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九方兴文总算记起,他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 “青鸾的脸如何了?”他正色道。 叶氏见他问起九方青鸾的伤,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过七日能痊愈。” 她正要把九方青鸾今日吃的苦受的罪都讲给九方兴文听时。 九方兴文一脸喜色打断了她,“太好了,如此就能早日跟宸王把亲事定下来。” 他现在被停了职,皇上不开口,他永远回不了朝堂。 若是有宸王从中周旋,不用等一个月,他便能重返朝堂。 “青鸾真不愧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九方兴文喜形于色。 叶氏脸上再度覆上一层寒霜,宽大的衣袖下,她双拳紧握,恨不得把把这个男人赶出去。 但理智不容许她这般做,青鸾必须嫁给宸王。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青鸾嫁过去了,她就不必在对这个男人虚与委蛇。 再此之前,她必须坐上左相夫人的位置,这些年她的地位太低,许多事情太被动。 若不是有青鸾这么个美艳无双的女儿,她早已被上头除名。 既然今日说不通他,那便从长计议吧! 眼下,万不可与这男人离了心。 叶氏咬了咬牙,眸中冷意渐退,换上一副娇羞的模样,从后面抱住左方兴文,“文哥,我想……” 九方兴文最受不得她这样,转身抱起她,往床榻间走去。 …… 次日是九方小姑娘的二七,九方鸢一起床就换上素衣别了小白花出现在人前。 “王妃,今日是不是要烧纸?” 翠花兴奋地扑过来。 “是。” 九方鸢眸中闪过一丝低落,翠花等人均没发现。 她们忙着高兴! 上次王妃就是穿着这身战衣创飞左相府所有人,替自己已故的母亲狠狠争了一口气。 现在想想这事都兴奋得要命。 “王妃我去买纸。” 小七自告奋勇。 “我也去。” 小六赶紧附和。 九方鸢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两个小丫头兴冲冲地跑出客院,想着今日说什么也要多买一些。 让那死老太太多跪一会儿,好让王妃出气。 翠花看着她们的背影努了努嘴,“哼!就你们跑得快。” 九方鸢知道她是吃味了,轻拍她的肩膀道:“别生气,走你现在跟着我去大杀四方。” 翠花一听要大杀四方,眼里又重新有了光,凭王妃要带她一起去干架,就足以证明她才是王妃最重要的狗腿子。 “好呀!好呀!” 她赶紧扶住九方鸢的手,几乎是拖着九方鸢往外走。 “王妃,用过早膳没?” 两人还没走出小花厅,德福便迎面而来。 “用过了。” 打完招呼,九方鸢继续往外走。 德福:王妃怎么不问问,今日怎么来找她何事? 怎么就走了? 他赶紧追上去,“王妃请留步。” 九方鸢回头,“有事?” “王爷,找您。” 九方鸢错愕,司空珩? “他怎么了?” 昨天不是脚指头都能动了?怎么一觉醒来又动不了? 德福瞧着她一开口就关心王爷,激动坏了。 有了王妃这个小太阳,王爷那冰山一般的心迟早会融化。 德福眸光一转,笑容逐渐消失,苦着脸,声音也变得低沉了,“王爷身子,有些不适。” “你不早说。” 九方鸢面色一沉,夺门而出。 德福望着她的背影,欣慰极了,王妃是真的很关心王爷啊! 九方鸢风风火火赶到司空珩房间,只见司空珩趴着躺在床上。 “卧槽~” 九方鸢吓了一跳。 司空珩那么爱体面的一个男人,洗澡都是自己飞进浴桶里,今日怎么形象全无的趴在床上。 最要紧的是,他还撅着个屁股? 这狗男人是被夺舍了吗? 她几步并做一步冲过去,“司空珩,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床上的‘司空珩’没说话,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九方鸢了然,这个男人平时里又臭屁又骄傲,现在估计是觉得尴尬。 算了,她不问了,替他好好看看就是。 “我先帮你看看腿哈。” 她打声招呼就要上手,床上的人却摇了摇屁股。 九方鸢手上动作一顿,摇屁股是几个意思? 她想问,又怕戳中了司空珩傲娇的自尊心。 罢了!先看看屁股吧! 说干就干,她一把扯下床单。引入眼帘的是,男人的半截身子,从腰部到臀部以下全部被鲜血染红了。 “这怎么回事?” 九方鸢急了,司空珩受伤的是腿,而且高低算个旧伤了。 怎么屁股和腰上现在又添了一个如此严重的伤? 她眸中寒气渐重,到底是谁,司空珩都残了,都已经没夺嫡的资格,非得赶尽杀绝。 她辛辛苦苦治的腿,不知道被这样一打,会不会再也起不来了。 她最讨厌别人不珍惜她的劳动成果。 “司空珩,你听着无论你的敌人是谁?有多厉害,今日这事我跟他没完。” 所以司空珩你一定要争气,好了以后赶紧把你的敌人都打趴下,我好把它们弄残,好好解一解今日被人踢馆的晦气。 九方鸢话音刚落,床上的男人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 屏风后的司空珩瞳孔骤然紧缩,意外、喜悦诸多情绪通通撞进他心里。 而他脑中,只回荡着一句,今日这事,我跟他没完。 这个女人要为他出头。 司空珩的嘴角不自觉的疯狂上扬,她并没有因为别人忽视他。 那个跟她一起烤羊腿的男人也只不过是帮着她一起赚钱罢了。 而他,她是关心他的。 司空珩心头正高兴着,耳边再次传来九方鸢的声音。 温柔的声音—— “司空珩,我现在要帮你把衣服脱了,你别难为情,就当我是李御医,知道吗?”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是想假借九方鸢来替司甲看伤,好好说道她总是往外跑不将他放在眼里。 可她一来就把司甲当成他,现在还要脱司甲的衣服,看司甲的屁股。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司空珩的脸蓦地黑了下来。 而九方鸢那里,手离男人的屁股只差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