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一阵阵“叮铃”声,清脆悦耳,陈逸少听到了,抬头一看,是风吹动了悬挂在窗上的风铃。 夏夕诺也听到了,转头望过来,她看到的是站在窗外的陈逸少,一抹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穿着蓝色衬衫,和天空一样纯净的蓝,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完美的弧度微笑。 夏夕诺被吸引住了,一颗悸动的心,却不敢再多看一眼,忙转回头。 风本无语,风铃本无声,而当风铃遇到了风便有了声响,风铃爱上了风,想用美妙的歌声留住它,风铃不知风只是一个过客。 原来是风欲语,才惊扰起无声的风铃,风走了,风铃停了。 这细微又短暂的风铃声,只惊扰到了陈逸少和夏夕诺,陈文静并未察觉到,她右手拿着剪刀,左手拿着一张已折叠好的纸,正在认真地剪着纸。 陈文静剪的是花朵,夏夕诺已在纸上用铅笔画好了一片花状,陈文静只要用剪刀剪去阴影部分的纸片就可以,等陈文静剪好展开来看,一朵简单漂亮的纸花便呈现在她的眼前。 陈文静开心不已,看着夏夕诺笑说:“我是不是很棒,第一次就剪得这么好。” 夏夕诺笑着点头,而陈文静像是剪上瘾了,又让夏夕诺教她剪其他的东西,夏夕诺也很乐意,取了一张纸,折叠好后,又用铅笔在折纸上轻轻画了蝴蝶的大样,递给陈文静,又说了一些细小部分的注意点,陈文静便继续专注在剪纸上。 夏夕诺再次转头望向窗外,目光在找寻,那里已经没了人影,夏夕诺依然望着那里,不由得想:“他还在院里,还是已经走了?” 已是入秋,院里的梧桐树叶有的已是渐变色。 夏夕诺走到窗前,她看到了陈逸少,他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可爱趴在他的腿上,他低头不语,温柔地抚摸着可爱。 夏夕诺凝望着,这样问自己:“我明明是讨厌他的,可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我的心跳?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陈逸少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想知道是不是她,而又怕自己一抬头,就会惊扰到她。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而窗里并没有她,他轻笑,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错觉。” 陈逸少抬头仰望,觉得梧桐树真的好美,想她是不是经常坐在梧桐树下,坐在他坐的地方,像这样仰望,这样想着不觉笑了。再向窗望去,想她是不是经常坐在窗前,看落叶,听风吹起风铃的声音,或者只是发呆,他不觉又笑了。 外婆买菜回来,刚走进院里,陈逸少见到,忙走过去,帮忙拎东西,笑说着话儿,一起走到屋内。 夏夕诺见外婆回来了,也走了出来,外婆不见陈文静,笑问:“小静这孩子呢?” 夏夕诺一面从篮子里拿菜,一面笑说:“在房间剪纸呢,着迷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陈文静的声音:“外婆,我来了。” 这才见陈文静两手拿着剪纸走了出来,先是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成果,赢得了外婆的夸赞。 陈逸少见陈文静好不得意,便笑她剪得不好,蝴蝶更是四不像。 陈文静则故意笑说:“外婆都夸我剪得好,你说不好,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外婆没眼光了。” 陈逸少听说,忙向外婆解释。 外婆笑了,说:“看你们兄妹俩斗嘴真有趣。”然后,都笑了起来。 “难得这么热闹,我们今天吃牛肉火锅。”外婆说完,陈文静两手拍着,笑说:“好耶好耶,我最喜欢吃火锅了。” 陈逸少接话,笑说:“你什么不喜欢吃啊。” 外婆要去洗牛肉,陈逸少忙说:“外婆,您坐着,我来洗。” 外婆笑说:“等下你们洗其他的,牛肉我来洗,我用它来煮汤做火锅汤底。”笑着,走进了厨房。 等外婆出来,陈文静便指着桌上的东西,对陈逸少说:“这、这,这些肉啊虾啊丸子类的你洗,而这些清新的蔬菜呢,就由我和小诺姐负责啦。” 在陈文静说时,夏夕诺就一一把蔬菜捡了出来,她拿了一些,陈文静拿了一些,她们笑着走去。 陈逸少跟在她们身后,只笑不语,觉得这种关系很美妙,像一家人一样。 夏夕诺和陈文静站在一起,同用一个水槽,陈逸少一个人用一个水槽,差不多都洗好了。 陈文静调皮地向陈逸少洒水,陈逸少笑着转身,想回洒过去,只见陈文静双手抓着夏夕诺的双臂,早已躲在夏夕诺的身后正冲他得意的笑。 夏夕诺不看陈逸少,只回头看着陈文静,笑说:“不要闹了。” 陈文静笑说:“你让他放过我。” 夏夕诺和陈逸少听陈文静这么说,相互望了望,都没说话。 陈逸少笑着甩了甩手,说:“别躲了,放过你了。” “我先把这些拿出去。”夏夕诺说着,走了出去。 陈文静见夏夕诺走了,便向陈逸少靠过去一些,笑问:“‘别有忧愁暗恨声’的下一句是什么?” 陈逸少听了,笑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啊,这么简单都记不得。” “你知道的,我一向记性不好。”陈文静笑了笑,又问:“那‘身无彩凤双飞翼’的下一句是什么?” 陈逸少无奈地叹了一声。陈文静见了,笑说:“你别只叹气,倒是说呀。” 陈逸少答了,陈文静见陈逸少还没明白她话中的深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说:“哦哦,原来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回我知道了。” 陈逸少用手指点了点陈文静的额头,笑说:“你这脑袋瓜,晚上继续枕着书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