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商……”我想说“住手”,可听见自己绵软的声音才觉得,我这是要把他往怀里拉的节奏啊!他又对我做什么了?“你……你作弊……” “没有。”不知是因为关着灯,还是他声音太像无常,我闭上眼,睡着了。 梦里我一直在区分这两个人,无常是冷的,吴商是暖的,无常是白色的,吴商是藏蓝色的,无常……吴商……除了长得不一样,其他……别无二致。 “丁灵,醒醒,跟我说说无常。”睡梦中我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 明月! 我一惊,醒了。 吴商正将我搂紧,吻着我的耳根,如询那样。 惊醒的我拼命挣脱,推他、别开脸:“你躺回去,我们太近了。” “近?”吴商咬着我耳朵,“以后还有更近的距离。”他话里有话,我不知该怎么接,翻身侧对着在上面的他。他竟又将我转回刚才相对的姿势,带着笑勾起我的睡裤。 “吴商,你这叫仗势欺人。”我推开他肩膀,“洪师傅有危险你身为寨主竟然不管!” “寨主忙着房事,他自求多福才是积德行善。”吴商将我的衣服仍在一边,附身将我困住,尽管我奋力挣脱,最终还是被他制服。 “你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我脑中无数个问号,自己也想不通一个青壮年男子面对我这样一个不着寸缕的姑娘,能什么都不做吗? 能,吴商肯定能。 “你。”他说。 “我什么?”我动了动手腕,“压疼了。” 他与我心口相贴,把脸埋进我发间:“旧伤摞着新伤……你这熬人的丫头。” 我满心想着另一件事:“你知道是谁偷的尸体吗?” “不敢确定。”他躺回床面将我搂紧,“以后行事尽量带着你,总觉得他们的目标是你。”他微微叹了口气,“尸体丢了洪师傅也不好向苦主交待,群山之中又未见丢了的那具尸体出没,水里也没有,一定是被人藏在家里。他们要怨气大的尸身,就一定要有通阴阳之人平衡怨气,不然我不会感觉不到。他们不敢招魂,招魂太容易暴露,所以只能把现有的魂魄炼入尸内。炼尸需要开坛,开坛就必须有我的符箓……这些人短时间内一定不敢动手。”他碎碎念了许多,一边叨叨一边抓握着,我觉得他是在想事情。 “你在想事情?” “嗯。” “想就想,手拿开。” “顺手。” 我内心很崩溃,晃动着想要挣脱。他掌控欲倒是极强:“再乱动我不见得能把持得住,你若不介意我当然愿意身先士卒。” “你下流!” “你那么香,已经很诱人了。现在在我怀里乱蹭,这不是暗示是什么。”说完他陷入沉默,继续冠冕堂皇地握紧手心。 “我……我有我的询了,我说过你就算把我睡了,睡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爱你!” “丁灵。”吴商用下巴压着我的头,“你知道为何今日之前我都不曾对你怎么样?” “为什么。” “因为我今日才知道你的询是个鬼,他不作数。即使他占有过你,哪怕日日,你也还是个姑娘。”他说完加重了手握的力道,吻着我的耳朵低声继续说道,“不信我们今晚试试,看看你有没有落红。” “你下流!”我抬脚踹着他,“放手!” 他另一只手也环过来,牢牢地箍住我:“你看,我若是想怎样你,必会让你醒着,你声音好听,叫起来娇气,更让人有征服欲。” “啊!”我终于被他折磨到咆哮,可他竟不为所动。我被他弄得心绪不宁,后来只好强迫自己默念净心咒,但终究还是无法静心。我想着找一些其他的话题是不是会好一些,于是问他:“你如何知道尸体的事的?纯推理?” “连夜拷问。”他朝我这边凑了凑,“那鬼老太是雷媛的太姨婆,生前格外疼惜媛儿,许是知道你与我亲近惹雷媛不悦,所以伺机报复。”他说这话时高兴得很,就好像雷家人报复我,他也能得到好处一样。 “明日把我丢到你们寨子里类似广场的那种地方,捆在木杆上,挂个布条写上‘欢迎来寻仇’,这样方便一些。我懒得和那些伺机报复的人捉迷藏。”我把他的脸推到一边,“睡了,勿扰。” “生气了?” 我不知道,至少听了不高兴。但是我理解家里人为雷媛鸣不平的心情,可我终归是要回家的,眼看伤马上就要好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怕我拐走了吴商吗。这很难想通吗?我一定会回家,吴商若是代族长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凛江。所以我们根本不会在一起呀!如果他追着我回帝都,那就不能做族长了,婚事也不必被长老们决定,他为了和我在一起连族长之位都不要,这样的男人肯定不爱你雷媛啊,嫁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不是虐待自己吗?什么脑回路啊…… 迷迷糊糊地睡下后,梦里我苦口婆心地劝说雷媛放心,又不停地跟她解释我要回家去,一宿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唾沫。 后半夜的一声炸雷把我吓醒了,醒来在吴商怀里,他很暖,被子和他一起盖在我身上。被子很薄,山风从窗口灌进来,微冷。我攥紧手里的被子往他怀里躲了躲,他抬起手臂,重新将我搂紧。 “关上窗户吧。” “关上窗户屋里闷湿,容易起疹子,你伤着,要保持皮肤健康。” “冷。” “冷就冷吧,热反而容易生病。” “冷。”我把被子蒙在头上,“不跟你睡了。”朦胧中我卷起被子滚到墙根,让自己呆在被筒里,如此暖了不少。 睡了一会儿,屋外雨声越来越大,就好像天上有个人把无数大米倒在雪花板上。“吴商。”我叫他,“雨好大。”我迷迷糊糊地说,“把雨关了好不好。” 吴商的声音很远,他人已经不在床上了好像:“我出去看看,你再睡一会儿。” 他要出去?我张开眼,屋里依然漆黑一片:“你要出去?” “嗯。” “我陪你去。”我摸着床面找衣裳,摸了半天,吴商点亮了灯。他站在桌边抬头看着我,我慌乱地摸着,因为灯光亮起来而停住。四目相对,他眼中有温柔的星光。我伸手够衣服的时候心跳得厉害,因为他赤诚的眼神,让我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