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透着幽幽深蓝,今天的阳光好的梦寐以求。几只雀鸟掠过上空,发出甜美的啁啾声。树叶舒展开来,北风吹拂,一切显得清新。 知秋沿着环形楼梯,快速穿过那条五彩斑斓的回廊,离开了城主府。一路上,他看到稻国人民脸上忧心忡忡,他们坐在路边的石板椅上交头接耳,对纯水湖泊水位一日内下降过半的事情议论纷纷。 “会不会——青先生的行为迁怒了稻神,这才降下神罚,准备印证稻神使者的说法啊!” “我——我不知道啊!我还是很信任青先生的,我想她一定会找出解决办法——” “这有什么解决办法?她将稻神教会的信徒全部关押到大牢里。肯定是稻神要发怒了!没有任何疑问!” “稻神这种东西,应该不太可能存在吧?你长这么大,有见过吗?你爷爷奶奶应该也没有吧!我觉得就是地震导致的,前段时间天清国和西月国不都公布了调查结果了吗?” “那晶国又在挖掘什么?你看这几日来了那么多台设备,天天在湖泊里捞那些大石头,纯水都给他们污染了!” “他们污染纯水?可笑,泡泡膜是谁建造的?难道是稻国自己研发的吗?” “你!算了,总之事出有因。我觉得就是稻神发怒!当初就不该信青先生,日子才没好起来多久就被打破!该死!” “愚昧的家伙!你就应该被抓到大牢里,和稻神教会的老头子关在一起!” 沿着巷道,知秋来到中心区北面的堤岸边缘。他看到子启与护卫军正在驱散围观的人群,阿辛正指挥着起重机吊起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块。他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长得像天平一样的设备,随后穿过围观的人群与子启打了招呼,走到阿辛的身边。细微的凉风从湖面上吹来,带着泥土湿润的馨香。他问道,“这是要清理湖里的石块吗?” 阿辛扭头惊叹一声,随后附耳小声说道,“纯水下降了一半,这些石头就全部露了出来。沐月先生觉得应该是某个时期的遗迹,打算打捞起来看看。”他目光警惕地扫向人群,“最近稻国来了大量的时灵国商人,经常煽动一些阴谋言论。两天前还因此与我们工程队起了冲突,你在稻城尽量不要离开中心区。” “这些石板碎片,前往戈尔北山脉的时候我就见到不少。”知秋小声说道,目光游走在湖里的石板上,它们外表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浆,而在裸露的白色区域,他看到与调查屋仓库里那相同的密集纹路。 “北面的区域也有我们的施工团队。经分析,这些石板是碎裂后掉落下来的,那边已经找到了契合的碎片拼接在了一起。”阿辛说道。 “这些碎片如果全部收集齐,会拼出一个什么?”知秋嘀咕道,“我在调查屋的仓库里好像也见到过类似的。” “最终结果还得等到修复后才知道。”阿辛对着起重机的操作员做了个手势,接着喊道,“可以了!起吊吧!” “听说晶国的矿洞有外域生物出现?”起重机发出呜呜的齿轮扭转声将知秋的声音淹没,他提高音量,“现在如何了?” “已经派人去清理了,本以为这些生物只会出现在极北之地的云天之雾内,没想到居然跑到晶国的地盘来了。”阿辛边盯着起重机边说,“晶国要塞以外的区域没有泡泡膜的保护,太热了。它们窝在矿洞里不敢出来。” “他们怕热?” “晶国所在的区域较为特殊,几乎紧挨熔岩之海,那里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温度极高。”阿辛看向幻色弥漫的泡泡膜说,“矿洞所在的区域离熔岩之海更近,外域生物一旦离开就会被灼伤。只有等到晚上他们才会冒出头来,川奈院长十多天前已经带着医疗团队前去协助了,沐月先生离开稻国后也前往了晶国。他们准备深入勘探一番。”说着,他贴近知秋再次小声道,“最近白沙国北面的戈尔北山脉也不太平,自从百眼窟的事情报道出来后,那些生活在云天之雾内的外域生物开始频繁冲击白沙国的防御城墙。” “四年前不是进行过一次清剿吗?” “我也不清楚,这里的事情传出去后,那些外域生物就跟着了魔似的。”阿辛说,“洁先生宣布退位,我估计在权力交接前后会进行第二次清剿行动。你应该知道四年前那场火车坠崖事件吧。”他盯着被吊在半空的石板,还没等知秋回答便说,“火车遗骸送到晶国修复时,车上全是那些生物破坏的痕迹,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应该爆发了一场恶战。可惜没有一个乘客能够逃过死神的追捕,那些恶毒的生物不知为何要翻山越岭对一列火车发起攻击,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看向知秋,“你前往白沙国的话,要小心。时灵国已经盯上你了,也多注意身边的人。” “谢谢提醒。”知秋回答的同时石板落地,轻微的震颤顺着地面传来。他围着转了一圈,伸手抹去上面的黄泥,露出下方的线条。围观人群开始交头接耳,对这些石板有了猜疑。 “这种纹路多少有些像符号。”沐糖的声音传来。 “会是那扇门吗?这东西现在大概了解的线索也就只有你说的《万历趣述》和调查屋上的壁画了。”知秋小声回答。 沐糖撑着脸颊,“如果十万年前大洪水来自一扇门的碎裂,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扇门被破坏呢?这扇门究竟是什么?” “估计只有姐姐手上的那有记载了。”知秋回答,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极具风格的声音,单听声音并不能分辨出她的性别。 “阿辛!你这打捞了几块。” “噢!豆子!我这刚捞上来一块,中央区域的石块陷得很深。”阿辛回答,“北区进展怎么样?” 知秋转过身,便看到这个声音主人冷峻的面容。她头戴一顶白色的针织帽,长发宛如一条黑色蜿蜒的河流向后散落。脖子挂着一枚银色怀表,身穿灰色宽松的短袖和灯芯绒裤,佩刀别在腰间。她的一只眼睛戴着黑色眼罩,刀疤从里面露出一角。另一只眼眸如鹰般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