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慢走,后会有期…“ ”回见回见,何老板…“ … 朱寿一边送别提货离去的盐商,一边留意到那些未能拿到货的人投来的热切目光,这份期待中竟无半点不满,实在难得。既然是合作伙伴兼朋友,朱寿自然得顾及他们的情绪,活跃一下现场气氛。 ”今天确实是没货了,新仓库还在建设中,盐矿开采也需要时间,请各位给点耐心…“ ”让大家久等,责任在我朱寿,这样吧,满万斤额外赠送百斤,如何?“ 商人嘛,终归讲究个利益,哪怕是微小的甜头,也不会轻易放过。朱寿这一让步,众人脸色缓和不少。 ”朱老板,下次进货何时?可别让我们等太久啊…“ ”对啊,朱寿兄,这生意哪能断,每日上千两的买卖呢…“ ”朱老板如此豪爽,我们就不再啰嗦了,给个准日子就行。“ … 气氛缓和后,朱寿拍胸保证。 ”各位放心,三天后第二批货必准备好,一百万斤!“ ”第三批预计两百万斤,争取十日内完成所有订单。“ 虽说得轻巧,但在十天内筹备五六百万斤货物,绝非易事。盐矿需不断供应,提炼工坊也得迅速完工。而阳山村的盐矿即将告罄,寻找新矿迫在眉睫。众人听此,心宽了几分。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若是其他地方的大明盐流入,可就棘手了。毕竟,赚钱的事,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行,有朱老板这话,三日后我们再来取货,不打扰了,曹某先行告退。“ ”朱老板,告辞。“ ”朱老板,回头见。“ … 盐商们行礼,三两散去,大明楼重归宁静。耿炳文望着离去的人群,心头沉甸甸的。朱家院落的生产能力,远远无法满足这样的需求。 ”耿叔,明日暂停手头工作,全力扩建提炼工坊,越大越好,铸造那边先停帮个忙。“ ”前几天说阳山盐矿快采完了,过两天我去趟陕西,或许能找到盐矿。“ 朱寿有言在先,自是心中有数。耿炳文却心存忧虑。 ”少爷,您身份尊贵,如今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怎可随意远行?寻盐之事,交给老奴吧。“ ”这些年朱家走南闯北,结下不少善缘,找盐矿应该不成问题。“ 耿炳文急言相劝,既怕朱寿遇险,又担心他惹事。 朱寿想了想,倒也觉得可行。 ”如此,盐矿之事就交给你了。明日我检查提炼工坊进度。“ 现在的朱寿,完全是个工作狂。毕竟朱标离世不远,他必须快速增强实力,尽早扛起大梁。 ”老奴遵命…“ ”那明日救济灾民的事…“ 耿炳文请示,毕竟两万斤粮食之后,余粮不多。每天至少要五千斤才能勉强接济,还能撑几天? ”继续救济,他们不容易。仓库还有存粮,朝廷的救济粮应该也快到了。“ 朱寿志在救民于水火,岂能对灾民坐视不理?况且,群众基础不可小觑,日后行动不能无根无基。 耿炳文领命而去。正欲离开的朱寿,却被马车声打断。 ”朱老板,生意可好?“ 朱寿侧耳一听,便知来者何人,只是没想到会在此时,恐怕不易对付。 ”哎呀,这不是方大人吗,这么晚还亲自来访,朱某失礼了…“ ”夜已深,方大人从应天府赶来想必还没用膳,梧桐楼一叙,慢慢聊。“ 朱寿恭敬行礼,虽然感觉来者不善,但礼节不能缺。驾车的陈禾摆好凳子,方孝孺板着脸下车,神情淡漠。 ”朱老板太客气了,老夫吃过了,就不麻烦朱老板了。“ ”今日来访只为一桩事,还望朱老板解答疑惑。“ 方孝孺早憋着火,哪里会给好脸色。朱寿装憨卖傻:”方大人学富五车,朱某区区商贾,哪有能耐为大人解疑,小的不敢啊…“ 朱寿连连摆手,方孝孺却不屑冷哼。 ”不敢?你朱老板还有什么是不敢的?两万斤粮食都能扣下,还有啥不敢?“ 方孝孺呵斥中怒意明显,不再伪装。书生哪是朱寿在扯皮方面的对手。 ”哦,原来方大人说的是这事,真是小人失职,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燕王殿下带了皇命,小人怎敢抗旨?“ ”情况我已经书信告知大人,非是小人不愿,实是办不到啊…“ 朱寿一脸无奈,方孝孺却冷笑。 ”办不到?“ ”刚进城我就见你的人在施粥,那不是粮食?“ ”我看你是在欺骗老夫,哄骗殿下!“ 方孝孺自以为抓住把柄,岂料朱寿早有应对。 ”实话相告,那些粮食是今日盐商带来的提货酬谢,庆祝大明盐首批发售,不信你可以打听,今天大明盐楼是不是很热闹。“ 朱寿所言非虚,滴水不漏! 方孝孺虽不细究,但缺粮这事,朱寿得给出解决办法。 ”不管你的粮食哪来的,这两万斤你得给我!“ ”粮食确是没有,不过小人有一物可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