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绮睁着眼睛看着他,强忍着流下来的水光,在她眼眶里闪烁着。 霍邵庭很确定发生了事情。 他只说哦一个字:“说!”抬起她脸的手的力道,也随之一紧。 绮绮还是不说,看向他的眼睛里,有很深的倔强,当然她眼眶里的泪,也随之掉落,似断线的玻璃珠子! 他再次问了她一句:“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绮绮想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其实他应该会有答案的,为什么还要来问呢。 都是他的言而无信,都是他的翻脸无情,才让她走到这一步。 她成为了他们眼里的强盗! 这个时候老太太也从地下室上来,看到邵庭正扣着一个人。 “绮绮?” 老太太刚要过去,可是看到绮绮的脸,跟邵庭的脸色,她人停住。 在看到她脸上伤的那一刻,霍邵庭基本上已经猜到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他沉默几秒,接着便扣着她的手带着她上楼。 绮绮被他拉着,无法反抗,只能被迫性跟随着他的脚步。 站在一旁的老太太看到这个情况,想要过去,却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绮绮被邵庭带着上了楼。 在到楼上房间后,霍邵庭将房门关上,然后下一秒他伸手扣着她的肩膀:“黎奈还是黎母?” 绮绮根本不用他来假惺惺,她问:“是谁有意义吗?” 接着她问了又一句:“姐姐跟阿姨,应该没有差别吧?” 霍邵庭眉心瞬间蹙起。 绮绮的手将他的手用力打开,然后迅速从他面前退了几步,她顶着那张红肿不堪的脸看着他。 明明两个人之间只有几步远,可这一刻,却像是相隔天远。 绮绮从来不屑于跟他说她所受到的遭遇,因为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他也是元凶之一。 绮绮没再看他,直接掉头转身朝着浴室内走去。 在她冲到浴室后,她将水龙头打开,接着双手便在水龙头下接着冷水,她捧着冷水狠狠的泼在自己脸上。 那一刻,刺骨的痛,遍布她面具的神经。 可是她仍旧不觉得疼痛,不断且反复的用冷水反复泼着自己的面颊。 卧室内的霍邵庭,在听到里面的流水声,他冷着脸从房间内走了出去,走到外面后,他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黎奈的电话。 黎奈那边接听。 霍邵庭问:“你动手了?” 黎奈人还在黎家,她们那边紧急的找着绮绮,却没想到会在这时接到这样一通电话。 她跑回霍家。 黎奈想到这里,眼里也闪过几分暗色。 “说话!” 霍邵庭加重音量,他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显得冷冽极了。 黎奈没想到他们之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一向只对她温和说话的他,到了对他冷言脸赤的时候。 “邵庭,你今天既然问,那我就只能跟你说今天发生了事情了。” 她直接进行承认:“我今天确实是对她动了手,但是我得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绮绮是装疯,她根本就没有疯,你知道吗?” “她是我妹妹,我疼她,爱护她,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背刺我这个姐姐,你说作为姐姐我不该管教她吗?” “她要霍家的一切,要霍家太太的位置,要你,要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只要她开口对我说,我能够给她的,我都会给她。” “可是,我绝不容许她在我如此信任她的情况下搞这种小动作!不仅我不允许,黎家也不允许!” 黎奈的声音也相当冷硬严肃,往日的婉约全都散去,而她刚才所说出的话,就像是在管教一个不听话的妹妹。 而听到这些话的霍邵庭呢? 对于黎奈的这些话,他却冷笑了。 黎奈听到他的冷笑,问了一句:“你冷笑什么?邵庭,你难道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霍邵庭直接说:“黎奈,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知道,你的妹妹到底有没有在装疯。” 他的话停顿了几秒,他又说:“当然,我也很清楚你现在的心理,你恐怕比任何人都希望绮绮是在装疯这件事成为事实,看来你对自己的一切依旧不肯反省,不仅不反省,还时候将对方变成一个辜负你的人,然后你就心安理得是吗?” “邵庭,你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黎奈声音也随之一冷:“她忘记了所有,却唯独没有忘记洛之怜这个名字,你说,我撒谎吗?如果她真的疯了,她又为什么会记得洛之怜呢?” “她恢复记忆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霍邵庭直接对她陈述了一个事实。 黎奈皱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霍邵庭又说:“她恢复记忆,是她大出血,剖腹产的当天。” 黎奈的眉头越皱越深。 “黎奈,你猜她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为什么记起来了所有却不肯告诉你呢?” “你有没有想过,她只是不想跟你这个姐姐有任何的交流,而正是这样,才能更看清楚你的自私阴暗。” 霍邵庭的话,像一颗毒药,疯狂的刺激着黎奈。 让黎奈整个人的情绪如同岩浆一般在爆发。 自私、阴暗。 自私阴暗。 黎奈在心底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四个字。 “邵庭!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是不是不该活着,我是不是就该死掉是吗?原来我这么千辛万苦的活着,就是为了听到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是吗?!你刚才那些话是不是在为绮绮开脱!” “你活着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别再用这样的借口,来让所有人成为你的共犯,黎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是你,你应该清醒下你自己。” 接着他又说:“看来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是该送你去国外的时候了。” “邵庭!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黎奈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喊。 霍邵庭已经不想再听,直接冷酷的将这通电话给用力掐掉。 黎奈声音的余音,便飘散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