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风清扬直奔县城而去,到了县城,见路上行人都在匆匆赶路,县城里一般是三天一小集,三个小集是一大集,心想今天是不是赶上了大集,才这么热闹。 刚到城门口,就见通缉赛儿的布告还贴在城门口,还是上次那样的画像。过往人也不怎么去看,显然早已是熟视无睹了。风清扬走过去,指着布告问一名路人道:“这贴的是什么呀?” 那人道:“就是抓捕唐赛儿的通缉文。” 风清扬道:“还没抓着吗?” 那人道:“有的说是化成尼姑道姑跑了,有的说她已经升天了。” 风清扬又道:“那白莲教还有什么消息吗?” 那人疑惑地看着风清扬道:“白莲教?现在那些人在游街呢,哪里还有什么白莲教?” 风清扬道:“什么人?” 那人道:“就是那些尼姑、道姑啊,还有很多年轻女子?” 风清扬惊道:“她们犯什么罪?” “哎哟哟,你还不知道啊?那唐赛儿没抓着,朝廷把周围几个州府所有和唐赛儿年纪一般的尼姑道姑全抓了,还有那些长得像的女子也给抓了。天天游街示众,一直要等唐赛儿出来为止,听说都死了人了。”那人又摇摇头道:“真是惨啊。” 风清扬心中一惊,听着街上人声热闹噪杂,便跟着人众往前走。 正走着,就听见前面有人哄叫。众人便齐齐靠向街道两边,有人想往里挤,有人想往外靠,都踮着脚努力张望,嘴里“啧啧”叹着。风清扬赶紧跟着众人张望,只见一列队伍过来了,前里有几名士兵开道,一边敲着锣一边吆喝着。有人牵着马,马后面拉着一辆平板车,平板车上搭着一个木架,一名女子被赤身裸体地绑在木架上,双手被捆在上方的横木上,双脚被绑在竖着的木柱上,头发散搭在木头上,腰间有一根绳子系在木柱上,女子已经昏阙过去。 风清扬满脸通红,不敢再看,忙问旁边的人道:“她……她怎么啦?” 旁边人头也不回道:“说她是跟唐赛儿闹事的人。” 又听前面人在说“那个倒骑木驴的来了”,风清扬跟着看过去,也是一匹马拉着一个平板车,平板车上放着木架,只见一个女子骑在一根木头上,木头又架在两个木叉上,女子也是赤身裸体,手脚被绑,脑袋耷拉着,头发遮去了半边脸。 风清扬见后面还有不少车,只觉得心砰砰直跳,血脉喷张。 风清扬听着人群的议论,看着人众的哄笑和叹息,终于忍不住,一下从人丛中跃起,落到车队最后,将马车后面跟随的几名士兵刺死在地,又跃向前,将最后一辆马车的赶车人刺死,在马车上一点,又跃向前一辆车,一路飞跃,连连出剑,一直到最前面的那几名士兵。转瞬间,风清扬已经从最后杀到了最前面,所有的士兵全部被杀死了,整个游行队伍停在大街中间,两边的群众都看傻了,嘻嘻说笑的人也都凝住了脸,没有哄笑,没有呼喊,都像呆了一般。 风清扬看着那些女子,不知所措。 人群中突然有人扔出了衣服,盖住了女子的身体,一人如此,便不断有人往马车上扔衣服。风清扬用剑砍断了那些女子身上的绳索,把第一辆车的木架推掉,然后将这些女子都抱到第一辆马车上,然后驾着马车往城外奔去。众人纷纷让道,那些女子渐渐醒转,满脸通红,都纷纷穿上衣服,相互抱住,握紧车辕。 风清扬奔出城去,行走了很远,见并无官兵追来,便停下车,对她们道:“你们都各自逃命吧,我再将马车赶回去。” 那些女子向风清扬一拜,便相扶着往山里跑去。 风清扬将马车又赶回城里去,刚入城,便远远见一队人马过来。风清扬将马车横在街道中间,走进一间茶楼里,上到二楼,远远看着那些官兵。 那些官兵过来,见了停在街道中间的马车,很是诧异,围着马车仔细检查一番,便又四散开来搜寻。 风清扬突然从二楼跃下,落在马车上,剑光闪过,已将围在马车周围的士兵杀死。周围的士兵纷纷抢过来,围向马车。风清扬也不想多说,胸中只有无名怒火,一圈杀过去,这些士兵的兵器还未举起,便已经倒地不起,又有士兵不断地围上来,又有士兵不断地倒下去,最后还有几个士兵看着倒了一地的人,再也不敢过来,便欲逃跑。风清扬大吼一声,飞也似地跃过去,一剑划过去,几个人便都倒下去了,整个大街死一般的沉寂,马车周围落满了散乱的兵器,躺了一地的人。所有的行人已不知去了哪里,只有两边的店铺房间里闪着无数沉默复杂的眼神。 风清扬默然地看着躺在街头的死人,又看了看街头两边投射来的目光,突然长声一啸,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