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练师像是看出了霍芷宣心里所想，就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是还把我认成花魁了吗？” 霍芷宣：…… 怎么又提这茬！ 好吧，确实是这样的。 慕练师已经把他拉风的黑袍子收起来，气场也收敛了不少，一整个看上去就很舒适的公子哥想象。 霍芷宣围着他转了一圈，点头道：“可以，不错了。” “走吧。” 这家茶楼很热闹，基本满座，味道应该也不错，霍芷宣他们来到的时候，只有一桌是空的。 不过离说书的很远，他们坐下来，要了一些当地特色的早餐。 慕练师背对着说书人，很优雅地吃着早餐。 霍芷宣单手撑着练，努力竖起耳朵去听，能勉强听到说书人似乎是在一个传说，好像关于北域哪个小国的。 “你最近不从北狄回来吗？有什么趣事没？” 旁边桌子传来的谈话声引起霍芷宣的注意，她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里听。 “可惊险了，差点被鬼给抓了去了。” “走夜路撞鬼了？这么恐怖。” “什么走夜路，大白天的，一群鬼！太恐怖了！”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幸好见到一个巫祝，把那么鬼给赶走了。” 霍芷宣听着也听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又重新竖起耳朵去听说书人的故事，说书人也在说夜路见鬼的事，说的是北狄和大周接壤的边疆，离蓉城不远的一座城的传说故事。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出声插嘴：“这些所谓的鬼啊其实就是煌都国的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有点异域风情，浑身上下都挂满了外邦装饰物的中年男人便灌酒便说，他最袖子猛擦了一下嘴边的酒滴，接着道：“只是那边的人穿着和行为举止都特别诡异，还流行巫蛊之类的东西，乍一看跟鬼似的。” 那人看起来好像见多识广，好些个人都被他吸引了过去，包括刚才说自己走夜路见到鬼的那一桌人，纷纷围过去问东问西。 说书人见了很不满意，生意被人创了，可不得生气。 霍芷宣看了慕练师一眼，发现慕练师好像不怎么也有点兴趣。 看来还是有东西是国师也不是很懂的嘛！ “要不要我们过去听听？”霍芷宣说。 “好啊。”慕练师起身。 他一来，就扔下几定金子在桌子，所有都哇了一声看向慕练师。 好阔绰！ “我爱听故事，先生再仔细说说。”慕练师在主动让位的地方坐下来。 霍芷宣也跟着坐下。 那人眼睛一亮，把金子放嘴里一咬，确定是真的，笑开了花。 “好好好，公子有兴趣，咱就当交个朋友，仔细说来。”那人不管说书人凶狠的目光，开始继续侃侃而谈。 “这个煌都国很神秘，基本就不和其他国家通商，我的商队呢好几次途径，在那里歇脚，所以对煌都国还算熟悉，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那人喝了口茶，卖了一下关子才接着道：“这煌都国呢上下都尊巫，蛊一类的，整个人国家神神秘秘的怪吓人，主打的色调也是黑色白色红色，你基本不会看见其他颜色的东西，他们昼伏夜出，经常在大晚上开那种祭祀的庆典。” 霍芷宣听得津津有味，慕练师也没有插花，其他人就更是安静了。 那人继续道：“和刻板印象一样，这些煌都国的人都很难相处，性情古怪，就算你给钱，他们也未必会搭理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慕练师突然来了一句：“他们惯会使银针蛊人吗？” “这位公子看来也是见多识广的，他们是有种蛊，可以控制人的心神的，银针刺入脑子里来辅助，当然了我没见过，就听过。” 霍芷宣心里点头，果然是煌都国的人派人来这里刺探虚实呢。 “他们还有各种各样的蛊，情蛊我是真的见过，一旦你中了蛊，就会对下蛊的对象迷得七荤八素的！” “哇！”好几个男的都一副心动的样子。 “还有吗还有吗？”那些人就像是在听说书一样，开始追问了。 那人又说：“还有一个，煌都国的女子都有一股紫罗兰的香味。” 紫罗兰的香味？一听这个，一群男人就心神荡漾了。 霍芷宣又想起慕夕的话，她百分百肯定了。 这个时候，慕练师忽然起身追着一个离开酒楼的女人过去。 霍芷宣不明所以，那是什么人？ 她也跟着追出去，但是一到了酒楼外面就不见了人影。 跑哪里去了啊？ 要不她还是在这里等吧。 霍芷宣站在这里，很快的，吃完早餐的慕夕一行人路过看到她。 “娘亲！” “你们看到国师了吗？”霍芷宣问。 三人摇头。 “怎么了吗？” 霍芷宣把刚才在酒楼里发生的事给他们简单说了。 司马秋：“那女人一定就是之前的刺客！” 霍芷宣很同意，“她定是听到我们在谈论紫罗兰的香味，然后心虚跑了！” “国师是跑到哪个方向去了？”司马秋急切地问。 霍芷宣摇头，“出来就不见人了。” 兰阙信：“我去追。” 他说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司马秋也想去追，结果他刚一想走，慕练师就回来了。 “人呢？！”司马秋问。 慕练师：“逃了。” “国师也会有抓不住人的时候？”司马秋无语。 他一向是不想和慕练师起冲突的，但他脾气又不怎么好，所以总是忍不住。 慕练师挑眉：“不然王爷自己去追？” 司马秋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霍芷宣拽了拽慕练师，“王爷心急而已，他没什么意思的。” 她开口，慕练师自然就不计较了。 慕夕打圆场道：“或许舅姥爷他追得上呢？” 霍芷宣：“你舅姥爷就是一通瞎追。”真的能找到吗？ “别到时候他人都被抓去了。”慕练师嘲笑道。 霍芷宣相信舅舅的功夫，不会那么没用的。 “我们要在这里等舅姥爷吗？”慕夕又问。 慕练师：“等什么，他自己知道追上来，我们要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