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韦,你忍心看她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林金问。 韦康反问:“你真的以为,我不想做任何补救”? 林金来了兴趣,问:“你的依仗是什么”?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一切都已经晚了”,韦康遗憾地自言自语。 “阿康,你还没说你的依靠呢”?林金又问。 韦康回答:“我现在只是希望培养小伟成才,感情的事我已不敢奢望”。 林金道:“原来,小业是你的希望”。 “当初就算我留下来,你以为我能改变什么吗”?韦康自嘲地问。 “我不知道”,林金回应着。 韦康说:“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但是,现在真的怕了,我怕面对她,更怕她受伤害”。 炎黄大陆就是这样,实力强,随便横着走,没实力啥也不是。 “坦白来说,可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内心只有空洞”,韦康讲。 “你有多空”?林金问。 韦康眼神空洞,道:“我欠她的无法偿还,我没有面对她的勇气,也没有实力面对那个地方”。 林金瞪视着韦康,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说:“你……”。 “阿林,你就别说我了”,韦康无奈地讲。 “算了,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也不好插手”,林金道。 韦康如释重负地说:“谢谢”。 林金嘱咐:“但如果有一天,要正式面对她,阿韦,听我一句,不要再逃避”。 “我不逃避还能干嘛”?韦康苦涩地问。 “你若还当我是兄弟的话”,林金回复。 韦康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一半想不答应,一半就想答应。 但是,林金却看到韦康的眼圈已红,他明白韦康心中的痛苦,此时也没有再说下去。 越说下去,两个人的情绪会越来越激动,说不定就要打架。 林金问:“这么多年以来,阿康,你回过家了么”? 为了缓解气氛,林金想到了转移一个话题。 韦康颤了一下,家?这个字对来讲,已经是非常陌生了。 “阿康,你不会离开家之后,一次也没回过吧”?林金问。 “我早已经没有了家”,韦康摇摇头回答。 韦康难受又夹杂着愤怒的面色。 林金叹气,讲:“那毕竟是你的家,虽然他们并不欢迎你,但是”。 大师韦康只觉得很讽刺。 他摆了摆手,示意林金不要再继续下去。 韦康正经地道:“就算要回去,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回去”。 “阿康,你还想准备什么东西才回去”?林金好奇地问。 “在没有证明我自己之前,我不会让那些人看笑话”,韦康咬牙着说。 林金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 他知道,朱伟业成人成才,就是韦康证明自己的标志。 林金讲:“看来,你还真的将心思全部放在了小朱身上”。 韦康自豪地道:“那是自然,小伟是我的亲传弟子”。 “你知道么,为了小业,阿祖还被揍了一顿”,林金笑着说。 大师韦康也笑了,这次他的笑容不再森冷。 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却能猜到,那个人,可不是你们得罪得起的”,韦康讲。 那天晚上,钱隆祖被揍的真叫一个惨。 “你知道”?林金一惊,看着韦康的目光,顿时变得怪异了几分。 韦康回复:“要不然,你以为我能那么快就到螐関学院”。 林金问:“你还得到了他的帮助?他为什么会帮你”? 韦康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扔给弗兰德,上面六个清晰的标记顿时展现在他眼前。 这块小东西,林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他给我的东西”,韦康平常地道。 “难怪他会帮你,我想起了那晚的话”,林金秒懂,说。 后来,韦康和林金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韦康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夜色弥漫,今晚的夜空带着几片淡淡的气息。 黑黑的。 仿佛给黑夜蒙上了一层纱,带给人一种烟波朦胧的美感。 晚上,韦康睡不着觉,想朱伟业还要等着自己培养。 而且啊,韦康也有好久没见徒弟,心中甚是想念。 韦康得知朱伟业的宿舍位置,他干脆找一个梯子。 来到朱伟业的宿舍位置旁边,韦康架好梯子,走到房顶上面。 韦康十分了解朱伟业,知道这个弟子每天都会起得很早,一般都从房顶上面跳。 就这样,韦康在宿舍的房顶过了一晚,就是为了等天亮后起床的朱伟业。 夜色在时间中流失,当远处天空露出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宿舍的门悄悄的开。 天都快亮了。 再疲倦也不会影响生活的习惯,朱伟业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宿舍。 还是和往常一样。 尽管外面的天色还很暗,但朱伟业却最喜欢每天的这个时间。 每一天,他都是等天没亮就起床。 因为这是黎明,是开始,一个崭新的开始。 朱伟业享受着这种变化,因为,这是上天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每当这时候,朱伟业就感觉到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苏醒过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万物复苏,大地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