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距离皇宫只有一街之隔。 袁逢,袁槐刚回到家中,一个英姿勃发,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快步上前:“父亲,叔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荆襄上任?” “天下将乱,正是咱们袁家子弟大展宏图之时,若能在外站稳脚跟,咱们袁家才算真正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可能往前面走进一步。” 说话之人正是后世鼎鼎大名的袁绍,此刻他虽然贤名在外,可身上并未有一官半职,当然这不是他对权利没有欲望,而是这些寻常的虚职对于袁家只能算得上锦上添花,根本无关大雅。 这次荆襄刺史招募被杀,他对荆襄刺史的肥缺动了心思,因此主动请缨,让父亲,叔父帮忙。 以袁家当今的权势,再加上他袁本初在外的贤名,应该是万无一失。 因此袁绍一上来问的就是什么时候走,而不是可否能办妥。 袁逢,袁槐对视一眼,老眼中满是苦笑。 他们在朝会前甚至与何进这个外戚妥协,目的就是为了保证袁绍被外放,谁知道被刘宏一力阻止。 轻叹一声,两人摇了摇头:“荆襄的事情黄了。” 袁绍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这到底怎么回事?” 袁槐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幽幽叹道:“距离死亡越近,皇帝对于一些事情越看重。” “如今的他已经将目光转移到皇位的继承上,平定黄巾之乱后,他第一步就是要收天下精兵,为自己所用。” “其次扫除一切阻拦储君登基之人。” “一场大风暴将要来临。” 袁绍微皱着眉头:“难道皇帝要打破多年的默契?” “外戚,宦官,世家,三足鼎立才能保证他每日荒淫却不必担心随时从天上掉下来的刀,若对一方动手,多年的稳定被打破,能发生什么风暴可就不确定了。” “皇帝有这个魄力?” 袁逢道:“今日皇帝的表现急促,刚愎自用,宁可违背朝廷重臣的意见,也要推行自己的想法,提拔自己的人。” “一切种种都证明那传言或许是真的!” “皇帝将不久于人世!!” 袁绍倒吸了口凉气,眼中兴奋不已:“父亲,这可是咱们袁家的机会。” “四世三公,袁家显赫到了极点,若朝政稳定,永远不可能再进一步,可如今天下大乱,传说中龙气已经溃散,这证明大汉帝国将要陨落。” “凭我袁家威望,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为世家魁首,论谁能逐鹿中原,舍我袁家还能有谁?” “父亲,叔父,咱们必须行动起来。” 袁逢,袁槐对视一眼,沉吟良久:“本初,你可知道这番话传出去会有什么风暴?” “袁家忠良之名被你败尽,天下忠良皆会视我们为最大敌人。” “这一步迈出,再也没有回头路,因此不可乱言。” 袁绍自信一笑:“父亲,叔父放心,我岂能不知这一点?” “听闻皇帝对于皇子刘协极为钟爱,多次私下与十常侍商议,如何让二子继位,只是张让等与何皇后交好,一味的劝阻。” “刘宏不愿意彻底撕破脸,对此只是耐下性子,可并未完全放弃。” “如今大限将至,刘宏怎会还顾忌其他人的看法?” “若我所料不差,他应该会为刘协保驾护航,竭尽全力。” “刘协确实比刘辩聪慧多,也有仁君之样,可他没有靠山,又是庶出,仅此两点,几乎不会有人主动投靠。” “咱们可联合大将军何进,阻止皇帝立刘协为储君,如此三方力量不配合皇帝,纵然他提早将蔡邕召唤入朝,想要钳制世家,外戚这些力量,蔡邕孤掌难鸣,能为之奈何?” “只要皇帝宾天,大皇子刘辩被扶上皇位,咱们就可借助民间舆论,黄巾贼曾与宦官有牵涉,引何进与十常侍火并。” “不管谁胜谁败,咱们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那时候皇帝不但要看咱们袁家的脸色行事,咱们的权柄可急速增加。” “到时候父亲,叔父就是真正的泰山北斗,若大汉真的气数已尽,咱们便可一举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君临天下。” 这番话让袁逢,袁槐老眼中射出一抹精光。 他们一辈子宦海浮沉,对于权利的热爱远超他人所想,如果袁家真能登顶,那他们这两把老骨头就算拼了性命,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不过两人毕竟年逾花甲,即便是利益在前,仍然能保持基本的冷静。 “本初,这个计划缜密,可进可退,比我们想的还要高一层,难道都是你一人所想?” 袁绍惭愧一笑:“其中有些计划是孩儿所想,可大多数乃是子远” 话未说完,一个年纪相仿,儒生打扮的男子从里屋而出。 “许攸见过两位世叔。” “这个计划乃是本初为主,我为辅,因此功劳有一份,可不多。” “自张角斩大汉国运,与传国玉玺正面碰撞之后,天地灵气变得更加浓郁,我费尽心血在古书中寻找只言片语。” “最终在秦朝的古籍中找到这样一段话。” “春秋战国之时虽然也无传说中的神将,神谋,可天将天谋如云,巅峰者不计其数,自从秦始皇扫平六合之后,天将如凤毛麟角,天谋同样稀少无比,这原因为何?” “想来想去定与秦始皇抽六国龙气,镇压在传国玉玺中有关系。” “六国龙气重新反哺大地,武者,术者进境极快,也是因为如今的天地之气正在恢复。” “没有龙气的相助,传国玉玺再也不复神器的称谓,这也就是说大汉的气数将尽。” “袁家并非没有机会。” “只要谋划得当,可君临天下!!” 这番话说的袁逢,袁槐,袁绍三人心中如猫爪一般痒痒。 袁绍躬身一礼:“还请子远相助我袁家一臂之力。” “若能君临天下,你就是开国功臣,青史留名,封侯拜相也属正常。” 许攸扶起袁绍,自信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袁绍嘴角一扬:“第一步已经被破坏,我们该往哪里落子?” 许攸指了指东面的天空:“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