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同时也坐不住了,往日沈家大爷早就带着金银玉器上门,今日是怎么了? 不就是沈氏回了一趟娘家吗? 怎么的,还给护上了?连银钱都不给了。 “来人。” 贾氏怒喝道:“派人去沈家看看。” “是。” 钟妈妈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老夫人,老爷。” 钟妈妈欲言又止,一副不敢开口的样子。 “说。” 贾氏的耐心早已耗尽。 “沈家的人说,南边的生意出了岔子,沈家大爷带着咱家夫人过去探查了。” “什么?” 贾氏气极,太阳穴突突的,“沈家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们左相府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去,让他们把今年的银子都给我送过来。” “奴婢做不到啊!” 钟妈妈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废物。” 贾氏一个窝心脚把人踹翻在地,还想在补上几脚时,九方兴文拉住他,“母亲够了。” 贾氏余气未消,冲着九方兴文嘶吼道:“这刁奴办事不力。” “母亲忘了孙妈妈的事了吗?” 提到孙妈妈,贾氏宛如吞了一只死苍蝇,脸色难看到极点。 那个老贱人,死了都还要带走她几百两银子,真是晦气。 “滚。” 她冲着钟妈妈吼了一声。 钟妈妈如释重负,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九方兴文没等到银子也没等到九方鸢的死迅,安抚了贾氏几句就走了。 叶氏拜别贾氏,直接去找九方青鸾,让她去看看王妃今日在做什么。 九方青鸾虽好奇母亲的用意,但还是去了。 她也是想知道,贾云霞去了九方鸢那里有没有安分守己,有没有看好九方鸢。 “母亲,女儿这就去。” 九方青鸾畅通无阻到了客院花厅里,等了许久九方鸢才姗姗来迟。 “参见王妃。” 九方青鸾强忍着憋屈行礼。 “大姐姐快快请起。” 九方鸢虚扶了她一把,径直坐下。 小六小七奉上茶点,九方鸢悠哉喝茶,气定神闲等着九方青鸾开口。 九方青鸾捧着茶,却像捧着热碳,心里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 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焦躁与不满,却难掩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她偷偷瞄向九方鸢,只见对方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份从容不迫让九方青鸾更觉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她喝了一口茶开口道:“王妃,怎么不见云霞。” “她啊!” 九方鸢放下茶杯笑道:“她有些忙,在学规矩吧!” “学什么规矩?” 九方青鸾觉得荒谬,贾云霞好歹是从小在左相府长大,都是按千金小姐的规矩教养,还学什么规矩? 倒是九方鸢,一个庄子里长大的村姑,她才该好好学学。 九方青鸾眸中闪过一丝鄙夷,又很快压下去。 但还是被九方鸢给瞧见了。 这位大姐脑子没病吧!大中午的跑这里来坐着给人脸色看。 真是闲的。 她知道九方青鸾和贾云霞关系挺好,笑道:“当然是学如何伺候人。 伺候人? 九方青鸾停了又气又怒,学着伺候冥王哥哥吗? 纵然知道贾云霞是为她来这里的,可是一听她在学伺候司空珩,她心中的醋意就压不住了。 “王爷他现在不宜同房。” “呀!” 九方鸢捂住嘴瞪大双眼,“大姐姐,你还懂这个啊!” 九方青鸾惊觉失言,狡辩道:“胡说,我怎么会懂这个,我是在提醒你。” “嗯,谢谢大姐姐喽!” 九方鸢喝了一口茶,笑得一脸真诚,“大中午的还跑来操心我夫君的房事,关心我夫君的小妾。” “我先告退了。” 九方青鸾红着脸跑回凤栖阁,叶氏早已等在那里。 “青鸾见到九方鸢了吗?” “见到了。” 九方青鸾面目狰狞,一看就被气得不轻。 叶氏的注意力全在九方鸢还活着上面,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女儿情绪不对。 “芬芳我们走。” 她扶了丫鬟急匆匆走了。 还没回自己的院子,又被福禧院的下人叫走了。 “母亲找我何事?” 贾氏沉着脸,“不是我找你,是京兆伊。” “什么?” 叶氏不可置信地望着贾氏,压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犯了何事要京兆尹找她? “母亲。” 她慌乱地去拉贾氏的手,被贾氏狠狠甩开不算,还换来一顿数落。 “你做了什么肮脏的事,要连累这一家子人,兴武是造了什么孽,才娶了你这个丧门星。” 贾氏骂得难听,叶氏的眼圈一下就红了,这些年她侍奉婆母尽心尽力,凡事婆母喜欢的,她都会奉上。 如今婆母却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事,如此说她。 叶氏再三保证,“母亲,儿媳真的什么也没做。” “没做京兆尹的人会找你?” 贾氏狠狠瞪着叶氏,仿若她已经最大恶极。 “媳妇不知啊!” 叶氏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九方鸢那贱人没死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飞横祸。 京兆尹这趟是非去不可了,她低头抹泪的瞬间,偷偷朝着芬芳使了个眼色,快去找老爷。 芬芳会意点头,趁着别人没注意她,偷偷退出屋里。 叶氏为自己辩解了几句,在贾氏的谩骂声中,跟着府衙门的人去了京兆尹。 京兆尹一看是左相府的人,心里一阵暗爽,面上更加威严。 叶氏一到他便开门见山,“九方二夫人,有人供出你买凶刺杀冥王妃,你可知罪。” 叶氏脑中嗡的一声,九方鸢知道她买杀手杀她了? 这怎么可能,那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啊! 九方鸢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而且杀手怎么可能来京兆尹指认她。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京兆尹一定是在诈她! 对一定是这样的。 “大人,民妇冤枉啊!” 叶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民妇一介内宅妇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叶氏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 她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京兆尹,声音颤抖却坚定:“大人,民妇虽不才,但也知家族荣辱重于泰山。 冥王妃乃我至亲侄女,我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定是有人嫉妒我家中和谐,或是与我等有隙,才故意栽赃陷害!” 说着,她猛然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要将无形的敌人看个真切,“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民妇一个清白!” 言罢,叶氏重重磕了一个头,额间瞬间红肿一片,更显其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