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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1)

明渊没管被弄脏的床榻被褥,他伸手勾了一个清洗符,确保床榻之间没有残留什么痕迹和味道之后,这才探出另外一只干净的手,捏着小徒弟的下巴吻了上去。扶饮被亲得有些呼吸不稳,他微微仰头,错开了一些,探手想要去够明渊的腰封,却晕头转向地怎么解也解不开,随后被明渊捉住了手腕,按在一起塞进了被窝。扶饮茫然不解地望着师尊,被师尊轻点了一下眉心,随后用掌心轻轻拢住湿润的眼眸。他在黑暗中感觉到识海里有什么东西空了一瞬,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听见师尊嗓音喑哑道:“睡吧。”第34章 把小徒弟扶饮茫然地眨了眨眼, 忽地觉得一阵困意涌上来,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沉沉睡了过去。明渊没有发觉他的手仍然在抖。他只是垂眸看着安然熟睡的小徒弟, 坐在榻边良久未动。不知过了多久,明渊深吸一口气, 紊乱急促的呼吸这才缓缓落了回来。明渊动了动干哑的喉咙, 帮扶饮盖好被褥后终于起身离开。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基本无人知道, 就算其他弟子知道寒潭有人,明渊也有无数种方法无数种解释能够圆过去, 不会让今天之事透露出去半点。然而直到明月高悬,又到日上三竿,直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动静, 明渊才恍然忽觉自己已经在寝殿里静立了良久。门外的扶饮敲门三声都无人应答, 苦恼地原地转了一圈, 想了想, 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开门进去。师尊……这次去藤林历练属实遭遇了意外, 他中途被碧欲花妖拦住, 对方想要幻化人形找他帮忙, 扶饮不肯,于是便动了手。那碧欲花妖被他打得吐了血, 还口口声声说要他不得好过, 直到扶饮感觉到体内的不对劲时, 他才恍然自己一直在吸入碧欲花粉。碧欲花妖临死前大笑出声, 说这碧欲花粉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功效,那就是只会让他对心中所思所念之人动心动情。扶饮暗道糟糕, 又不敢托大, 因而只敢偷偷跑回宗门, 连同师尊报平安都来不及了。因为中了碧欲花粉之后,扶饮眼前几乎都是师尊那张俊美无双,冷心冷情的面容。他逐渐觉得神智被体内涌起的热浪吞噬,却又不敢去见师尊。他这个样子去见师尊,扶饮实在不确定自己会对师尊做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扶饮对明渊便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明渊仙尊就像是在覆满冰雪的山巅上绽开的冰莲,冰雪剔透,生人难近,冷心冷情得如同下凡的仙人。扶饮知道这是不对的,怎么可以对温润如玉的师尊产生这种想法。他怎么能,他怎么配。然而,有些心思一旦生了出来,便如附骨之蛆一般盘亘在心中,动不得消不得,扶饮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它肆意生长。好在,他离明渊很近。近到可以被师尊拉过来尝一尝师尊新入手的好茶,近到可以默默等着把同封师叔喝醉后的师尊扶回雪峰,近到只要他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师尊心软答应他一起下山游一趟。但这些都是建立在师尊并不知道自己有着大逆不道的念头的基础上。这样冰雪圣洁的高岭之花,合该呆在雪山之巅上静静盛放。然而碧欲花粉着实难消,扶饮即使跳进后山寒潭也无法完全压制住体内的情毒,半身几乎都被冻得毫无知觉了,却还是能感受到那股焦灼的热浪。他不知道碧欲花粉会不会让人产生幻觉,反正扶饮却在神智昏沉的时候,见到了师尊。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如今扶饮身在雪峰安然无恙,用剑柄想想都能知道应当是师尊出手帮他解了毒。只是……扶饮还是不太敢见师尊。他总觉得自己做了个异常羞耻的梦,梦里他对着幻觉里的师尊各种亲亲蹭蹭,同他讨吻讨欢,属实不要脸到了极致,换做平常,给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对着师尊干那种事。梦境还是现实,扶饮还是分得清的,师尊被夺舍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那问题来了,自己在现实当中……应当没有对师尊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希望没有。扶饮叹气。不过,要是梦是真的就好了。扶饮忽然有些难过起来。如果他们不是师徒,如果他们不是这么尴尬的身份,是不是自己也能大胆一点追求师尊呢?扶饮正在出神的间隙,面前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明渊一身流云广袖,银白衣裳层层叠叠,随着轻缓的步调曳地。缀在明渊右耳处的红水晶剔透深邃,给隐居雪峰之上的仙人添了几分惊艳。他嗓音不知为何仍然有些轻微的哑意,不过仍旧温润如玉:“饮儿?好点了吗?”扶饮盯着师尊看了半晌,很没出息地想到了什么,悄无声息地脸红了。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说话却紧张到结巴:“已经……已经好了,多谢师尊。”明渊点了点头,他也像是心不在焉般,问道:“昨日历练可好?”“挺、挺好的。”