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手上,反而是能掌握一些筹码,放走了,那就真没了……! 思忖良久,朝堂又是一片沉默。 这个时候秦国公自然看出了靖皇的顾虑,想了想,继续补充说道。 “陛下,不如让六皇子陪同陈老公爷一同前往!两人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靖皇闻言,眼前一亮。 这话众人都懂,名为互相照应,实则看管,监视,不让陈老公爷逃跑! 翌日,六皇子带着陈业,便快速赶往江南西路战场。 江南西路,也就是陈稳现在派兵攻打的地方! 陈稳没有选择先行攻打荆湖南路,毕竟荆湖南路离朝堂更近,朝堂支援更快! 他还是想在朝堂出兵支援之前,更多地拿下一些地方。 五日后,江南西路,永宁城…… 陈老公爷与陈稳,这对久别的亲人,在靖皇的有意安排下,终于是再次见到了对方。 老公爷的面容虽添了几道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那份慈爱未减。 而陈稳此刻,依然是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眼神中既有坚韧,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与期盼。 宛如当年的陈家将! 陈老公爷眼含泪水看着陈稳,轻声唤道。 “你小子,长大了啊,爷爷来了。” 声音温和,带着一丝颤动,似是岁月的重量,也是思念的堆积。 陈稳闻言,立马怔愣,随后紧咬唇,目光复杂,有惊喜,有怨,开口说道。 “爷爷,您来了!” 随后似是明知故问地问道。 “您为何来此?难道是来劝我放弃?” 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怨,但即使如此,陈老公爷也听出了陈稳语气中的关切。 老公爷隔着老远,伸出来手,想要摸摸陈稳的头,然而却不可能摸得到,随后放下手,目光深深道。 “小子,你可知,爷爷的心从未有一日不疼你。” “但今日之局,爷爷非为劝你退,而是想告诉你,你的安危,你的志,爷爷懂,你的痛,爷爷也感同。” 陈稳眼眶微湿,倔强忍,却还是忍不住落下。 “爷爷,您可知我所受的屈,沐兰,他是我的老婆,她在我眼前被十皇子杀了,几千平夷银甲军……在我眼前…我怎能甘心?” 言语间,满是委屈,更是决绝。 陈老公爷轻叹,目光满是疼惜。 “稳儿,这些东西爷爷怎么会不知,甚至是爷爷比你更懂。” “但你可知,你的命,沐兰的愿,都是为着这片土地,为着苍生。” “爷爷来,是想助你,助你以智,以更稳的方式,而非牺牲你与其他人无辜的性命。沐兰的志,我们需延续,但不一定非要战,我们可以慢慢劝说陛下的。” “十皇子……,你要的公正会来的!” 六皇子在一旁,静观此景,心生满意。 没错,就是这么说,只有这样才能说得动陈稳这蛮小子! 他也在沐国公背后添油加醋的说道。 “小公爷,老公爷言之切,朝堂愿与你和谈,愿听你之志,愿还你公道,愿以你族人安。” “本王保证,老十那浑蛋家伙,我一定替你干掉!” 反正吹牛皮,不要钱! 六皇子现在可使劲儿了吹! 老爷子也用慈祥眼神看着陈稳。 陈稳看着老爷子的眼神,听完老爷子的劝说,心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想到十皇子,想到沐兰,想到平夷银甲军,陈稳眼神里头一次狠下决心,语气硬邦邦地说道。 “爷爷,孙儿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事儿,不光我个人的事儿,是整个平夷银甲军的事,是沐兰的冤。” “我要是就这么轻易的退了,拿什么给地下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怎么让那些个人心安?” “他们背后又有多少家庭哭泣,他们的英魂又归向何处!” 老爷子听着,眼眶子红了,心里即使心疼又无奈。 陈稳说得他怎么能不明白,他的关宁铁骑当初不也是如此吗? 但是那些关宁好儿郎,没遇到一个好的领导,没有遇到一个好的将军,没有遇到一个敢于为了他们申冤的将军。 但是,他也很矛盾,忠诚?什么是忠诚?道义什么是道义! 为了那已经死去的士兵,造成一场无谓的杀孽,造成一场额外的生灵涂炭,这真的值得吗? 他不知道是在对陈稳说,还是对自己劝解说道。 “稳儿啊,你得知道,你这么干不光是你自个儿危险,是大家伙儿的事。” “皇上那边儿想和,为的是大家好,不想打,是想解决事儿。” “一场大战又将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又将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你想过吗?” 六皇子在旁边,也跟着说。 “小公爷,皇上那儿的错,想改,想给你清白,想让你名儿正,想帮你完成心愿,咱们和着来,并不是让你投降。” “而且,造反这样的杀孽真的太沉重了!” 可这一次,陈稳心里头铁了,知道自己选的路,回不了头。 “爷爷,对不起,回不了头了,沐兰的冤,平夷银甲军的冤,得血洗。我的心愿,得我自己来。” 说完,风起来了,吹着树叶子响,跟心情似的,也像未来要变。 陈稳看着老爷子,俩眼神儿里头,有亲情,有隔阂。 老爷子闻言,仰头看向天空,哈哈大笑一声,随即转身走了。 陈稳看着老爷子走了,心里跟刀割似的。 六皇子在旁边,想说话,这时候又不知道说啥了。 这会儿,谈崩了。他很慌啊! 但是,老爷子都走了,陈稳申购可是数千大军。 算了,算了,溜了,溜了! 陈稳的决定,最终没变! 但是看着爷爷离去的身影,心里头空捞捞的,他知道他和爷爷这一别很可能是永远,只要他不投降,朝堂总会有一天拿着他爷爷来威胁他,一旦威胁不成,就是他爷爷的死期! 他也想这时候直接救下他爷爷,但是看着爷爷四周的御林军,他知道只要他敢动,他爷爷现在就得死! 失魂落魄地望着爷爷远去的身影,陈稳愣愣地往前走几步,突然看到地下一张绣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