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少这下懵了,忙喊:“夏夕诺,夏夕诺。”同时站了起来。 “你忍一下,我去打110。”夏夕诺边跑边喊,并没有回头,而因为心里过分紧张和担心,实际上她想说的是120,却说成了110,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错误。 陈逸少一听她要去打110,就知道她是把120错说成110了,而不管是120,还是110,一旦打了之后,这玩笑儿就开大了,于是忙追上去,伸手拉住了夏夕诺的手腕。 夏夕诺被陈逸少这样用力一拉,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陈逸少及时伸出另一只手臂,扶住了她,见她站稳了,忙松开了手,却不知手该往哪儿放,半扬在空中,不自然地笑着,极其温柔地说:“没事吧。” “还好只是玩笑。”夏夕诺也笑了。 陈逸少微微弯身,把脸靠近了夏夕诺的脸一点,盯着她的脸瞅。 那一瞬,两人的脸近的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夏夕诺忙往后退了退,脸又不自觉地红了,眼珠乱转只朝别处看,故意放大声音,说:“干嘛这样看着我?” 陈逸少笑说:“你居然没生气,所以好奇。”依然盯着夏夕诺的脸看。 当时,夏夕诺信以为真,只顾紧张他,担心他,又害怕又焦急,后面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只觉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很庆幸那不是真的。 她从没想到是玩笑,自然也想不到因他开这样的玩笑而生气,而现在他居然拿这来取笑她,她也不觉得这另她讨厌,也气不起来,而好面子的她,就故意假装生气,拿眼瞪陈逸少。 “对了,这才是夏夕诺嘛。”陈逸少笑着站直身,朝一边挪了一小步,背靠着旁边的墙,一只腿后弯,脚蹬着墙,双手抄兜,又说:“你刚刚很担心,对吧。” “没有,一点都没有担心。”夏夕诺坚决否定。 陈逸少笑说:“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爱。” 夏夕诺一听陈逸少形容她“可爱”,心不由得一动,顿了顿,才强行说:“你是想说可笑吧。我知道像你这样的男生以整蛊女生为乐趣,然后笑过之后,再送一颗糖,说是可爱。其实,心里不知道笑了多少回。” 夏夕诺瞥了一眼陈逸少,他站在那,正望着她抿着嘴笑。 忽然,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陈逸少轻“咳“了一声,转身走过去,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推到夏夕诺面前,笑说:“走,教你骑自行车去。” 夏夕诺笑了出来,不能理解地问:“你为什么总是要教我骑自行车?” “因为你不会。”陈逸少说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 夏夕诺开玩笑地说:“我不会你就要教我,那全天下不会骑自行车的人多着呢,难不成你都要一个个去教?” 陈逸少笑说:“其他人会不会我不管。” “韩静淑会吗?”夏夕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问,问过就后悔了,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忙又补了一句:“还有小静,她们应该都是你教会的吧。” 陈逸少笑说:“说对了。” 他并没有听出她的前一句话里带着某种酸酸的味道,他以为夏夕诺这么说是怀疑他的教学技能,便又笑说:“她们都是我很用心很耐心教会的,而且没摔到过,所以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的。” 为了让夏夕诺更放心,他就许下承诺,笑说:“如果我让你摔倒一次,我就自己摔自己十次。” 夏夕诺呲地一声,笑了出来,说:“这样想想,我还真想让自己摔一次。” “你摔一次,然后看我摔十次。”陈逸少说到这,斜着眼去看夏夕诺,笑说:“真是‘坏心眼’。” 夏夕诺则朝他“哼”了一声,说:“你才‘坏心眼’。”两人都笑了。 陈逸少看夏夕诺同意了,而且还和自己开玩笑了,他的心情有多好,自是不必说的,笑嘻嘻地说:“走吧。” 夏夕诺笑说:“等一会,外婆去超市了,没带钥匙。” 陈逸少听了,不觉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我们一起等。” 因知道了夏夕诺原先拒绝他,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是因为她不想让他教她,此刻他的心情比这阳光还要明媚,还要灿烂,总是忍不住地笑。 夏夕诺默许了,她向墙边移了几步,背靠着墙,双脚并拢自然弯曲,两手相握,放于身前。 她和陈逸少站得距离,如果两人手臂同时伸直应该差不多可以牵到彼此的手。 就这样不远也不近,刚刚好的距离,就那么静静站着。 陈逸少眼含笑意,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她。 当一个你喜欢的人站在你身旁时,有时你并不敢用正眼去看他,而你又怕错过了什么,那么你就会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瞄他,夏夕诺就是这样的。 所以,不管陈逸少是看云,还是看她时,夏夕诺都是知道的。 这让她不觉想到了那首诗《远和近》,她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如她的心一般,靠近着他,还是说只是咫尺天涯,这对她来说真是一个难猜的谜。 “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夏夕诺抬头仰望着如雪山般的白云,就这样缓缓地说出这句诗。 这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在试探什么?还是为了证明什么?陈逸少仔细打量了夏夕诺一会,转回头,也仰头看云,轻轻地说:“我一会儿看你,一会儿看云。云只在我眼里,而你不只在我眼里,也在我心里。” 夏夕诺听说,心不由得一动。 她不知道陈逸少这句话是对她说的,还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诗,他就随性接了一首来,然而不管是哪一个,她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奇怪,一低头看见了在她脚步打转的可爱,瞬间像是看到了救星,微微一笑,蹲了下来,摸了摸可爱的头,只看可爱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