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九点了。” 在沼泽空间里睡了一觉,醒来后于丽珍和老林吃了点莓子稍微填了下肚子。 “嗯,外面应该天亮了,咱们差不多要出去了。“ 在里面躲了一夜,外面也不知什么样了,但一直躲在这儿肯定不行。 老林抓住于丽珍的手,深吸了口气,暗自祈祷外面的滚油地狱已经结束了。 念头一转,光明霎时复现。 闷热的空气堵住口鼻,像在脸上盖了一张吸满了油的帕子,呼吸瞬间变得滞重油腻。 脚下的土地还是温热,两人落地时,咔嚓碎裂的声音响起。 “已经停了。” 环顾一圈,泛油的地面并不平整,大小不一的凸起,像是一张泛光的油脸冒出来的疙瘩。 这些应该是昨晚还没有完全消融的肉块。 “丽珍,你看那里。” 在一团形状怪异的肉块上面,如霞的光点漂浮着。 “——是虹!”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的惊喜,赶忙快步跑了过去。 即将溢散的光点,找到载体后,立刻进入了二人的身体。 感受到身体内迅速充盈的力量,那这团焦褐色的东西身份也就很明显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好事,本来想立刻离岛的老林,立马决定留下来再找找看。 不过,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有那么容易。 找了一圈,老林擦了一把额头的热汗,整个人都泛着一层油光。 “没有了,都已经散掉了。” “嗯,估计昨天的那些异种都没有跑掉,这么久了,虹都散了。” 想起昨晚上惊险的逃杀,林母感觉有些复杂,心里并没有手刃仇人后的快感。 在这个残酷世界,刀俎与鱼肉的转换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丽珍,要不再在这里呆一晚上吧,说不定明天还有异种上钩。” 想起每次对上异种都惊险无比的情况,居然能白捡到虹,对老林来说,简直比中了一百万还要开心! 于丽珍想了一下,沉眉惴惴道:“这个岛太古怪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昨天咱们一直在空间里,外面喷了几次油,什么时候结束的,咱们根本不知道。” “刚才那个被我们吸收了虹的异种,应该死了还没多久,我怀疑他跟我们一样,昨天晚上也是藏身在什么地方,只是比较倒霉,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 “这一次咱们能侥幸的赶在热油结束后出来,要是下一次跟他一样出来的时候直接栽进油里” 于丽珍蹙眉看着面前这团已经看不出模样的焦褐色肉块,她可不想变成这样。 “做人不能太贪心,已经捡回了一条命,见好就收吧。” 两人一琢磨,最后决定还是趁着现在水退了,赶紧离岛更为妥当。 踩着一地焦松的脆皮,夫妻两速度极快的下了岛。 黑色地面还有一层潮湿的水泽,已经站在岛下的老林回头看了一眼。 平平无奇的荒岛,安安静静的伫立在那里,萦绕着一股诱人的油香。 可谁能想到,一场地狱般的屠杀已经在悄悄酝酿—— 根据来时的方向,往家赶的两人,满心期待着一家人的团聚。 而林昱两兄妹——正在和一群异种快乐的做着姐妹! 樱花树下,盘膝而坐的林昱,痛快的饮下一大碗樱花酒,熏得两颊绯红。 坐在他对面的乔耳给他把酒重新满上,那酒壶在他的手里跟个袖珍的小玩具似的。 “我之前都是一个人喝酒,哎,童乐她们都不感兴趣,得亏你来了。” 林昱端起酒杯,和乔耳碰了一杯,“还是咱两最有默契,我就觉得和乔耳大哥你喝酒最有意思了。” 这话说完,两人都是一愣。 “不是,你看我这喝得都上头了,嘴瓢的。”醉眼微醺的林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我的意思是大姐,和乔耳大姐你喝酒,比和我妹赏花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这樱花酒呐,怎么喝都喝不厌,来,好妹妹,干了!” 酒杯相撞,今天又是开怀畅饮,美妙的一天。 “嗝,等一下,乔耳姐,我,我先去方便一下。” 不过这樱花酒虽然好喝,就是容易尿多。 林昱歪着身子的从地上爬起来,扭着蛇皮路线,晃晃悠悠的找了一个半人高的灌木丛。 淅沥沥的水声响起,痛快的释放舒服得人半眯着眼,哆嗦了两下后,刚准备收拾家伙转身,睁眼却猝不及防和一张裂开着猩红大嘴的脸对视,林昱吓得唰的一下合上了大门。 “你——” “你——” 同时开口的两人,都是一脸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林昱拧着眉,抢先开口问她。 蹲在地上的咘咘站起身,举起手中沾着可疑水渍的染珠花。 “我来摘这个。” 林昱见她说着话,眼睛居然还在往自己裤裆瞟,有些尴尬的侧过身。 “你身上的那个是什么。” 还在为刚才那一茬遮遮掩掩的林昱,听到这话,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她怎么还提这事儿啊,虽然大家都是姐妹,但他就是觉得这话题的走向有点不太对劲。 “什、什么是什么” 扭捏的林昱结结巴巴,仍不死心的维持着最后的防线,并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他以为自己都这么含糊的表示了,大家都应该心知肚明。 有些话太羞耻就不要再说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是,对方居然如此无下限! 直截了当指着他下三路的女人,再次轻飘飘的开口,“我看到了,你藏起来的那个东西——好丑。” 本来还想着怎么搪塞过去的林昱,听到最后两个字,立马就不爽了。 丑? 开什么玩笑!他这可是没拆封的原装货,还是锃亮崭新的! ——怎么可能丑?? 刚想开口为自己辩驳几句,耳边又响起她的声音。 “我帮你割了吧。” 意料之外的一句话跟炸雷似的,直接把林昱吓得懵逼了。 割?!割掉!!!! 一把捂住裤裆的林昱,回过神,立马干巴巴的挤出一个皮肉分离的笑。 “姐,咘咘姐,这、这就没必要了吧。” 他嘴里这么说着,脚下已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同时,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这东西我以后肯定不随便放出来,绝对会避人避光,妥善保管,保证不让他污了姐姐们的眼。” 凉凉盯着他的女人,缓缓撕开脸上的裂缝,轻声道:“你不相信我?” 林昱一顿猛摇头,“不不不,这不是什么相不相信的问题啊,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女人歪着头问他,“乔耳——就是我割的啊。” 仿佛被人敲了一个大闷棍的林昱,脑瓜子嗡嗡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等,什么叫做乔耳是她割的!! 乔耳? 是她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