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到他去找苏雅和徐川的麻烦,明觉风惊出一身冷汗,急声道:“然后呢?” 明宇听出父亲声音中的急迫,急忙道:“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腹诽道:“我难道是傻子吗?明知道对方是徐川,还要上去找茬,那不是找茬,那是找死!” 明觉风松了口气,正色道:“你老老实实待在淮水,我马上就到。” “啊?”明宇惊讶道,“您也要来?” “废话!”明觉风心情大好,笑骂道,“你给我老实点,要是惹出麻烦,我剥了你的皮!” 他挂断电话,忍不住心潮澎湃。 徐川现在是真神,想和他攀关系的人多如牛毛,可徐川为人低调,鲜少和人交往。 如今有这个机会,明觉风自然不会错过。 他叫来秘书,吩咐道:“我出去一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由你负责,听清楚了吗?” “是。”秘书恭敬道。 …… 徐川并不知道他在淮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明觉风的耳朵里,他和苏雅离开车场,来到淮水的省城衡通。 淮水和天南同属青州,但景色大不相同。 因为苏天琅的缘故,苏雅和苏氏集团对于淮水避而远之,这是她第一次来淮水。 看到美丽的风景,她脸上露出小女儿般的笑容。 徐川牵着她的手,就像一对普通情侣漫步在街头,夕阳西下,染红了树叶,残阳如血,映照的苏雅脸庞娇艳欲滴。 徐川心中荡漾,把她搂在怀里。 两颗心紧贴在一起,这一刻,不管是徐川还是苏雅,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天色转暗,二人返回苏家庄园。 苏家别墅灯火通明,一众长辈尽数在场,只有苏天敬和苏天琅二人不见踪影。 苏建阳眼睛通红,像刀子一样刺在苏宇豪和赵芝身上。 赛车场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徐川当着众人的面杀了苏明,苏建阳愤怒得几乎要发狂。 苏宇豪和赵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根本没有拿正眼看苏建阳。 徐川的秉性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苏明惹怒了他,他怎么会出手? 苏宇豪面无表情,毫不介意苏家人的敌视。 大不了撕破脸皮,拍拍屁股走人,清江苏家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用不着仰人鼻息。 徐川和苏雅走进来,轻笑道:“大家都在啊。” 他的态度自然,神态轻松,似乎没有感觉到客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苏建阳看到他这副态度,顿时气得半死,怒道:“姓徐的,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他的心痛的滴血,苏阳虽然不成器,但也是他的独子,徐川杀了苏明,他岂能不痛彻心扉? 徐川耸肩道:“他自寻死路,我就成全他。” 他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不仅让苏建阳勃然大怒,就连苏见山,苏见水等人也皱起眉头。 苏建阳虽然只是个纨绔,可说到底是苏家的嫡系子孙,徐川如此狂傲,未免太不把苏家放在眼里了? 苏见山淡淡道:“徐川,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动辄杀人,未免太狠辣了。” 徐川轻笑一声,“怎么,你有意见?” 满座皆惊,就连苏见山本人都有了一瞬间的愕然。 他是什么人,衡通的副市长,等到今年换届,书记退休,市长升任书记,他就是市长。 徐川不过是一个赘婿,敢这样和他说话,简直找死。 他转头看向苏宇豪,冷声道:“苏总,看来你给苏雅找的这个夫婿不太行啊。” 苏总这两个字一出来,众人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徐川这是把苏见山得罪死了,如果苏宇豪识相,最好立刻把徐川逐出家门。 到了那时,苏雅就是名花无主,他们努努力,未必不能抱得美人归。 想到这里,苏见水的儿子苏桥添油加醋道:“不仅如此,他还让明少下跪,如果不处理他,只怕明少不会善罢甘休。” “明少?哪个明少?”苏见山皱眉道。 “除了楚州明家的明少,还有哪个明少,”苏桥道,“明少是来给爷爷拜寿的,可现在。” 他没有说完,众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半年前,楚州真龙殿大换血,明家家主明觉风一跃成了楚州都统,权倾一方。 那可是真龙殿都统,是楚州地位最高的三个人之一,只有楚州书记,军区司令能与之平起平坐。 苏见山是副市长,可淮水有几十个副市长,大多数人连见明觉风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明宇来拜寿,是搭上明觉风的好机会。 夏国是个人情社会,如果明觉风能替他说一句话,他接下来的仕途将会顺畅很多。 可现在,都被徐川给破坏了。 想到此处,苏见山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苏宇豪,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其他人也乐见其成,叫嚣道:“他坏了我们苏家的大事,此子不能留!” 群情激愤,苏见山一锤定音,“苏宇豪,要么你把他逐出家门,要么你们一起离开,永世不得踏入苏家的大门。” 这还用选吗? 一个是无权无势的赘婿,一个是底蕴深厚,横跨政商武三界的百年世家,只要脑子里装的不是浆糊,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苏家众人望着徐川,眼神各异,有嘲笑,有讥讽,有怨恨,有快意,几乎要把徐川刺成筛子。 苏宇豪的脸色阴沉如铁,他早就知道,苏家这些老不死的没安好心。 他站起来,愤愤走到徐川身前,手掌高高举起。 众人心中暗笑,看来苏宇豪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楚的。 就当众人以为他要给徐川一巴掌的时候,苏宇豪却猛地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巴掌抽在苏见山的脸上。 客厅中一片死寂,只剩下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 傻了,所有人都傻了。 苏宇豪甩了甩手掌,嘟囔道:“不愧是苏家人,脸皮就是厚,震得我手疼。” 徐川笑道:“回去我教您两手,下次保证不会手疼。” 苏宇豪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苏见山终于回过神来,无尽的屈辱在心中蔓延,好似千百只利刃刺进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用前所未有的声音吼道:“苏宇豪,你敢打我!” 苏宇豪轻蔑道:“我呸,打你都是轻的,你算什么东西,苏家算什么东西,也配和小川相提并论?” 他潇洒地一转身,朝门口走去,“我们走,这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