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为之一冷,谁也没想到刘备的脸皮这么厚。 一点证据都没有的事情也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冒充皇室可是杀头得罪,刘备不怕死? 萧然敷衍点头,轻叹道:“我是相信玄德忠厚,不会干这种欺骗天下之事,可朝堂之上讲究的是证据,没有一点证据,谁会相信?” “这样吧,咱们从其他方面入手,杀一杀董卓的威风。” “诸位与董卓共事已久,可有什么办法?” 宗越等人短暂的对视之后,一个个目光看向别处,根本不打算当萧然的排头兵。 毕竟能在官场上混下去的都是老油条,他们虽然与董卓不对付,可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萧然虽然为统帅,可能否在军中站稳脚跟谁也不知道,若失败,他们还在董卓手下,岂不是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刘备也清楚这一点,本想退后几步,站在宗越的身后,谁知道萧然的目光直接放在其身上,嘴角还露出饶有兴趣的味道。 这让刘备退无可退。 想到自己与董卓之间本就有了嫌隙,刘备昂首挺胸站出来:“董卓狂悖,在卢帅被撤职后,日夜饮酒,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军妓,每日笙歌燕舞。” “屡次放话,说这个统帅的位置非他莫属,而确定了萧帅之后,他更是放言,要将您这个乳臭未干的给弄回去。” “其性格暴躁,刚愎自用,此刻正在气头上,大帅可抓住时机,给其下马威。” “打击董卓在军中的威信,树立大帅自己的威信,可掌握军心。” 说到这,刘备故意压低声音,凑到萧然跟前:“昨夜董卓刚刚醉酒,今日正是下马威的好时候。” 萧然眼前一亮,拍了拍刘备的肩膀:“玄德足智多谋,难怪能为卢帅的弟子。” “此计甚妙。” “众位随我入营,擂鼓聚将!!” 萧然一动,身后的诸将纷纷紧随其后。 刘备一时之间尴尬异常,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张飞倒是兴致勃勃的拉着关羽:“大哥,二哥,今个有好戏看,咱们说不定能报一箭之仇。” 拉扯一下,刘备,关羽并未动,其眼神疑惑的看着两个兄长。 关羽道:“咱们如今的身份,怎能去聚将台?” “萧然这小子是故意为之,还是一时的疏忽?” “大哥刚给他出了个好主意,他这就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张飞一愣,圆眼直瞪着远处:“这小子如此狡诈?” “我要追上去问问他” 刘备赶忙拉住,摇了摇头,正想着劝说的说辞。 一道身影折返而回,赵云抱拳笑道:“三位,因你们如今的身份,大帅无法让你们位列将队,可却特意让我嘱咐你们在聚将台周围,随机应变。” 等赵云离开,张飞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大哥,这小子还不算忘恩负义,知道让咱们接触核心,看看董卓的笑话。” 关羽丹凤眼微眯:“咱们这个新大帅可不简单。” “你真以为咱们是看戏?” 张飞一愣:“什么意思?难道不是?” 关羽解释道:“随机应变什么意思?” “他的下马威针对谁?” “他这是借助咱们三兄弟的威慑力,你现在觉得这小子如何?” 张飞眼中闪过一抹汹汹的火焰:“这小子,好阴险,我这就去” 刘备直接拉住张飞:“翼德,莫要冲动,一切只是咱们的猜测,何况身份悬殊,就算此刻算计咱们,又能为之奈何?” “有些事情只要心中有数便可,莫要被其表面的形象所迷惑。” 张飞点头:“也就是在军营中,否则我打的他满地找牙。” 提前给两位兄弟打好预防针,刘备将心放到了肚子里,三兄弟紧随众将校身后,朝着聚将台走去。 聚将台,位于大营的中央,乃三军统帅调度的中枢所在。 “咚咚咚” 三通鼓响过,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将校齐聚一堂,整个大营内的其余士兵也都严阵以待,眼中的精光四射。 属于董卓的将帐内。 黑白两股鲜明的肉体横七竖八躺在床上。 李儒刚进来,赶忙背过身去:“董将军” 几声叫嚷总算将董卓叫醒,那两个歌姬也醒过来,一看到有人,赶忙的躲在被褥后面,董卓倒是揉了揉眼睛,毫不介意的问道:“大早上不休息着,扰人美梦干什么?” 李儒苦笑道:“聚将鼓您没听到吗?” “军中将校正朝着聚将台去。” “嗯?” 董卓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其勃然大怒:“谁这么大的胆子?” “宗越是在找死吗?他也配擂聚将鼓?我看给他的好脸色多了,让他滚过来,今个老子好好治治他的病。” 李儒摇头:“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就在刚才,新大帅抵达军营,如今是萧然擂的聚将鼓?” “嗯?” “就是那个黄口小儿?” “他也配坐在帅位之上?皇帝真是昏了眼,真以为他能剿灭逆贼?真是异想天开。” “他擂的聚将鼓,老子更不会去,告诉其他人莫要管着黄毛小子,看看他能奈我们若何?” 李儒摇头苦笑道:“他毕竟有皇命在身,主动与其对抗,先天就于我们不利。” “就算要给他下马威,这错过了聚将鼓可是军前大罪,这把柄不能给他。” “将军,您还是去一趟,想收拾他也得慢慢来,不能着急。” 董卓有心不理不顾,可心中也明白李儒的话没错,瓮声道:“也没说不去,就是晚去一会儿。” “告诉张济,牛辅,李傕,郭汜,咱们的人别动,等三通鼓后随我前去。” “我就是故意怠慢他,看他能奈我若何,难道将咱们都处罚了?” “真如此引起全军的哗变,那可就怪不得我们。” “到时候士兵失手,将这个新大帅给宰了,也怪不得咱们。” “谁让他自己找死呢?” 李儒心中觉得有些不妥,有心阻止,可董卓已经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 只得缓缓点头,只是心中那股不妙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