明渊又温声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扶饮一一应答,全程没敢抬头看师尊,明渊却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等到明渊问完,扶饮踟蹰片刻,终是说道:“师尊,弟子……弟子深知自己经验不足,此次下山历练竟然还需要您出手相助,此本不该之事。”“弟子再不敢偷懒松懈,恰逢此番历练过后仍有余力,因而打算今日出发,特来向师尊辞行。”扶饮心中升起莫大的歉然和难过。怎么就对他这么光风霁月的师尊产生这样禽兽不如的想法呢。看得碰不得,永远不可说的存在。还不如再次出去历练一段时间,见识过更广大的世界,说不定就能放下了,释然了。或许……或许。明渊似乎有些怔然,半晌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此行小心。”历来青阳宗弟子下山历练,一般远行三个月以上,久的几年几十年也有,一般结束一次历练会在宗里休息一段时间。只不过扶饮自愿放弃这段休息时间,规则上也并无任何问题。明渊送走心虚不已的小徒弟后,出神半晌,直接往储物戒里扫了几坛松酿雪,去了松峰找封停桑。彼时封停桑正在自家峰上练得满身大汗,看见是明渊来还有些意外,哟了一声,说道:“什么风啊,把你吹来了,不去找你家徒弟腻歪?”明渊没管他一派胡言乱语,径直走向了院中的凉亭,啪地一下把松酿雪放在了石桌上。封停桑回去换了一身淡绿华服,胸口肩头缀着金色细链,随着走动晃动,闪着细微的金光。他一把坐在明渊对面,顺手揭了松酿雪的坛封,闻了一下便有些等不急了,自己取了旁边的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惊讶道:“舍得拿过来和我一起喝了?稀罕!”“今天这可是怎么了?”封停桑痛饮一杯,满足地眯了眯眼。明渊微微后仰,靠在身后的石凳上,手肘搭在靠背,轻若云烟的鲛绡广袖静静垂落,白衣叠雪般的雪白衣裳铺散开来。他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半晌垂了眼眸,面无表情道:“我把我徒弟吓跑了。”封停桑:“?”封停桑要往嘴里送酒的动作顿时一顿,惊疑不定道:“你说了?”明渊静了半晌,低低道:“没有。”“那怎么把人吓跑了。”封停桑还以为好友表白被拒,跑来跟他借酒消愁了呢,“我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呢。”明渊不语。封停桑顿时懂了。明渊平时找他喝酒都不舍得用这么好的酒。松酿雪辛辣无比,回味却甘冽清爽,后劲也巨无敌大,一杯醉卧,浮生皆梦不是吹的。好是真的好,贵也是真的贵,就这么拇指大小的一杯,在外面可以卖出千余上品灵石的价格。封停桑才不舍得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逮着酒坛又连连喝多了好几杯,这才想起要问明渊:“就算真做了什么,把有关记忆消了再远离他不就行了?真留着对你们俩都不好。”明渊一点点喝着松酿雪,本该辛辣无比的酒水入喉像是白开水般食之无味。他眼前倏地闪过扶饮那双漂亮异瞳泛着泪光,勾着他仰头讨吻的样子,轻声道:“没用。他好像还是记得。”还是怪他。封停桑:“哇,小扶饮这么给力的啊。”明渊:“……”怎么就想不开要来找这个欠揍的好友。明渊伸手就要夺他手中的酒坛,不悦道:“要你何用。”封停桑战术后仰,成功保住了好酒,乐出了声:“要我来嘲笑你的。”他又给明渊满上,自己举起酒杯自顾自地碰了一杯,道:“破罐破摔,要不然你试试直接跟人坦白算了,说不定有戏呢?我看小扶饮眼里全是你,张口闭口都是师尊,一提起你眼睛都亮了。”“……”明渊道,“不一样。”既然身为人师,就更不能利用这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了。明渊无法把小徒弟对长辈天然的喜爱当作成年人之间的情情爱爱,更何况虽然扶饮早已成年,但是对他仍旧信赖无比,他若是真的不顾师徒情分捅破窗户纸,扶饮会怎么做?会不会因为觉得师尊对他太好了,所以答应是理所应当的呢?明渊这个做师尊的太了解扶饮会怎么想怎么做了。更何况帮人解毒还勉勉强强可以算是情理之中,最后亲了上去又是怎么回事?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他哪里还配为人师。“啊行行行,你随便吧,我不管了,”封停桑满上酒杯,道,“要碰杯吗?”明渊没说话,伸手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两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地一直喝,喝到月上梢头时,明渊带的松酿雪也差不多见底了。桌上一片狼藉,酒杯酒坛乱倒一片,封停桑趴在一边手肘上,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明渊看起来面色如常,一只手却看似随意地节节掰着指骨,咔咔声不绝于耳,若是场上有个正常人一定会听得毛骨悚然。场上除了喝醉的两人,还有一个不知不觉出现的第三人。他身上披着封停桑的墨绿大氅,收拾好狼藉的场面后,把一碗醒酒汤放在明渊手边。白献端着剩下一碗醒酒汤,一边把封停桑拍醒,一边轻声细语地劝道:“尊上,您喝一碗醒酒汤再走。”明渊点头:“多谢。”然而却仍旧一点不动。白献就知道不必劝了。明渊的指骨一节节脱臼又复合,他却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嗓音低而哑,面无表情道:“我真是个畜生。”封停桑闭着眼大喊道:“你真是个畜生。”白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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