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问题。 巫女实力最强的,已经到了内劲后期,连她都不是徐川的一合之敌,更何况是其他人? 以徐川的实力,杀死她们比捏死蚂蚁还要轻松,为什么要放了她们? 要知道,冥晦以精血和神魂为食,她们身为八咫神社的人,神魂之力远远强于普通人,对冥晦来说是大补之物。 如果遇见,绝对没有放过的可能。 忽然,巫女身体一轻,压得她爬不起来的力量骤然消失。 她从地上跳起来,沉吟道:“不管他是不是冥晦,这里发生的事情,必须立刻报告宫司大人。” …… 阳光洒下来,旱田舞眯起眼睛。 天亮了,阳光依旧是那么明亮,洒在身上暖暖的,旱田舞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没有见过黑暗的人,永远不知道光明是多么可贵。 “有电话来了,有电话来了!” 蜡笔小新又萌又贱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炸开,旱田舞一激灵,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她定下心神,就见屏幕上显示着奶奶两个字。 她暗叫不妙,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惊心动魄了,都忘记了和奶奶报个平安。 自己一晚上没有回家,奶奶一定担心了一晚上吧?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和蔼的老人声音,“舞,你昨晚怎么没有回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旱田舞挤出一抹笑容,“没事,昨天在公司加班,经理给我好大一笔加班费,明天就能给您做手术了。” 奶奶道:“傻丫头,我这么一个老婆子,不值得在我身上浪费钱,这些钱你存着,将来找个好人家。” “奶奶!”旱田舞眼眶一热。 “对了,”奶奶打断她,“你什么时候回来?阿焕受伤了,你快回来给它看看吧。” “啊!”旱田舞一惊,急忙道,“我现在就赶回去。” 她挂断电话,对徐川深深弯下腰,“古川君,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情吩咐。” 徐川笑道:“我是一个医生,如果你不介意,带我去看看你奶奶吧。” “真的?” 旱田舞眼睛一亮,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个晚上,但她已经深深被徐川所吸引,巴不得能够在一起。 徐川笑道:“当然是真的,对了,古川只是一个化名,我的真名叫徐川。” “徐川。” 旱田舞心中默念,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了。 旱田舞的家在东京郊区,房子是她父母活着时候建起来的,时至今日,已经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海风透过车窗飘进来。 徐川忽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春天的东京充满了勃勃生机,就像一个魅力四射的娇俏少女,海浪起起伏伏,在沙滩上卷起白色的泡沫,就像少女的百褶裙,撩动人的心弦。 徐川选择和旱田舞同行,并不是对旱田舞有什么想法,他只是好奇,村田志雄为什么选择旱田舞当做融合的对象。 搞清楚这一点,或许对救出星川凛有重要作用。 “到了!”旱田舞脸颊泛红,“希望您不要嫌弃。” 二人面前是一座老式的屋子,在城市日趋同质化的今天,这样原汁原味的老屋已经很少见了。 徐川摆摆手,从出租车的后座上取出一束鲜花,以及一箱水果。 “走吧。” 旱田舞打开房门,屋内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舞,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奶奶。”旱田舞脆生生回道。 笃!笃!笃! 室内响起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一位老妇人从内室走出来。 她七十多岁,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纹理,一头银发打理的整整齐齐,在脑后梳成整洁的发髻。 身上是一件干净素雅的和服,看起来是几十年前的样式,穿在她身上,透着一股岁月浸润的美感。 “奶奶!”旱田舞快步走到她面前,扶住老人的手臂,娇嗔道,“明知道自己腿脚不利索,还出来做什么?” 奶奶的目光落在徐川身上,眼睛笑的弯成两抹月牙,“呀,来客人了,舞,这是你男朋友吗?” 她打趣道:“我家丫头终于开窍了。” 旱田舞羞得满脸通红,偷偷看了徐川一眼,“奶奶你说什么呢,他叫徐川,是我的朋友。他是一位医生,这次是来给您治病的。” “我懂,我懂,”奶奶笑眯眯地拍着她的手背,“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旱田舞无语,完了,这下越描越黑了。 不过奶奶的话,让她心底那根莫名的琴弦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心海都为之荡漾。 她容貌出色,从小就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 可因为奶奶的缘故,旱田舞大多数心思都在赚钱上,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另一方面,她也想找一个能让她心动的男人。 只可惜,这个男人一直没有出现。 她偷偷瞥了一眼徐川,见徐川神色淡然,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其他反应。 旱田舞松了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她岔开话题,“对了奶奶,阿焕呢?” “哎,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奶奶一拍脑门,“阿焕在后面,它等了你一晚上了。” 三人来到后院,就见榻榻米上趴着一只三十多厘米,毛发呈淡黄色的动物,它抬着左前腿,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徐川脸色古怪,所以这个叫阿焕的家伙,是一只狸猫? 旱田舞除了是机场工作人员,歌手之外,还是一个兽医?这也太多才多艺了吧? “阿焕,你怎么了?”旱田舞惊道。 “舞,你终于回来了,痛死喵了!”狸猫眼睛一亮,嗖的窜到旱田舞的怀里,委屈的泪水如同天河决堤,一股脑涌了出来,打湿了旱田舞胸前的衣襟。 “好,好了,不要哭了,让我看看!”旱田舞柔声安慰道。 徐川瞪大眼睛,说话了,狸猫说话了! 他也算见多识广,可能口吐人言的动物,除了艾肯岛上的大蛇,阿焕是第二个。 “难道是妖怪?”他目光一凝,上下打量着阿焕。 “嗷呜!” 阿焕皮子一紧,一身光滑水溜的皮毛根根倒竖,像个毛球似的炸开。 “阿焕,你怎么了?”旱田舞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