很正常,不过,为什么会怕十字架呢? 他问,“师兄,为什么这西方僵尸会怕十字架呢?” “什么西方僵尸?是吸血鬼。”林凤娇纠正四目道人陈友。 “对对,吸血鬼。”四目道人陈友连连点头,然后又一次问,“师兄,你还没说为什么会怕十字架呢?” “我怎么知道?”林凤娇瞪了四目道人陈友一眼。 在自家徒弟和外人面前,性格乖张的他,在林凤娇面前,就像一个小猫咪一样,他讪讪一笑,道,“师兄,我以为你知道嘛……” 其实林凤娇问过凌曜栋这个问题,他沉吟了一下,组织语言,然后道,“这可能跟吸血鬼的起源有关。” “西方的吸血鬼源于诅咒!”林凤娇道,这是凌曜栋告诉他的。 “什么诅咒?”四目道人陈友像个好奇宝宝,立刻追问。 林凤娇便把凌曜栋告诉他的,都告诉四目道人陈友,只听林凤娇道,“在西方传说之中,吸血鬼的始祖乃是该隐,该隐因为嫉妒自己的弟弟的祭品更受到他们的那个神的喜欢,于是杀害了自己的弟弟。” “蛮夷!禽兽不如的家伙,连自己的弟弟都杀!”四目道人陈友忍不住抨击道,虽然他有时候挺冷血的,但内心是个很感性的人。 “果然是蛮夷之人!”四目道人陈友说道。 林凤娇撇了自己师弟一眼,然后继续道,“于是那个神便诅咒了该隐,让他成为一个神憎鬼厌的怪物,但他也从鲜血之中,获得了力量。” “这蛮夷之人的神也是……”四目道人陈友听了之后,不知道怎么评价,他说道,“既然知道该隐杀了他的弟弟,那把他处死就好了,却把他诅咒成这幅鬼样子出来害人。” “都不知道这个神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啦好啦!”林凤娇制止了四目道人陈友的抨击,他道,“这只是一个西方传说,还不确定!” 其实,凌曜栋跟他说起这事情的时候,还提过一嘴,说吸血鬼可能另有起源。 不过他也不确定。 因为地祗的限制,他虽然神力无边,但是却无法远离香山这块地方,更别说山遥路远的西方了。 四目道人陈友皱着眉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问道,“师兄,那教堂里面,怎么会有一只西方僵……西方吸血鬼?” “不知道!我过来酒泉镇的时候,这座教堂就已经荒废了!”林凤娇摇摇头,“因为它位于三煞位,我也就没有进入里面查探过,所以不知道里面居然还有一只西方僵……西方吸血鬼。也就是那香山土地,他要丈清整个香山,扫除所有的妖魔鬼怪,这才发现的。” “扫除所有的妖魔鬼怪?”四目道人陈友撇嘴说道,“好大的抱负!” “再大的抱负也不关你的事情!”林凤娇瞪了四目道人陈友一眼。 四目道人陈友干笑,“我说说而已。” 见林凤娇面色还是不悦的样子,四目道人陈友连忙转移话题,他道,“对了,师兄,你说那教堂深处的阵法,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